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內
皇帝坐於龍椅之上,乾離城站於一旁,伊晨風身穿入獄前的衣服跪於大殿之上,現在隻缺一個白木。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白木沒有來,來的是仇太師。殿外,遠遠的就看到一個人影,行色匆匆的往這邊來。仇太師一跨進大殿的門檻,“撲通”一聲重重的跪在伊晨風的一旁,神色懊悔莫及,其心可嘉。
“皇上。。皇上。。微臣有罪,微臣有罪啊。。。微臣識人不清,居然讓府中混入了此等圖謀不軌之人,險先誣陷了伊將軍,成為天下的罪人。。。若不是皇上明察秋毫,微臣還蒙在骨裏。。。皇上,請賜老臣的罪。。。”仇太師悲天憫人的請罪道。
“仇太師既是不知情,又何罪之有,對於武狀元楊宏之死,朕也是痛心疾首,太師要節哀順變,保重身體”,想來仇太師在此事中失了愛婿,也算是受害者,皇帝不好多加責備,最主要的,是此事能順利解決。“隻是那白木,現在人在何處?”
“白木知行跡敗露,插翅難飛,就在微臣帶人圍捕之時,已經服毒自殺。微臣也是剛剛得知,白木居然是貪官白長平的後人,當年伊將軍在順州將其父斬首示眾。他定是懷恨伊將軍,潛伏於太師府,借機報複”,仇太師把整件事與自己撇得一幹二淨,痛哭流涕的臉龐,可與台上的戲子相媲美。
“既然凶手已經伏法,那麼此事就到這裏吧。。。伊將軍這幾日在牢獄之中,定是疲憊不堪,先行回府。。。郝王你。。。”皇帝轉向郝王,看向他的目光微微與以往有了些差異。腦海中時不時浮現出剛才疾速射向他的那一箭,驚魂未定的臉色到現在也無法恢複。最後,擺了下右手,示意眾人下去。此事雖以一個白木的死就此了結,卻也為日後遺留下了憂患。
“太師府上還真是能藏汙納垢,伊某實在佩服”,出了勤政殿,一同走在石階之上,伊晨風對著仇太師道。
“害將軍受牢獄之苦,實在是老夫的不是,老夫這就回府徹查此事”,仇太師心中有怒,明明已經把伊晨風的頭顱送到了斷頭台,竟然還會功虧一簣。怒歸怒,但他表麵上卻還是虛與委蛇。
“這樣最好,我可不希望有下一次”,看著仇太師怏怏然的離開,伊晨風同樣憤恨。心中暗道,你別以為死了一個白木,此事就和你這麼算了。然後轉向乾離城,與夏末如想的一樣,他是知恩圖報之人。
隻可惜,夏末如了解伊晨風,他卻不了解,在他身邊呆了整整幾十年的她。
伊晨風雖然依舊有很多疑惑,之前從未有過交結,為何郝王會如此費心此事?卻還是感激道,“此次多謝郝王出手相助,伊某感激不盡,若不嫌棄,還請去舍下一聚。”
“伊將軍言重了,本王不過是盡了綿薄之力而已”,本想要推脫,乾離城並不喜歡官場上的應酬,但想到夏末如,他還是應了下來,“既是如此,本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夏末如已經在院中足足坐了一天,一邊瞧著天色,一邊繼續喝茶。馨兒站在一旁,實在不明白她今日的反常。“小姐,若是想不到救將軍的辦法,就算了,別累壞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