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村民去了,李驤馬上道,“捕掾是疑這滕二與滕七之妻有染嗎?在下以為不能,那滕二仍有妻有子之人,況滕七之妻仍是弟媳,此違人倫之事,斷不能為之。”
趙順“撲哧”一聲笑了,道,“你啊,真是迂腐的書生,這世上有什麼事不能發生?別說弟媳,兒媳也是常有的事,還有比這些更惡的事……哎,不跟你們書生說這些了,真怕嚇著你們。”
說罷向張小山的屍體走去。
李驤忙跟上,道,“如果是滕二與其弟媳通奸,與田和何幹?為何田和會牽扯其中?”
趙順沒有回頭,道,“我沒說滕二和他弟媳通奸,是你說的,因為你就沒想過,是不是田和跟滕七的婆娘通奸,被滕二抓個正著。”
李驤一怔,又道,“若滕二盛怒,必為魯莽之事,如此說來,田和莫不是有性命之憂?”
趙順已站在張小山的屍體旁,那張草席已重新覆在屍體上。
趙順用腳尖挑起草席一角,瞧了一眼張小山的臉,道,“這裏已經死了一個人了,他不是淹死的,他的腦後劈開了一道縫,至於是誰殺的,為什麼殺他,現在還知道,不過,你和你的同伴還是先做好準備吧。”
李驤道,“此人赤身,身不著一物,難不成也與那滕七之妻有關,也許通奸之人並非田和……”
趙順忙回身擺手道,“等等——,李公子,這件事已經和你沒關係了,至於如何辦理案子,全由我們衙門,公子隻須和貴同伴在客棧聽消息即可。”
李驤還待要說,趙順急拱拱手,“我還要去那邊堪察,失陪,失陪。”
等待消息的人往往要比打探消息的還受煎熬,盧正和徐陽就是在這種煎熬中等來了李驤,不過,當他倆在為聽到屍體不是田和而感到慶幸並不多久時,就又陷入了對田和性命是否尚存的擔憂之中。
三個人在擔憂中又渡過了兩天,然後,他們所盼的趙順就來了。
趙順的臉色十分輕鬆,大步跨進屋來,一見三人就趕快拱手施禮,害得三人還以為案子已經查明。
“田和怎樣?”盧正先急問了一句。
趙順愣了一下,尷尬地笑了笑,說,“還在查。”
“原來仍是沒有眉目。”徐陽歎了口氣。
趙順顯得頗有些不自在,道,“快了,眉目是有些了。”
三個人神色一振,都齊盯著趙順。
趙順隻好道,“是不是先讓我坐下再說。”
落座後,趙順先取出一卷紙展開,紙上畫著一個人的頭像。
“看看,這個像嗎?”趙順問。
“這是誰?像誰?”徐陽盯著畫問。
“田和啊,不像嗎?”
徐陽搖搖頭,“一點不像。”
盧正看了,也搖頭。
李驤道,“這是照著滕七的描述畫的吧?”
趙順點點頭,“是啊。”
“滕七認為像嗎?”
“他說臉記不太清了,隻記得衣服,所以我才來問你們了。”
“實在沒有一點相像之處,這是要張貼出去尋人嗎?”
趙順一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