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這一天終於會來的,但還是沒想到會這麼快。每當看見他意氣風發的英俊臉寵,看見他卓而不群的帥氣身影,我都會暗暗感謝上蒼給了我一年的時間和他同校,讓我可以每天偷偷地看著他,即使是背影,我也知足了。他給我的感覺就象三月的陽光,和煦而溫暖。有時,我甚至會奢望這縷陽光能永遠照在我身上。但是,今天,他畢業了,將要走出我的視線,從此和我再也沒有交集……”
傅以琴在日記本上寫下這段文字時,正好十七歲。
花季的少女,花般的美麗。但這些套在傅以琴身上都不適用。與同齡人相比,她不修邊幅,太過沉靜,甚至給人一種很孤僻的印象。很少有人真正的了解她。她的同學一談到她,便說:“哦,傅以琴啊,那個愛畫成癡的怪胎。”
怪胎?她苦笑,合起了日記本。厚厚的一本,邊角被她搓摸得起了毛邊,裏麵記錄了進高中後的點點滴滴,無數個日日夜夜,每一次的心弦悸動都在其中。她隨手翻開第一頁,讀著上麵的文字:
“九月一日,晴……”
她的思緒,飄向了一年前剛入學的那一天。
九月,亮鋒中學又迎來了新生報到的日子。這天的天氣格外晴朗,陽光明媚,萬裏無雲,天空藍得象一塊純淨的寶石。座落在風景秀麗的棲雲河畔的亮鋒中學敞開它那寬敞氣派的大門,迎接來自四麵八方的五百名天之驕子。
沒有人不知道,隻要考上亮鋒高中,便向大學的大門邁進了一隻腳。
傅以琴放下肩上的行李,重重地喘了口氣。她之所以頂著烈日,背著這個特大號的牛仔布包走了很長一段路才到達目的地,目的就隻為了省一元錢一張的公交車票。她的臉頰通紅,細小的汗珠從微黑的額頭上滲出來,身上那件皺巴巴的白色t恤已被汗水濕透,微微現出暗黃色的印跡。
九月的陽光還很毒辣,何況又走了這麼長的路,她的喉頭象卡了塊燒紅的炭,幹渴難受得急需一杯涼水來澆熄那份灼痛。她舔了舔幹裂的嘴唇,眯起眼,打量眼前這座聞名遐邇的學府。
聽說亮鋒高中的錄取比例是1比100,就是說100個報考的學生裏隻取1個。她,該感謝老天讓她成為其中之一的幸運兒吧?
隻一眼,她就喜歡上這所學校了。
綠樹掩映間的紅牆綠瓦,寬闊的林蔭大道,綠草如茵的操場,熙熙攘攘的人群,最使她心情激揚的是正對著校門口的大理石雕像:一對飛天翱翔的少男少女。
什麼時侯她也能象他們那樣自由自在毫無約束地在廣闊的天地間遨遊呢?
她癡癡地看著,想著心事,並沒發現她站在大門的入口,堵住了後麵要進的車輛。直到一陣急促的喇叭聲從身後響起,她才幡然醒悟。
她吃力地將布包挪到一邊,一輛鮮紅的跑車擦身而過。她看見一個絕美的少女坐在副駕駛座上,神情倨傲地瞟了她一眼,眼帶輕蔑。
身旁站著幾個高年級的學生,他們羨慕望著駛遠的跑車,議論紛紛。
“天哪,那就是方怡人,好漂亮!不愧是咱們亮鋒高中的校花!”
“聽說她不僅漂亮,而且功課一極棒!特別是英語,這次代表全校參加全市英語演講比賽,輕而易舉就拿了第一名。”
“聽說她老爸是某個集團的老總,特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