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騫兒!”老侯爺夫人被婆子扶著走了進來。見到床上的宋清玉已死,連忙用手帕捂住了口鼻:“騫兒,人已死,快出來吧!”
梁子騫見老侯爺夫人來了,歎了一口氣,慢慢鬆開了抓著宋清玉的手。起身隨老侯爺夫人來到外間。這時候,大夫被小廝領了進來。梁子騫揮了揮手,大夫去了裏間,查看病情。
“騫兒,這是怎麼回事?”老侯爺夫人坐在了外間主座上。
梁子騫坐在小榻上,雙手捂額,心裏,有一股子說不出的感覺。
大夫走了出來,向侯爺拱手:“侯爺,人已經去了,老夫無能為力,還是準備後事吧!”
梁子騫點點頭說:“勞煩了,請去賬房領取診金。”
大夫隨小廝出去後,老侯爺夫人吩咐身邊的婆子:“罷了,給她一副棺材,埋了吧!”
“母親,此事說來話長,兒子現在混亂的很,等兒子理清思緒,再說與母親。”梁子騫起身離去。“騫兒,你可去洞房?”老侯爺夫人緊跟其後,連忙起身。“罷了,再說吧!”梁子騫的身影消失在角門外。
新房中,新婦正穿著一身大紅喜袍,蓋著紅蓋頭,端坐在新房中,床側站著兩個俏丫鬟,神色倨傲的看著跪在新婦腳邊的兩個丫鬟,其中一個俏丫鬟說道:“香菱和香草兩位姐姐,怎麼屈尊來我們夫人的房裏了?”香草諂媚的說:“我們姐妹二人,早就想來拜見夫人了,隻是三小姐事忙,沒時間見我們此等賤婢。奴婢恭喜三小姐,賀喜三小姐。”那俏丫鬟笑著說:“瞧這嘴笨的,還三小姐呢?嗯?”“對對對,是姐姐嘴笨。”香菱搶著說:“姐姐不會說話,夫人莫怪。”
宋映菡不冷不熱的說;“你們回去吧!好好看著我的姐姐,一定要,好好照顧。”特意把最後的“好好照顧”加重了語氣。
這時,喜房的門被推開,眾人皆以為新姑爺來了,結果卻進來個婆子,婆子諂媚的施禮:“新夫人安,侯爺被灌醉了,今晚恐怕不能來新房了,夫人早點休息,奴婢告退。”生怕新夫人把怒氣撒在自己身上,一路小跑的退了出去。香菱香草極有眼色的隨之告退。宋映菡緊緊揪著手裏的帕子,一把扯下蓋頭,露出一張豔麗的小臉。兩個俏丫鬟對視了一眼,誰也不想觸黴頭。其中一個硬著頭皮說:“小姐,瞧姑爺高興地,都喝醉了,不來也好,省得臭烘烘的,仔細熏著小姐。”另一個忙把宋映菡扶起來,“小姐卸妝吧,來日方長。”
宋映菡淨了麵,換下了喜服,換了褻衣褻褲。坐在梳妝台前,梳了梳頭堆丫鬟說:“你們去打探一下,姑爺為什麼沒來。”“是。”兩個丫鬟輕輕退了出去。宋映菡躺在床上,蓋上絲被。紅燭忽閃著,宋映菡恨恨的想:還說什麼一心一意對我,新婚之夜都不來。我等著你來向我道歉。
第二天,一具棺木自偏門而出,埋到了鎮南侯府的墳地。
新夫人起身敬茶,仍不見侯爺現身。老夫人無奈,喝了兒媳敬的茶。賞了一個碧玉釧。便讓新婦去好好休息。而後從丫鬟口中得知,她的長姐,在她新婚之夜,以生命為代價,向世人展現了“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的真相。早知道,就什麼也不說了,也不把匕首賞給她了。不禁回憶起三天前的事情,心中惴惴不安。
兩天後,梁子騫怒氣衝衝地推開喜房的門,“宋映菡,你給爺出來。”守在床邊的丫鬟向他施了一禮,“侯爺。”“滾。”梁子騫負著手怒目而視。“是。”丫鬟匆匆退下,關上了門。
宋映菡自床上坐起來,“相公,你終於出現了,讓為妻好等。”
“賤人,你說,你為什麼騙爺,明明清玉才是和爺在廟中相遇的人,為什麼成了你?”梁子騫走過去揪住宋映菡的衣領。
宋映菡的丹鳳眼立刻朦朧起來:“相公,你要信我,我們才是廟裏相遇的人啊!姐姐是嫉妒我,嫉妒我得了你的愛。”
“哼,賤人。”梁子騫嗤笑著鬆開手,坐在一旁的太師椅上,“爺倒要聽聽,你怎麼狡辯。”
宋映菡的瞳仁一轉,拍了拍皺巴巴的衣領,起身下床。伏在梁子騫的腿上,“相公,我早就心悅於你,我將這事告訴了長姐,長姐從小就嫉妒我的地位,聽說我心悅於你以後,就想方設法的把你搶走,好滿足她的優越感。我把我們相識的過程告訴了她,沒想到她不顧姐妹之情,不顧嫡女身份,也要委身於你。”宋映菡的鳳眼含淚,似滴不滴的摸樣,分外誘人。
梁子騫一腳把她踢開,宋映菡的不慎磕在了桌角上,傷口流出血來,“啊…嘶…!”宋映菡痛呼:“相公,好痛啊!”梁子騫冷冷笑道:“你可還記得你們丞相府的老管家?你以為爺這兩天幹什麼去了?那老管家告訴爺,當年花燈廟會,與親人走散的,是大小姐。還告訴爺,你自小就愛強搶別人的東西。要不是爺跪在那老管家麵前,為了求一個真相,那老管家豈會告訴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