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爸格勒送給拉姆一匹漂亮的小紅馬。一天,阿爸去雪山采摘雪蓮花,被山石砸傷了腳。
有了小紅馬,拉姆就有了一雙飛翔的翅膀——
天氣越來越冷,寒風呼嘯,大地光禿禿的,沒有一絲綠色。在這寒冷的冬天,冰山上的雪蓮花瑟瑟開放了,一朵朵晶瑩剔透,如同白玉雕琢而成,淡雅芬芳。拉姆抱著小狼妮妮坐在村口的大樹下,思念離家很久的阿爸。如果阿爸在家,定會去雪山采摘雪蓮花的,雪蓮花是一種珍貴的藥材,可以治療風濕性關節炎。
阿爸何時才回來?拉姆好想阿爸。小母狼妮妮伸出舌頭舔舔拉姆的手心,拉姆唱起了優美的歌謠:
雪山媽媽的女兒叫雪蓮
生長在高高的雪山上
呀拉索 呀拉索
聖潔的雪蓮花
美麗的雪蓮花
風霜冰雪都不怕
你的品質潔白芬芳
一群鳥兒飛來,天空藍藍,飛鳥的羽翅也藍藍。這時,拉姆看見遠處有個人騎著黑馬跑來,在黑馬旁邊,還跑著一匹漂亮的小紅馬。黑馬背上的男人頭戴氈帽,高大魁梧,他,那麼熟悉,那麼親切。阿爸!真的是阿爸!拉姆揉揉眼睛,驚叫道:“阿爸,阿爸!”她向阿爸奔去。
到了阿爸跟前,阿爸跳下馬,有力的雙手將拉姆舉過了頭頂:“我的小仙女,阿爸做夢都夢見你啊。”
阿爸的胡子紮在拉姆的臉上,有點癢,有點刺人。拉姆摟著阿爸的脖子,咯咯笑,她的笑聲飛入了雲端,她高興得像隻潔白的小鳥,伸展開雙臂。阿爸終於回來了,她開心得手舞足蹈!阿爸看見小母狼妮妮,大吃一驚:“小仙女,你養了一隻小狼?你不怕它長大後吃了你?”
“才不會呢,它是我的小牧羊犬。”拉姆得意洋洋地說。
阿爸格勒笑眯眯地把小紅馬脖子上的韁繩遞到拉姆手裏:“喜歡嗎?這是我送你的禮物。”
小紅馬漂亮極了,全身火紅色的皮毛閃閃發亮,像是天上的神馬。小紅馬兩隻眼睛溫柔地注視著拉姆,拉姆摸摸它的頭,它“嗷”地嘶鳴一聲,那撕裂雲錦的叫聲嚇了拉姆一跳,這是一匹罕見的寶馬!阿爸可是花了大價錢的。是的,阿爸在青海省吃儉用,販賣羊皮,賺了錢,給妻子曲珍買了個碧玉手鐲,給女兒拉姆買了這匹昂貴的小紅馬。他想村子裏的孩子大多都有馬,唯獨拉姆沒有,他可不能虧待了他的寶貝女兒。
拉姆心疼阿爸花光了所有的錢,阿爸笑眯眯地說:“你是我的小仙女,阿爸掙錢都是為了你。”
拉姆騎在小紅馬背上,抱著心愛的小狼妮妮,驕傲得像個公主。進了村子,看見群佩頓珠,她故意炫耀:“瞧,這是我阿爸給我買的小紅馬,漂亮嗎?嗬嗬,我有馬了,以後不用再借你的馬。”
群佩頓珠笑她臭美,一隻耳金毛獅王跑過來對著拉姆汪汪叫,當然,它不是對拉姆有意見,而是對拉姆懷裏的小母狼妮妮心懷敵意和不滿,它威脅妮妮:“小東西,總有一天,我要咬死你。”妮妮仰起頭嗚了一聲,小小的它故意藐視強大的金毛獅王:“哼,我才不怕你呢。”
看見丈夫格勒,阿媽曲珍高興得像個孩子,在屋裏團團轉,忙著煮酥油茶、糌粑、清燉白蘿卜和羊肉。格勒把碧玉手鐲戴在曲珍的手腕上,曲珍竟然羞紅了臉,低下頭。拉姆親親阿爸,再親親阿媽,一家三口坐在溫暖的木床上,吃糌粑,喝酥油茶。此時,窗外飄進一輪藍月亮,今晚的月亮好大好圓啊。
小狼妮妮美滋滋地啃著一塊羊肉骨頭,阿爸聽了女兒拉姆和母狼花鼻子的故事,驚訝得目瞪口呆,他說:“其實人和動物都是大自然的孩子,是能和睦相處的。”
清晨,陽光輝映著雪山、原野、村莊,凜冽的西北風強勁地吹動,石頭房頂上的經幡迎風招展,獵獵作響。在雪域高原,虔誠的村民家的圍牆上或屋頂上都掛有五彩的經幡,當風吹動一次經幡,就如同念了一遍經卷。阿媽曲珍拿著大剪子剪去羊兒身上的羊毛,雪白的羊毛裝滿了鐵皮盆子,阿爸格勒騎上黑馬,他要去雪山采摘雪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