陶愛還是光鮮亮麗的出席了訂婚宴,童沛堅持厭惡,並生拉硬拽的強製方格也不準參加,方格雖然懵懵懂懂不太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但他也有些反感金子銘的朝三暮四了。
金子銘站在門口迎賓,陶愛挽著沈嘉鵬的胳膊無視的從他麵前走過,他的視線就跟著陶愛走了。
林氏集團千金的訂婚宴簡直就是一個強者聚集的地方,沈嘉鵬深諳商業運作的彎彎繞繞,見陶愛情緒還算穩定,也就放鬆了警惕,分出一部分精力去經營人脈。
陶愛觀察了張玉琴一會兒,她正和闊太太們一起開心的聊著,陶愛把手裏的紅酒一飲而盡,又端起一杯新的向張玉琴走去。
“您好,林夫人。”陶愛走到張玉琴麵前,舉了舉手裏的紅酒,沒有絲毫笑意。張玉琴並沒有看到陶愛強忍的憤恨,還驚喜的說,“你是那個醫院的孩子吧?你叫……”
“陶愛。”不用多說,她知道這兩個字就分量足夠了。
果然張玉琴整個人在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都木住了,“你叫什麼?”
“陶愛,陶正中的女兒,您忘了嗎?”
林建業看到陶愛和張玉琴站在一起嚇壞了,這段時間他太忙居然忘了陶愛這回事,他快步走過去,擋在張玉琴麵前硬生生寄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拉住陶愛,“別站著,去裏麵坐著聊啊。”
這個訂婚宴大大小小來了幾十家媒體和業界商人,弄不好他會身敗名裂的,他可還沒有不理智到在大庭廣眾下跟陶愛翻臉,更何況張玉琴還在。
“夫人累了,先送她回家。”剛走出人群的視線林建業就黑著臉命令秘書,這個時候張玉琴哪裏還顧得上他林建業是什麼表情,隻顧著抓著陶愛的胳膊不住的追問,“你是陶愛?你這的是陶愛嗎?是我的女兒?”
陶愛貝萊想冷冷的拋給她一句“我是陶愛,但不是你的女兒。”但是麵對張玉琴已經激動的快要暈厥的表情,陶愛清楚那是歡喜,意料之外的欣喜若狂,所以她沒有忍心,她隻是不說話,相認不是她要做的事情。
“你聽她胡說八道!陶愛早就死了!”林建業終於不強裝理性,還不知悔改的掩飾著。
“死了?哦,對,從你把我趕出家門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在你們一家三口心裏死了。”
“媽?”林天晴跑過來甩開助理拉著張玉琴的手,不解的看了看怒目相視的兩個人,“你們在幹嗎?”
“幹嘛?”陶愛掃過那邊的母女兩個,張玉琴顯然還沒有消化好她說的那件事,不敢相信的看著林建業問是不是真的,陶愛想她有必要讓這把火燒的更洶湧一點,“我隻是來告訴你,你口中的好爸爸,二十年前把你的親姐姐我趕出家門,還逼得我差點丟了工作,無家可歸!”
金子銘也隨後趕過來,他甚至都沒去注意幾個人的表情,就做賊心虛的以為陶愛是要把他們的關係告訴林天晴,他腦海裏一閃而過天晴聽後的反應,不由的打了個冷戰,上前製止,“陶愛,你在這兒幹嘛?”
金子銘本來隻是想叫一下陶愛,順便用眼神製止她一下的,但由於太激動語氣有些強硬,正恰逢陶愛神經的敏感階段,他成功的激怒了陶愛這個要爆發的母獅,陶愛恨恨的看著林天晴,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而你,要跟我男朋友訂婚!”
說完陶愛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自己都已經支離破碎了,她不想去關心身後的那些人會怎樣,也不想去關心,今晚的複仇計劃會不會因為最後那句話而變得更加完美,她越走越快,幾乎是要逃離這個讓人壓抑的空間。
沈嘉鵬感覺才一眨眼的功夫,陶愛就消失在了他的視線裏,他正滿會場的尋找,然後就看見陶愛飛也似的從後場跑出來,她低著頭,像個無頭的蒼蠅,撞了幾個人後離開了會場,沈嘉鵬立馬追了出去。
等沈嘉鵬追上她的時候她正像個野兔躲在街角,蜷縮著,肩膀不住顫抖,“不要過來。”她說,沈嘉鵬很聽話的站在原地,離她不足百米的地方,像一盞路燈安靜的守著。他知道,她一定失手了委屈的。他恨自己怎麼能在這個時候還有心思去想工作,如果一直陪著她情況總會好一些!盡管心裏難受的不行,但沈嘉鵬還是乖乖的做了一盞安靜的路燈,他明白陶愛需要一個獨立的空間。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天開始下起蒙蒙的小雨,繼而越下越大,沈嘉鵬忍不住了,蹲下來,用它厚大的手掌撫住她脊骨凸起的背,陶愛抬起頭,對上他滿含深情的雙眸,一下撲到他懷裏,放聲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