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元祖三年元月初一,燕京城內,一麵容威嚴的中年男子身穿紫金龍袍,端坐於一寬大黃金龍椅上,龍椅金鑲背後被數百柄將領的鋼劍、鋼刀插滿,並半鑲在壁上,以祭奠燕朝皇座建立過程中殺伐死去的英烈。中年男子便是當今燕皇,開國帝君,其麵露猶豫之色,雙眼瞳孔渙散毫無神彩,滿是迷茫。

隻見下方一儒袍老者,跪伏在案前,狀似痛心疾首拜道:“聖上,這輔國公暗通北境狄國,證據確鑿,意圖不軌,還望聖上下令誅殺其全家滿門。”此言一出,堂下介驚。

“聖上,輔國公於我大燕有建國之大功啊,在其平定北患之後便交出了兵權,且北境狄國和輔國公一家乃是不世之仇,這通敵叛國之名簡直是荒天下之大謬!聖上勿要聽信讒言,害了忠良啊!”下方一威猛的金甲衛士跪伏道,並不住的磕頭,整間屋子都是頭撞地麵的“咚咚”聲:“請陛下三思!”

“好你個金吾衛閻良,你一介侍衛,此事可是你能言論的,老夫知道你平日與那輔國公交好,此刻為其說情,定是與那賊子一黨,來啊,把他給我押入天牢。”隻見這老者抬起首來,其麵容尖刻,流著八字長須,眉宇間盡顯奸猾之色。

說罷,兩名高大的銀甲衛士進入殿中,將這金甲衛士拖了出去,其口中卻不斷地喊道:“聖上!聖上!輔國公一家殺不得,殺不得啊,蔣陰,你這混賬!陛下,震天公與您乃是生死兄弟,您醒醒啊……”

隻見燕皇麵露痛苦之色,眼中瞳孔大有聚攏之狀,那老者一驚,暗道要壞,趕忙掏出懷中一拇指大小的瓷瓶,立馬打開瓶塞,這時隻見一小股青煙飄將了出來,主動流入燕皇鼻中,燕皇又是滿眼迷茫之色。老者頓時暗鬆了口氣,心想這瓶中之物的神奇。

“聖上,下旨吧!”老者又催促道。隻見燕皇恍恍惚惚地輕輕招了招手,老者大喜:“吾皇聖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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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奉天殿,老者對身邊一銀甲衛士道:“聖上有旨,輔國公叛國通敵,召集所有虎賁衛、燕林衛、羽林衛,前往輔國公府拿人,記住,不要走漏消息,務必保證不放走其家一人,否則提頭來見。”

銀甲衛士愣了愣,這輔國公如何就叛國了,當年輔國公任征北輔國大將軍時,自己便在其帳下任職,那執十二尺大刀,奮勇殺敵,身上怕是披有數百傷疤的高大形象早就烙在每個北伐軍的心底。銀甲衛士乃虎賁衛掌旗司,雖不明所以,但這陷害忠良的事確是幹不得,道:“丞相大人,可有聖旨?”

老者一呆,暗想這輔國公果然得了人心,宮裏隻要怕是個武人便對其忠信有加,長此以往,自己如何還鬥得過他,於是麵帶嘲諷地將手中的金黃緞子遞向銀甲衛士。

看罷,銀甲衛士心知輔國公定是招了陷害,雖不敢違逆聖旨,卻在調遣各衛時暗中放慢了速度。

諸衛雖看似忙來忙去的整軍,可就是半天出不了各衛司的大門,急得是丞相大人隻想砍了各衛總司的腦袋。

半個時辰已過。銀甲衛士早在調兵之時,便暗自派了自己的心腹前去輔國公府報信,輔國公府治家嚴謹,按這速度,此刻府上的上老小應該都撤出城外了吧!

遂點齊了兵馬,唱戲一般地高吼一聲:“弟兄們,隨我殺!殺!殺!”

“殺!”“殺!”“殺!”三衛諸軍也高吼!這殺聲震天,丞相大人可給氣的要吐了老血,這還不把全京城的人都給嚇跑,雖然氣的牙癢癢,現在卻也如何也治不了這幫兵老爺們。

“哼,輔國公一走,看我如何收拾你們這幫武人?”蔣陰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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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那報信的虎賁衛為求消息盡快送達,並未騎馬,而是運足了輕功,趕往輔國公府。剛到門外,便被兩個護衛攔了下來,可時間緊迫,容不得半點耽擱,遂將事情原委告知。

二護衛心知此事甚重,需速速稟告,遂留下一人在門口觀望,另一人忙與其同去見輔國公。

進了府門,隻見場內一條高大無比的巨漢,身披武士白袍,神色直是武勇剛毅,用著淡然眼神看著虎賁衛,聽其訴說,凜冽的寒風吹在那大漢滿是風霜的國字臉上,讓這鐵打的巨漢看上去好不蕭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