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一曲完後,我們幾個都還在震驚著,可這時,突然一個聲音打破了我們的沉靜,一個溫和的聲音突然插進來說到:“彈得太美了,太美了,真沒想到,這台老舊的鋼琴竟然還能有人談出如此美妙的聲音,真的是絕了。”
我們都從驚訝中恍過神來,這是個50左右的女人,她笑著對著我們說到:“你們好,我是這個小學的音樂教師,住宿在學校食堂那邊的,剛才就是被這個聲音所吸引的,真沒想到啊,我竟然還能聽到這麼美的鋼琴聲。”
蒲櫻站起來挽著我的手臂,吐了下舌頭到:“對不起啊,老師,那個我談的不好,我看到這台鋼琴好像是以前打仗時期的鋼琴了,忍不住就坐下彈了一曲,雖然很陳舊,但它的音色,卻毫不遜色現在的鋼琴,我想這台鋼琴應該很有故事了。”
這刻我們這些爺們選擇了沉默,那女老師笑著開口說到:“其實,這架鋼琴,就要被換掉了,校長說這架鋼琴太陳舊了,怕會影響到孩子們的學習,覺得應該換掉了,其實這架鋼琴是在三十年前來到這所學校的,這也是校長告訴我的。”
“當時這架鋼琴就不怎麼新,但因為價格便宜,所以校長買了下來,也因為當時鋼琴太稀少了,而校長為了讓這些鄉下的孩子們能感受到真正的美好的音律自掏腰包所買的,當時一架鋼琴對於很多孩子來說,可以改變他們很多人的思想跟夢想。”
“而這架鋼琴陪伴著孩子們不知多少年月了,終於,一次屋頂漏水,讓它內部受了潮,結果導致音律不行了,就一直被擱淺了,而校長決定換台新的,為了讓孩子們能更好的學習到新的文化素養,可沒想到,今天它竟然發出了如此美妙的聲音,太讓我感到不可思議了。”
這刻,我跟小語,小誌都歎了口氣,記得小時候,第一次見到這鋼琴時,我們都很激動,第一次,我們見到了城市裏的學校都不一定有的鋼琴,第一次,我們親手摸過它,而記得那時,有很多孩子曾說過長大了要當音樂教師,要彈出好聽的歌曲,當時多麼純真美好的夢想,全因為它,現在,卻知道它要被淘汰了,心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我們幾個都選擇了沉默,在回家的路上,蒲櫻緊緊的抱著我的胳膊,靠在我的肩膀上,壓跟沒有心思,一昧的沉浸在自己的思想裏,一點也沒在意到路上村民們都驚訝的對我說話的感覺。
當我們走到一棵大樹下時,我停了下來,蒲櫻這刻回過了神,問我:“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我指著樹旁的老舊屋瓦泥房說到:“我記得,小時候,這間屋子裏有個婆婆,她總是在門口,拿著掏耳朵的東西,掏著樹的小洞洞,每次我經過時都能看到,無論放學,上課,刮風,下雨,之後有一天,我很好奇的問她,我說,老婆婆,為什麼你每天都在樹的身體上挖洞,這樣的話,這棵樹不是很快就死了麼。”
老婆婆對著我笑著說到:“這棵樹陪伴了我幾十年,我怎麼舍得在它的身上挖洞,這些小洞隻是蟲子咬的,而我隻是在掏蟲子。說完便掏出了一條蟲子給我看。”
“那之後不久,婆婆便死了,可我的記憶裏,她是個讓我敬佩的人,聽說老婆婆膝下無子,老伴死的早,但為人很和善,記得她還給過我一顆糖,現在這間房子竟然還在,我覺得挺欣慰的。”
蒲櫻拽著我的胳膊笑著說到:“柏夏,明天再陪我去一次學校好不好?我想做一件事,不然的話,我想,我會後悔的。”
我點了點頭,晚飯過後,我便站在了陽台上。
而在我看著眼前這些田地時,卻有個人抱住了我的腰,我笑著說到:“怎麼了,幫姐姐洗好碗了?”
蒲櫻從我的胳膊下鑽進了我的胸膛笑著說到:“那當然了,我多麼的乖啊,那象某些人,這知道吃,不知道洗碗。”說完還得意的吸了吸小鼻子。
我笑著說到:“那我帶你去看好東西,當補償你這些辛苦,這麼偉大,好不好?”
蒲櫻瞬間小眼放光的說到:“真的?”我點了點頭。
我便往樓下走去,當我問老姐梯子在那時,老姐便給我拿了出來,好家夥,竟然是現在的新型梯子,果然那種竹子或是木頭做的梯子已經很少見了,鄉下也現代化了。
我搬著梯子回到了四樓的陽台,便放在了屋簷那裏,我笑著對蒲櫻說到:“我跟你說,這上到這屋簷上,才是真正的好地方,比現在左右圍牆擋著的感覺好多了。”
我扶著梯子,讓蒲櫻先爬了上去,等到了屋頂蒲櫻就盯著我,我知道她想說什麼,我捏著她的臉頰就說到:“看天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