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天色下,一道道金紋從斷龍匕處開始延伸至整個木棺甚至木棺上空,構成一卷精美的畫卷正緩緩展開來。
金色的殘月替代了被墨雲遮住的銀月,金色的月華照耀這片淒涼之地,王瞳身子一陣溫暖,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在不斷吸收著這金色月華,雙眸重新恢複了焦點,仿若墨色水晶的瞳眸望著天上金月,喃喃自語道。
“這月光能壓抑住我的病……”
“啊!好漂亮,我說的沒錯吧!這裏麵一定有寶貝,嘿嘿,讓去看看裏麵有什麼。”王瞳無視了正在傻笑著走向木棺的財迷三叔,目不轉睛的望著天穹下正緩緩展開來的畫卷。
殘月。
一朵九瓣花。
山崖,不是,是屍骨堆積成的山崖,金色勾勒出了他很熟悉的東西,人的屍骨,除了人還有成千上萬不知名的巨獸屍骨堆在一起形成的山崖。
“帝……女……花。”
王瞳望著這畫卷不由得驚了一聲,他知道這花代表的是什麼,但他沒想到會有用這來作封邪棺,能有此待遇的他也隻能想到隻有一種東西……
“怎麼了?”在棺材剛翻開棺材板還沒看清楚裏麵有什麼的三叔聽見王瞳聲音轉身看了看,不解的問道,見王瞳直愣愣在那看天上的畫不理他,便要回過身來找他的寶貝。
青白月光下,一道身影在無聲無息地緩緩浮起,彵仿佛牽線木偶被金線掛在空中,小腳踏女帝花,吸收著金色月華,那個嬌小的身影散發著仿佛一座山般的氣息壓在在王瞳身上,然而三叔依舊在那因為棺裏無一物而問候祖宗。
蒼白的過腰長發無風擾動,膚色青黑與一身羅莎同色,巴掌大的小臉上揚的嘴角仿佛勾勒著細長的微笑,一雙一節手指長的蒼白獠牙伸出嘴唇,細長泛紅的指甲像似鷹爪般延伸彎曲,彵就靜靜地浮在三叔頭頂上空。
“快……跑……”
王瞳張了張口,連他都不知道自己的聲音有多小,他隻知道他的牙齒在打顫,雙腿在打擺,一陣微風拂過,那道身影瞬息消失在空中。
“嘶啦——”,三叔身後傳來仿佛利刃割破錦布般的聲響,五隻如尖銳的指爪從腹部貫穿而出,鮮血如霧噴灑而出,染紅了月光,望著露出腹部那還在滴血的小手,足足伸出至手腕,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三……叔……”
王瞳此刻的他想跑,但雙腳像紮根在土地裏似的,他想動,但卻無法動一分一毫,他很害怕,他仿佛覺得身後有一雙無情冰冷卻渲染著殘忍的瞳孔正在冷冷的盯著他,隻要他動一分一毫就會毫不猶豫的將他撕裂。
恐懼在瘋狂地蔓延,就要將他的心填滿,將他逼進崩潰的邊緣時,一股奇異熟悉的感覺浮出他腦海,是‘無心決’那仿佛可以凍結一切的寒流瞬間在他的心靈裏席卷而來,凍結了恐懼,凍結了一切感情,這一刻,他的眼睛沒有了神彩,沒有焦點,墨色的瞳眸隻不是兩個好看黑寶石,折射著月華,那冰冷的光芒。
毫不猶豫,沒有任何絲毫的停頓,起身就跑,就在‘他’一起身時,屍鬼的手一顫,就要縮回,三叔一把抓住,不讓其縮離自己的腹部,望著漸漸消失在遠方的身影,“快跑,別回頭……”無力的念叨著,他眼前的景象正在漸漸模糊,昏暗……
一米八多高的身體轟然倒地,激起一層薄霧,剛毅的臉上似乎掛著一絲自嘲的笑。
屍鬼在空氣中嗅了嗅,彵向王瞳逃離的方向轉頭,脖子‘哢哢哢!’像是生鏽的齒輪發出的聲,‘崩!’驟然間憑空響起一聲巨響,墳地下陷半米多的坑,屍鬼己在數米開外。
………
“呼……呼!……”
腳像注了鉛一樣沉重,心髒像是快要跳出來似的,第一次感覺空氣是如此稀薄,感覺快要死了似的,他想停下來歇會,但是他不能停,因為他一但停下就一定會死,他不知道是不想死,還是在恐懼身後不斷接近的東西,或者,兩者都有。
無論是誰,蒼天已經為他決定了去路。無論他再如何想跑下去,蒼天己在他前方劃下了一道……
懸崖。
“噗通!噗通!”
真的要死了……要……死了…………
“我才不要死!!!”
屍鬼伸出的利爪在他瞳孔中漸漸放大,第一次,他的感情,欲望打破了無心決冰凍,冰冷的黑寶石瞬間破碎,恐懼絕望與及極致的瘋狂。
“嘶啦!”
王瞳驟然發力向後躍去,但沒能閃過屍鬼的尖爪,血紅尖爪輕易劃破衣袖,在右臂上撕開三道爪痕,血液湧出,屍鬼嗅了嗅,“吼!”,發一聲低吼,五指曲張成爪向王瞳掠去,“嘯——”一道呼嘯,就已在他麵前,速度之快仿若幽影般,一爪揮下,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殷紅光弧,而他隻能勉強將小包擋在身前。
“嘶啦!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