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很簡單,活,卻艱難(1 / 1)

女人如花,需要男人精心嗬護,妥善安放,細心保存,這樣才不會蒼老,才不會萎謝,再強大的女人也終是需要一個堅實的臂膀的,而二嬸,她沒有,所以她蒼老的如此快,我甚至不怨她,一個母親為了自己的孩子殺人都可以,何況騙人,可我是清清楚楚的明白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她了,我為你千辛萬苦風塵仆仆往回趕,急的十四個小時的火車一口水都沒心思喝,你如今拿我換你閨女兒子一個平安,即使你明知,這種事,我必不幹,仍然騙我回來,逼我就範,而我父母,離世至今剛滿三十七天,屍骨未寒。

我看著陰惻惻笑了笑說,來找我喝酒麼?他的手扶上裝滿自來水的杯子,目不轉睛的盯著我說,喝酒有什麼好的,我教你點別的。我說,我可以不學麼?他搖了搖頭說,不可以,我要親自教你。二嬸已經哭的上不來氣了,陰惻惻吼她“閉嘴,小姑娘都不哭你哭什麼”這下輪到我哈哈大笑“你還知道我是小姑娘?”他站起身來走到我旁邊,一下一下撫著我的頭發說“我就喜歡小的,越小越好!這樣才好!”

我站起來,問他“你喜不喜歡死的,你要是喜歡死的現在就給你一個”然後我一把摔了杯子,撿起碎片架在了自己脖子上。他拍手大笑“對味!我就喜歡這樣的,越是烈性的越是好玩,好好”碎片紮進脖子裏,可我居然感覺不到疼,隻有害怕,即使我死了,孩子能不能安全回來?這個人明顯就是不在乎我死活的,我死了,孩子怎麼辦?二嬸怎麼辦?

我多想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怨,可我做不到啊!即使你把我逼到了今時今日的絕路上,即使我明明知道你罪有應得死有餘辜死不足惜,即使我明白了最卑賤不過感情,最涼薄不過人心,我還是沒辦法一死了之,死,終於打上幸福的名牌,變成了這樣一件奢侈華貴的貂皮大衣,讓我看著滿心歡喜,卻連穿都穿不起。而對麵的男人,卻冷哼一聲猛的站起身來。

我看著他,腿哆嗦的幾乎站不住,他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害怕,目光中透露出些許輕蔑,似笑非笑的看著我說“你才十八那麼想不開幹什麼,跟著我有什麼不好,你要什麼我有什麼,過不了幾年給你筆錢,以你的臉蛋身段,嫁個什麼樣的男人也不難,何況”他話鋒一轉,笑得很是水光瀲灩,大“浪”滔天“你就是不跟著我高局也會想方設法上了你,我肯定比他強吧!”

他說著,一步步朝我走來,臉上的笑讓我脊背陣陣發涼,他步步緊逼,我步步後退,終是退無可退。我看著他越來越近,絕望而麵帶歡笑的閉上眼,咬著牙把碎片刺進肉裏,近乎平靜的聽著它劃開血肉的微小聲響,自嘲的想其實人跟動物也沒什麼不同,刀過血流的聲音原來聽著都一樣,就這樣吧,我誰也管不了了,我也誰都不想管了,我也早就不想活了,也早就該死了,日複一日的自責,深入骨髓的寂寞,難以入睡的苦悶,活著才是最苦痛的折磨,最無處哭訴的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