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萍末(二)(1 / 2)

白澤?好名字,真是美人如玉,人如其名啊!我搖頭晃腦地看著講台邊的美人新老師想,要是現在的老師都長這樣,哪還會有什麼上課不聽講,沒事就蹺課的事發生,咱們國家的教育質量絕對會立地飛升。

不過,白澤?這名字怎麼那麼耳熟呢?我有種想起什麼了又被卡住的感覺,正抬手想想抓抓頭,冷不防碰到了顧清的臉,嚇得差點叫出來:“作死啊,突然靠我這麼近!”

“夕嵐,我決定了!”顧清白皙的臉上有一種近乎猙獰的堅定,“我要拋棄我的信仰,從此好好學英語!”切!看見帥哥就不知道自己姓啥的花癡。被他這麼一打岔,我頓時無語,收斂心思好好聽課。

一節課下來,不得不說這位白澤老師還真是內外兼修的,不僅口語純正,教學內容也豐富,很能旁征博引,把枯燥的語法課上得有如故事會一樣有趣。兩個小時的課,本來我總會忍不住和顧清聊聊天,吃吃零食,偶爾聽得受不了時還會玩玩手機。但是今天,感覺時間是前所未有的快進狀態,還聽得意猶未盡呢,下課的音樂就無情地響起了。

伴隨著齊刷刷驟然響起的遺憾的歎息聲,白澤微笑地鞠躬向我們的認真聽講道謝,然後風度翩翩地走出教室。

再一次拒絕了顧清一起去z大夜間食堂吃宵夜的邀請,我低頭收拾桌上的文具,準備快速離開。要知道,z大以曆史悠久聞名,我上補習的這裏是老校區,其中當然不乏百年左右的建築物。人貴有自知之明,對於我而言,在這些有些曆史的地方晃悠,尤其是晚上時,絕不會是件愉快的事。

五月的夜風帶著陣陣花香迎麵撲來,脈脈拂過我頰邊的碎發,今晚的月色真好,淨水琉璃般灑下,落在古老無燈的回廊上,照著本來破舊的牆壁斑斑駁駁的竟有了些詩意。剛剛才推掉了顧清的宵夜邀請,這頭家裏的老佛爺又下了懿旨:速去湖濱陪她老人家喝咖啡。於是不得不抄近路亡命飛奔。最近老媽真是越來越裝文藝了,大半夜的還要去湖邊吹風喝會讓人睡不好的苦哈哈飲料!我哀歎著,想想她剛才給的時限,又加快了腳步。

“哢啷——哢啷——”背後傳來隱約的細碎聲音,像是拉鏈頭之間的撞擊聲。咦?也有人走這麼偏的路啊。我不疑有他,悶頭繼續走自己的,眼看拐出回廊,隻要穿過前麵的綠化帶和一棟實驗樓就可以出校了。

綠化帶前杵著幾支昏黃的路燈,大概電壓不穩,燈泡內的鎢絲還閃閃爍爍地忽明忽暗。“唉!”身後突然響起了一聲歎息,緊接著耳後一麻,像有人對著耳根吹了一口氣。不對!不是像,是根本就是有人在吹氣,空氣裏的花香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隱隱的腐臭,像盛夏時節路過鮮肉攤時會聞到的味道一樣。我真想仰天長嘯:都走到這裏了,就差這麼幾百米,這麼美好的一個夜晚老天爺都不願施舍給我嗎?!

秉持著堅決不回頭的宗旨,我強忍著背後一陣陣地麻癢和寒顫,想一鼓作氣地衝出去拉倒。可是今天老天爺明顯是打算玩我到底,隨著風聲頓起,背後的感覺驟然消失,一陣無形的壓力從頭頂掠過,把我沒紮好的頭發倒掀散落一臉。

我了個去!這造型也太貞子了。終於忍不住在心裏爆出一句髒話,我惡狠狠抬頭,順勢把臉上掛下的長發往後一撥,卻不由得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