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不認為,一個沒有智慧的反派,能夠勝任自己的任務。可是現在看來,像你們這些行走在欺騙之間的家夥,果然都是不可理喻的。”林成凝視著伊瑟拉,話語略微頓了頓,“或許也可以說,你們太過聰明了。我的故鄉有句古話,‘聰明反被聰明誤’,想必用來形容聖女閣下,就再合適不過了。”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伊瑟拉神色有些古怪,狂熱之中帶著一絲恐懼,這令她看向林成的目光,在旁人的眼中,顯得閃爍不定。
林成聳了聳肩,拿出了自己的法杖,若無其事地擦拭著法杖上的藍寶石:“如果我說,剛才隻是單純的好奇,根本沒有猜出閣下的身份,不知聖女閣下會如何作想?”
“你……你胡說!”
藍寶石擦拭得透亮,林成將法杖舉起,迎著窗外射入的陽光,在房間中照出一塊明亮的光斑,將伊瑟拉和其他人分開成了兩邊。
“不必這麼驚訝,事實就是如此。你雖然有些古怪,但還沒有露出太多的馬腳,我真的隻是單純好奇罷了。當然,現在你既然坦白了,我們也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對於一位美女,我並不是太願意動粗,雖然你的年齡已經不小了,不過我的故鄉還有一句成語,‘徐娘半老風韻猶存’,正好可以作為閣下的寫照。”
“你……你是個混蛋!”一連串的打擊,讓伊瑟拉找不出其他詞語,用來形容眼前這個男人。當他是同伴的時候,那是多麼地讓人安心,可如今立場改變了,卻又令人如此討厭。“你才是徐娘半老,你才是風韻猶存!你全家都是風韻猶存!”
林成驚訝地看向伊瑟拉,這樣的說話方式,怎麼那麼像地球上的語風?難道她也是穿越來的?
在他驚訝的目光之中,伊瑟拉驟然低頭,雙手捂住臉龐,揉搓一陣之後,再次抬起頭來。一張明豔而不失端莊的嬌容,綻放在了三個男人和一個女精靈的麵前。
“這才像話,否則怎麼能夠叫做‘聖女’?”艾芙琳的毒舌沒有因為雙方立場轉化而改變,犀利地直刺伊瑟拉的心房,“假如按照之前的樣子,我覺得‘聖母’更加適合你。”
林成沒有給伊瑟拉接口的機會,任由這個薩毗拉女神的聖女在那裏生著悶氣,對於這個很可能的敵人,他並沒有太大好感,反正即便是當初做同伴的時候,也沒有太深的交情。“我相信聖女閣下的時間一定是很寶貴的,不會無緣無故地雇傭我們冒險,所以還請明言,你的目的究竟何在?”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伊瑟拉翻了個白眼。
“我相信你一定會的。”淡然的笑意讓林成的自信流露於外,恍惚間仿佛成了整個房間的主人,一言一行都足以影響房間內的任何人。
“為什麼?”伊瑟拉神色掙紮了一下,嘴裏依然反抗著。
林成擺弄著法杖,似乎在研究其上的符文,或者是在尋找不滿意的瑕疵,良久之後,他才用一種帶著疑惑的奇怪語氣,反問伊瑟拉:“難道不對麼?在我看來,至少閣下前兩次的行動,結果還算很不錯,如果不是今天誤會了我的話,可能之後的幾天,還能讓你得手兩次。對於反派而言,自己的計劃獲得了成功,豈不是應該哈哈大笑加以解惑,並且叫囂‘讓你們做個明白鬼’麼?”
伊瑟拉無語當場,這家夥說的都是什麼和什麼呀,難道根本就是另一種物種?她被氣得不輕,有心不理睬林成,故意擺出一副緘默不語的樣子。她倒要看看,在這種沉默的氣氛下,這個家夥能做出什麼樣的推論。
自從伊瑟拉掀開了麵紗,貝克爾和安德魯就一直說不出話來,此時詭異的氣氛中,他們終於有所清醒,想要發怒卻又一時不知該怎麼開口。
艾芙琳靜靜地看著,伊瑟拉也算是她的一個好友,這樣的突變也有些措手不及,不過精靈的淡漠,卻讓她懶得多說,反正也有林成出麵對付。
在這些或期盼或疑問或故作鄙視的目光中,林成仔細端詳著伊瑟拉的麵容,突然咧嘴一笑:“在我的故鄉,有一種古老的學問,或者也可以稱為法術,——沒錯,占卜術也是法術的一種。這門學問叫做‘相麵’,可以根據一個人的麵容,推斷他的生平運氣。當然,我是做不到這一點的,不過卻也有所涉獵,大致可以推測出對方的性格。尊敬的聖女閣下,不知你相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