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還有什麼。。。”聽老郎中的語氣,怕是有難處,乾離城的心不由揪了起來。
“這位姑娘額頭傷口太深,若是不能及時用天山雪蓮內服調養,恐怕會留下疤痕。”
疤痕。。。乾離城轉頭,但隔著一道房門,看不到躺在床上的夏末如。片刻之後,他用從未有過的震懾與命令的口氣,對著老郎中道,“府中天山雪蓮有的是,若還需要什麼藥材,盡管開口,但一定不能讓顧北姑娘的傷口留下疤痕。”
“吱。吱。吱。”送走大夫,乾離城輕輕的推開門走了進去。夏末如躺於床上,圍於額頭的狐裘被拆了下來,重新換上的白色綁帶映得原本沒有血色的臉龐,更加的蒼白。
乾離城輕輕拿起夏末如露裸在空氣中的手,放進被褥中,動作很小心,深怕弄痛了她。看著她緊蹙起的眉頭,他心抽痛。即使昏迷了過去,也無法睡得安穩嗎?
。。。。姑娘家在梁宇?那為何會在笑忘樓中作琴師。。。
。。。。若是說家中無知音,乾公子是否相信。。。。
笑忘樓中的一段對白,回響在乾離城的心中。伊晨風要迎娶寇焉的事,因為傳得風風雨雨,他也略知一二。但平素並不關心這些,夏末如與伊晨風之事,他基本上算是不知道。
知她已為人妻,他再無非分之想。但看到她身上的傷,乾離城根本無法放下。對著一旁服侍的仁井道,“仁井,你出去查一下伊將軍的事,還有。。。他的夫人。”
昏昏沉沉的,到底什麼是現實,什麼是夢境,夏末如已經開始有些分不清了,胸口難受,用力咳嗽了一聲,她醒了過來。人躺在床上,床邊的椅子上守著的是乾離城。意識慢慢的清醒過來,她心道一聲不好,猛然起身,頭卻傳出一陣劇烈的疼痛。
“郝王爺,我怎麼會在這裏?”夏末如強支撐起來,時間緊迫,她不能再有所耽擱。
“顧北姑娘,你頭上有傷,外加疲勞過度,才會暈過去。我已經叫下人備好了馬車,顧北姑娘稍作歇息,我待會就送你回府”,乾離城攙扶著夏末如起來,要把她強行留在這裏,根本不可能。他唯一能做的,隻是平安的送她回府。
“多謝郝王爺。。。我不用歇息,現在就讓人送我回府吧。。。”天已經漸漸暗了下去,自己卻頻頻出現問題,夏末如心中越發的焦急。
同坐在馬車上的是乾離城和夏末如。夏末如原本想要推脫,見乾離城執意,也不便再多說什麼。四周唯能聽到馬車的顛簸聲,兩人沉寂著,誰也沒有開口。
“顧北姑娘,他對你,好嗎?”許久,乾離城終於開口問道。
並排而坐,夏末如想不到乾離城會突然問出這樣的話,側頭,兩人相對咫尺,她看到一雙雖然澈亮,卻略帶哀傷的眼眸。氣氛開始變得有些微妙,她急忙把臉轉了回來,“郝王爺何出此言?”
“你身上的傷?”乾離城依舊看著夏末如,原本想要從她的神色中看出點什麼,終究又不忍心,把頭轉開了。他並不希望,她過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