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起來吧!噩夢過去了,不要害怕。”奶娘輕輕拍了拍她身上的錦被。
宋清玉閉著眼搖頭,隻是不肯起來,不想麵對即將發生的一切。
“小姐,起來吧!咱們繡繡花,彈彈琴,等雪停了,就去堆雪人。”香雲興奮的說。
“就是就是。”香蕊也提起了精神頭:“大家都在院子裏出不來,好多事都做不了呢,等雪停了,什麼事都能做了。”
“等雪停了,什麼事都能做了”這句話回蕩在宋清玉耳邊,如石頭砸入井中,泛起了巨大的漣漪。趁任何事情都沒有發生,該做的都要去做,不然會後悔的。宋清玉坐起來,笑著說:“好,吃飯。”
奶娘擺出了兩盤子點心,兩盤子清淡的小菜,還有一盅子五穀米粥,伺候宋清玉用了一些。
小廝和婆子們頂著大雪,打掃庭院,好歹清理了一條羊腸般的小路,能過人了。雪一直下到晌午,依然沒有要停的跡象。宋清玉吩咐婆子去請管家,管家穿著棉衣棉鞋,頂著傘,一步一步的艱難前行,心裏鬱悶的很,主子一句話,奴才跑斷腿。
奶娘推門而入:“小姐,管家在外麵候著呢!”
宋清玉走到門口,隔著門窗吩咐:“如此大雪,定有無數饑民受凍挨餓,祖母慈厚,往年都要贈衣贈米,不如管家提前去問問,也好提前備齊。”
管家是人精中的人精,自然知曉小姐的意思,隻是,年前剛散過衣糧,如今又散,難不成這衣糧都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不成,隻是自己不敢說什麼,隻能應聲去辦。
到了老太太處,老太太聽了,略一沉思便說:“去吧,雪停了,就去搭棚子施粥,叫婆子們做些粗布的棉被,散給災民,如今雪這麼大,是要凍死人的。”
老管家得了命令,立即忙活去了,反正不是自己的錢買的糧食,主子愛給誰就給誰去吧!
一直下到夜裏,雪才稍稍停住,人們以為,大雪要過去了,結果,到了清晨,又下開了,比昨天還要大。到了晌午,已經有一尺厚了,大大小小不間斷的下著,讓人覺得詭異的很。
趙府,趙太傅撫著眉頭,無力的坐在椅子上,大老爺趙晉恒哆嗦著說:“父親,我們這是要大禍臨頭了啊!”
二老爺趙晉堂踱來踱去的走著,嘴裏不停的念叨:“老天保佑老天保佑,讓這該死的雪趕快停吧!”
“父親,太子辦的這事太離譜了,這是要殃及我等了呀!”趙晉恒唉聲歎氣的說。
“是呀!父親還要繼續輔佐他嗎?”趙晉堂疑惑地問。
“當今之際,是要度過難關,除了太子的近臣,誰也不知他擅自挪用的是今年的稅款啊!這雪要是再下個沒完,便是天要亡我啊!”趙太傅好似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待雪一停,我們便集結人手,悄悄的籌款,各家都出點血,以後太子登基,也好念點好!”趙晉堂坐在太傅身邊的椅子上,擔憂的說。
趙晉恒不忿的說:“都是太子良娣那個不省心的女人,這種禍水早該背地裏處死!”
“好在太子別院比較偏遠,聖上知曉還要在過一段日子,隻要四皇子黨和六皇子黨沒有發現,一切還來得及!”趙晉堂重新燃起了信心。
“好在今年我們府裏在做善事,聖上還是比較在意民心的。”然後衝著大兒子趙晉恒說:“這樣,讓你母親和你媳婦繼續做善事,加大力度,告訴你媳婦不要慌張,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不要露出馬腳!”趙太傅緩和了臉色,重新拾起了三分的信心。
太子為了討好寵愛的良娣,費了人力物力,買了一處別院,引了溫泉水,造了白玉池。更過分的是建了一個舞場,四周是銀磚鋪就,中間地麵是用暖玉砌的,暖玉一塊難求,竟然被砌成地麵了,為的就是看她赤足跳胡旋舞。最可怕的是,正月底就要上繳稅款,還有半月的時間,一百二十八萬兩雪花銀,啥時候能籌集完啊!雖說有些田莊鋪子,但是也不好湊呀!總不能一家人喝西北風吧!太子黨約莫三十幾人,一人也需要四十多萬兩,四十萬兩,夠普通人家活個十幾代人了!這事可大可小,倒黴的是太傅、少保、太子的娘舅,和他的近臣。誰讓你們沒把皇上的兒子往正道上引領呢!萬一在有人進言,這是太子挪到自己的軍火庫裏了,那可就是造反的事了,太子頂多是被廢了或者幽禁了。這些廢了的太子黨羽,可是要滿門抄斬的,稅款,可是國之根本。皇帝信任太子,才叫太子督辦,可要是辦砸了,唉!後果不堪設想啊!
------題外話------
最近公司很忙,貌似不能一天了,不過馥鬱會抽時間的,我能做到的,就是不離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