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如來過塞北一事,至此隻有夏平、夏林、夏鍾,還有韓顯廷知道,就連後麵帶傷回營的夏千少也不知情。從她踏出土城的那一刻,這場風波算是平息了,但那段情,也會因此結束嗎?
“駕”,夏末如的衣襟在風中舞動,馬蹄漸起的黃沙在落地之後,大地再度恢複了平靜過。不過,她還未行駛出多遠,便被一人擋住了去路。
“既然再度出現,何不留下姓名再走”,以當日那女人所受的傷來看,必定會留在土城中養傷,所以,伊晨風一直等著她的出現。夜間見有人出城,他緊跟其後,饒了條近路,堵在了夏末如的前麵。
四下無人,隻還剩下些散落的黃沙,躲,無處可逃。打,明顯不是伊晨風的對手。瞞來瞞去,終究還是功虧一簣,夏末如心中不甘。直視著伊晨風,清冷的月光折射進她的眼瞳,泛起一絲寒光。聲音無法改變,她隻能盡量讓它聽起來無情,“我屢次救你,你為何一定要苦苦相逼”。
“我從不需要別人來救,現在你隻有兩條路可以選,一是自己摘下麵巾,不然就休怪我劍下無情”。這一次,伊晨風確定剛才的那一句話,除了語調不同,就是夏末如的聲音。心中的疑惑更重,今夜,勢必一定要知道黑衣人的身份。
“既然那麼想知道,那就讓你看好了”,知不知道自己是誰又如何,救不救他又如何,沒有感激,沒有憐惜,有的隻是肆意的傷害與提防。伊晨風,我十幾年的堅守,正一步一步的被你踐踏。夏末如開始絕望了,眼前的這個男人,自己真的能改變得了嗎?
雖然有月光射進夏末如的眼眸,卻慢慢的變得黯淡,那點光,根本不足以照亮她的心。她抬起手,有些艱難的伸向耳邊,準備取下隔在她和他中間的麵巾。隻是隔在他們之間的,又何止是一塊布巾,那是無情與仇恨築起的一座高牆,她竭盡全力也翻越不過去。
“不知伊大將軍,為何對我的未婚妻如此的感興趣”,夏末如身後傳來疾風與細沙摩擦的聲音,然後已經觸碰到麵巾的手,被人強行的壓了下去。腰被人抱住,耳邊傳來的是韓顯廷放蕩不羈的聲音。“縱然她風華絕代,可心已經向著我,伊將軍怕是來晚了一步。”
夏末如心中詫異,她想不到韓顯廷此時會出現,被風吹得已經冰涼的手,被他緊緊的握著,身子緊貼,甚至能聽到他強健的心跳聲。她的心有些亂,腦袋也是混沌一片,完全無法思考。
“夫人,夜深了,若是想要離開塞北,明日我陪你一同啟程”,在月光下,韓顯廷貼著夏末如的耳背,暖昧的笑意浮現在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