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門的將士微有詫異,卻並沒有把刀收回來。雖聽聞伊晨風三年前有過妻室,卻從未見過其人,他們不敢把夏末如冒然放進府中,但也不好開罪,神色頗為難。其中一個將士開口道,“這位姑娘,你可有何憑證,證明自己是伊將軍的妻子?”
“府中上上下下全都認識我,你可以進府隨便找個人問一下,隻是把正牌夫人涼在大門之外,此罪你們擔當得起沒有?”夏末如本不想為難他們,但原本的主人,現在卻成了外人,心中離愁別緒中摻雜的淒涼之感,讓她無以名狀。
“不如夫人先在此候著,容屬下進去通報一聲”,見夏末如神色認真,並不像說假話,但看守大門的將士還是有些為難。伊晨風誌軍嚴明,若是沒有盤查清楚,便讓外人進府,一定會治罪。但若是真夫人,怠慢了,同樣是罪。
“不必,我自己進去”,夏末如上前一步,欲要從橫向而出的兩刀之間過去。
“夫人。。。”守門將士抵不住夏末如的氣勢,更不敢對她出手,想來也不會有人敢假冒伊夫人。他把刀收回來,站直身子,恭敬的稱呼道。“將軍人現在在前院,屬下帶您過去”,說完在前麵帶路。
府中的一草一木,一直沉澱在她的腦海中,從未忘卻過,隻是當再度踏進去之時,心中又是另一番惆悵。夏末如跟在將士的後麵,看著熟悉的景致,眼眸中流露出異樣的心緒。有激動,但絕對不是帶著三年之後歸來的喜悅。
初冬剛過,漸漸步入寒冬,前院中開得正盛的便是幾棵梅花。雪白梅落中,伊晨風身穿藍色長衣,花中舞劍,劍招順著落花,一氣嗬成,英氣逼人。而五步之外,一個身穿潔白衣裳的女子,正含情的看著他。落花紛飛,此情此景,似一副自然形成的完美畫卷。美到,無人願意去打破。
夏末如被無形的摒棄在畫卷之外,嘴角露出的苦澀笑意,猶如冬天的氣溫,寒澈。一旁站著的守門將士,看著此時的情景,盛是左右為難,不敢上前打擾,站立在原地。一切,直至伊晨風有所察覺,把劍收了回來。
舞劍的伊晨風,是溫和的,夏末如感受得到。隻是看向自己的那雙眼眸,卻絲毫不帶一點感情。
伊晨風轉身,眼中映出一道身影,靈魂深處似閃過一絲震撼,稍縱即逝,連他自己也捕捉不到。潛藏的恨意,迅速的盤踞在他心頭,令他的臉龐變得冰冷無情。他麵向帶路的將士,口氣中帶著訓斥之意,“是誰讓你帶個閑雜人進來。”
“隻是將軍,她說她是伊夫人,所以屬下才。。。”將士卑躬的站著,解釋道。
“來人,把他拉下去杖打二十,若是在軍中,你聽他人妖言惑眾,隨意把不明身份的人放進軍營,便是死罪”,伊晨風不聽將士的解釋,或者根本就是衝著夏末如。然而,至始至終他卻未正眼瞧過夏末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