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嫁給我吧。”
地下一層火鍋店,蒸汽升騰彌漫在人聲鼎沸的大廳。葉斕撈起火候剛好的菠菜,突然聽見坐在對麵的沈澤說了這樣一句話。
“……好啊。什麼時候去領證啊?”並沒有多餘的驚愕,葉斕依舊不緊不慢將涮菜送入口中,不忘誇讚醬料正宗後才擱下筷子。“你的哪個小女朋友又不要你了?”
沈澤初聽她答應心裏難掩驚喜,又聽她戲謔頓覺無奈,知道她又當他開玩笑,有些無力道:“跟你說了多少遍,我哪兒來什麼小女朋友…把嘴擦幹淨了!”說著順手遞給她一張紙,示意她嘴角有東西,“我沒開玩笑。”
葉斕不跟他客氣,扯了紙來一頓亂抹,卻也還是沒把他後頭強調的話當真。她與沈澤認識六年,漸漸學著習慣他莫名其妙的心血來潮與似真似假的玩笑。
“嘖…你這個話可能去跟我們學校大一的小姑娘說還比較可信,肯定大把大把的跟你跑。”
沈澤看著她誇張比劃,全然沒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一時語塞。大概是平時跟她鬧著玩兒的多了,到了正經時候這女人幹脆也不認真。
終歸是求婚未果的沈先生雖然意難平,可對麵的葉斕並不覺得有什麼,猶自吃得歡快。沈澤隔著霧氣一陣恍惚,自己這兩年拚搏小有成就,總算是在繁華帝都能站得住腳,公司裏年歲相當的女同事也有私下趨之若鶩的,如今自己對著這個剛過二十歲沒兩年的小姑娘竟然一點辦法也沒有,委實是…
“買單!”
難以言表的挫敗!
001
六年前的冬天。
還是高二學生的葉斕終於以期末還算過的去的成績說服了父親,同意讓她去未央路上的書畫院練一個月的水墨。天氣預報說下午這座老城將迎來今冬第一場雪。葉斕就是在細雪初來的時候,遇見了沈澤。
他是書畫院沈師傅的兒子,那一年二十一歲,而她,隻有十七歲。
“小葉姑娘啊,來,這邊…”沈師傅領著葉斕拐上樓梯,葉斕便看見畫架前執筆沾墨的青年。
“沈澤,這個小姑娘你來帶著,她爸讓她來學一個月的水墨畫。”沈師傅抬手叫青年過來,笑嗬嗬的介紹:“這是我兒子,你就先跟他學,行吧。”
“哦哦,沈老師好。”葉斕正經打了招呼,偷偷抬眼看他。初冬微冷的陽光透過桌上蘭草,投在他清雋的側臉。“沈澤……原來這就是他的名字啊”青春年少的葉斕在心裏默默想著,不知覺紅了臉。
沈澤看著眼前莫名臉紅的少女,有些好笑:“不用那麼正式,我也是放假回來幫幫我爸。隨便叫我哥哥就行。”
葉斕一直覺得,那兩年她對沈澤算得上是一見鍾情的,那樣好看的側臉,那樣溫和的笑容,根本符合了她少女時代對於異性的所有想象。
“沈哥哥…?”她試探一聲。沈澤微頷首,負責地給她指了一處座位,示意她過去坐著。
角落裏光線充足,綁整齊的窗簾隨人的動作微動晃出一片陰翳,沈澤修長的手指擺弄著畫筆,給葉斕講水墨畫最基本的要領。葉斕恍惚聽著,心裏卻陡然像生出藤蔓,千萬幼嫩羞赧舒展開來。
假期裏的第一節水墨課就這樣在葉斕的無限遐思中徐徐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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