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我就說你怎麼整日不待在府中,原來在這京郊深處有這樣一座清雅的別苑啊!”錦閏王悄然尾隨錦宣王來到倚梅園,讓錦宣王也著實一驚,以自己的功力,若非思緒不寧,又怎麼察覺不出?
倚梅園,的確清雅幽靜,可他日日迫切得想來到這裏,卻似乎並不是為了觀景。
“王爺,你來了。”若清銜著溫婉的笑意轉身而至的一刹,幾片梅花瓣飄落,錦閏王呆呆滯在原地,晃神許久。
“原來,別苑不光有美景,還藏著絕色佳人……”錦閏王的玩笑流於嘴邊,下一刻,他便止住不再多言,世上,竟有如此美麗動人的女子。
而所謂的一見傾心,也就是這樣的感覺。
錦宣王並沒有說出若清的真實身份,隻說她是出身名門貴族的大家閨秀,家中落難得自己所救,自己與她隻是萍水相逢而已。
這樣的回答讓錦閏王心下大喜,錦宣王沒有半句謊言,但他卻清楚得看到了若清眼中稍縱即逝的悲涼。
後來的日子裏,錦閏王便日日拜訪倚梅園,錦閏王不及錦宣王的冷靜睿智,但卻也是至情至性之人,若清出於禮節並未拒絕錦閏王的熱情。
直到那日,錦閏王說出要向先帝請旨立若清為王妃,若清望著一臉雲淡風輕的錦宣王,卻麵不改色得允諾了下來,錦宣王這才明白了心中的那份情。
“不可!”錦宣王拍案而起,心中騰起團團怒火。
“怎麼不可?我與若清兩情相悅,理應結為連理,有何不可?”錦閏王的回答不可置否。
錦宣王不作回答,上前拎起錦閏王的衣襟,幾十年來,他是第一次這麼迫切得想要守護住什麼,“因為若清與我才是兩情相悅!兄長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唯獨若清一人,我非要不可!”
“非要不可?可是若清方才明明答應了我,若清心中的人是我!”錦閏王的眼中也生起怒氣,幾十年來,他是兄,他是弟,他也從未與他有過爭執,唯有若清一人,他當之不讓!
“閏王,若清心中所愛,從始至終都隻是宣王爺,方才允諾您,也隻是為了讓王爺知曉心中對若清的情誼……”若清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雙眸卻堅如磐石。
“君當作磐石,妾當作蒲葦。蒲葦韌如絲,磐石無轉移。”若清當著閏王的麵對錦宣王許下承諾,錦宣王心中動容,二人這才通曉了彼此心中的情誼。
閏王落魄離開,他並未將這個秘密告知先帝,先帝又賜一婚,他也沒有任何反抗得允諾了下來。
錦宣王出於保護若清的身份,又不忍心讓若清進王府為側妃,受嫡妃的壓製,因此並未向先帝提及迎她入王府之事,若清淺笑著倚在他的懷裏,也說隻要能與他在一起,便不在乎任何名分。
又是一年大雪紛飛,倚梅園的雪梅開得更加繁盛了。
若清抱著咿咿呀呀的楮墨,笑顏盈盈得看著錦宣王,“我們呀,隻有墨兒這一個女兒,一定要讓她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錦宣王笑著,將若清的話一字一句記進了心底。
然而,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那年的江國下起第三場雪的時候,若清卻不見了。
倚梅園裏隻剩下繈褓中的嬰兒,而她的母親,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錦宣王再也找不到了……
錦宣王落寞得將楮墨帶回王府,告訴府中上下所有人,這是江楮墨,是他與最摯愛的女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