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啦,來啦,新娘子出來啦!”“劈裏啪啦,劈裏啪啦……”隨著一陣陣響亮的鞭炮聲,整個故事由此便拉開了序幕。
今天,是個好日子。
今天,是我大姐蘇佑怡出嫁的好日子。
此時的蘇佑怡,一襲紅衣,柔順的烏黑亮發被高高的盤起,齊眉劉海露出一雙有神的大眼睛,滿臉羞答答地神色正要準備鑽入伴娘蘇茹雪撐起的紅傘下。
這時,媽媽走向前,拉住蘇佑怡的手,忽然淚雨如下,“佑怡,從今個兒起你就是別人妻了,媽媽舍不得你,嫁過去後一定要賢惠,兩人好好的過日子。”蘇佑怡看到媽媽如此,情緒忽然瞬間低落,聽後不禁也開始有點鼻翼煽動,淚眶滿盈。其實剛滿二十一的她,根本還不懂什麼是過日子,而且還是兩個人。隻是知道在這個年齡段,自己該出嫁了。
是的,自己該出嫁了。丈夫名叫李風華。是個帥氣的男子,兩人經媒人介紹認識後,聽說家庭條件還可以,便默許了這樁婚事。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切就這樣順理成章的定了下來。
那時的我,年芳二八,正處在懵懂的少女時期,所以對很多東西還處在似懂非懂狀態,看到這麼喜慶的日子,我媽和我姐正在稀裏嘩啦,於是趕忙上前分別送上一人一張紙,勸道:“媽,姐,你們兩怎麼回事,這麼喜慶的日子,你們應該開心才是嘛,怎麼還哭上了。”媽媽一邊推掉我手中的紙,一邊丟了我一記白色衛生球,低聲吼道:“小丫頭家家的,懂什麼,這樣你姐才能過的幸福。”婚後的幸福,是這樣哭嫁的嗎?被二姐蘇茹雪推搡開去後,我隻好走開忙著吃喜糖,接紅包,真是忙的不亦樂乎。
我,叫蘇婭楠。
關於我名字的由來,那要從頭說起,話說二十多年前,我的老爸老媽通過像蘇佑怡類似的撮合組成後,開始辦正經事——繼蘇家香火。可惜老天不垂憐,老媽的肚子又不爭氣,於是在我還正享受著肚子裏冬眠遊泳的狀態時,老爸便提前給我取好了名字,蘇楠。意寓著是個男孩。可惜,事與願違,伴著我“哇——”的一聲啼哭,爸“唉——”的一聲長歎,我哭喊著來到了這個世界。
滿懷希望的老爸於是徹底失望了。於是隨便一想,在中間加了個字便將名字改為蘇婭楠。
我,是這個家最小的、也是最任性的成員。
那天,我正在醞釀我的小詩——
我把寂寞寄托給了黑夜
恐懼卻乘虛而入蔓延了心房
漆黑遮住了慌亂無助的眼神
傷亦何?痛又亦何?
終掙紮都已是徒勞
“我把寂寞寄托給了黑夜——哎喲,我的大小姐,這馬上就要考試升高中了,你還有閑情寫這些?”蘇小小猛的從我身後竄出來,邊說邊拿了本《中國曆史》拍了一下我的頭。
“是呀,這馬上就要考試了,你還在這裏幹什麼?還不快去複習?”我合上記事本,回道。
“我就不用你操心啦,我還等著你為我臉上爭光呢。”
“瞎說什麼呀?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成了我三媽了?”
“三媽?你二媽是誰?”
“我二姐蘇茹雪唄,哈哈……!”
“好啦,好啦,你快複習吧!我還有事要先走了!”小小說完便收拾桌上的課本。
我急忙拉住她,問道:“你幹嘛去?”
小小臉一紅,嘴角微微的上揚,然後露出一排潔白的皓齒:“嗬嗬,就不告訴你,走了啦!”然後留給了我一個漂亮的轉身背影。
蘇小小。和我一起長大的瘋丫頭。她,還有個哥哥,蘇大大。比他大十二歲。十七歲那年,一手提著棉花被,一手拿著幾件換洗衣服,便早早的加入了南下打工的行列。做過小工,挑過水泥,抬過磚板。直到最近這幾年,忽而搖身一變,成了地地道道的包工頭大老板。也就是這幾年,他爸蘇老伍又在他哥的點化下,也亦然勇敢的放下了鋤頭。開發了我們當地的財源煤礦。
所以,她從不會為自己的未來而擔憂。不像我,我應該好好努力讀書。這是必須的。
恍惚中,大姐忽然拉著我往外跑,“走,婭楠,姐帶你去一個地方,快點。”然後,我便跟著大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