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一生一世一雙人(1 / 3)

曾經的櫻花樹下,落英繽紛,你曾捧著我的臉,一字一頓的對我說:普天之下,萬物如塵,唯汝是吾心頭之珠,滲吾之骨,溶吾之血,割舍不得。景川啊景川,世人都愛你英俊的外表,迷人的風姿和殷實的家底,可我愛的不過是那個牽我衣袖,從此風雨伴我走的景川,有人說,愛上一個人你就注定卑微到塵土裏。那是的我被你嗬護在手心裏向來是對這句話嗤之以鼻的。

但是,現在我明白了,可不是卑微到塵土裏了嗎?我成天在猜測你的心思,揣摩你的用意,我們竟疏離到這步田地。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命啊,是命。我不怪你,卻也不代表我不會離開你,我會離開你,帶著寶寶找一個世外桃源,從此隱姓埋名,不再過問這裏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

終究是不忍心的,安景站在樓梯口對秦景川說:“別再喝了,酒大傷肝。”

“我病了,你不就如願了嗎?我死了,就沒有人在收購陸氏集團了不是嗎?嗬嗬,你該高興,我知道你應該高興的。”說完,又拿起腳邊的酒喝了起來,“我要喝酒,誰管的著,你有什麼資格管我,你又不是我老婆。滾啊,我不想看到你,你給我滾。”

窗外的雨還在繼續,窗裏的人,唉,兩地徒留兩心傷。而此時的單新陽剛剛回家,他剛剛聽完自己女神的哭訴,安之若,他心裏那個宛如女神般的存在,他一心想把最好的給她,他一心想要娶自己的女神回家,卻被逼無奈的娶了自己一點都不愛的文易,文易也不是不好,就像自己的兄弟所說的那樣,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要學曆有學曆,可是自己就是先看上了安之若,自己也知道對文易不起,可是誰又能把握住心的方向,如果理應愛一個人便能愛上一個人,這世上哪還有那麼多的悲情戲好演。

單新陽剛剛把自己的女神送回家,既然自己已經不能給他一個妻子的名分,那麼拚盡自己所有也要保證她過得快樂安康。把車開進車庫裏的單新陽放任自己淋了一會兒雨,一向精明的自己是怎麼了,怎麼讓自己的生活的變了如此糟糕。

而此時屋子裏的文易聽到單新陽車子的聲音,但是卻遲遲看不到單新陽的人進門,放心不下的拿著雨傘想出門一看究竟,她看到雨中的單新陽,一言不發的走過去,替他撐著傘。單新陽抬頭看了一眼傘,又回頭看了一眼文易,說:“你還懷著孕怎麼出來了,趕緊進去,生病了怎麼辦?”

而文易卻說:“孩子的爸爸想要淋雨,孩子的媽媽就陪著他淋雨,什麼時候孩子的爸爸淋夠了,就會陪著孩子的媽媽進去的。”

單新陽沒有辦法隻好陪文易進了屋子,不得不說文易很會收拾家務,屋子被她整理的很溫馨,餐桌上擺放了盛開的渥丹,散發著迷人的芬芳。文易去拿了毛巾遞給單新陽,“擦擦吧,要感冒的,我去給你熬點薑糖水驅驅寒。”說完便挺著大肚子進了廚房。

單新陽有一瞬間覺得也許生活就應該是這個樣子的,人的一生匆匆而過,所求的不過是自己累了,倦了的時候能有個人毫無保留的支持自己,安慰自己,告訴自己,就算你與全世界為敵,我也會站在你的身後背叛全世界,所希望的不過是自己下班後能有個人對自己噓寒問暖,關心自己的生活,為自己洗手做湯羹。

而文易正好是這樣一個女子,曾經聽別人說:人的一生總會碰到這樣兩個人,一個驚豔了時光,一個溫柔了歲月。文易無疑是可以陪你溫柔了歲月的人。唉,單新陽使勁搖了搖頭,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呢,自己一直愛的隻有安之若一個人,隻有安之若,單新陽暗暗地想。

“新陽,來喝點薑糖水吧。”文易小心翼翼的端著薑糖水來給單新陽,單新陽剛剛想通了一些事淡淡的應了一聲:“嗯。自己好好守著他。”然後把薑糖水一口喝幹,他還稍微詫異了一下問什麼水溫是正好的,但也隻是稍微詫異了一下,並沒有深究。然後把碗遞給了文易,自己轉身進了臥室,徒留下文易呆呆的看著碗出神。

這樣守著一個心裏全是別的女人的男人自己上一輩子究竟一定是欠了人命,否則上天何苦如此折磨自己,我愛著他,她卻愛著她,本來就夠悲哀的了,可是陰差陽錯的我還嫁給了心裏隻有她的他。自己原本以為自己好好守著他,愛著他,總有一天他會看到自己,看到自己的付出,自己從來不求他能為自己付出等價的感情,隻要,隻要他的心裏有文易這麼一個人,記得自己有個叫文易的妻子,能稍微的關心一下自己,能看到自己的付出,能稍微的感動一下,那麼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了的。可是從結婚到現在,到有了寶寶,他的目光一直不曾為她逗留,哪怕一秒鍾。

古人都說:母憑子貴,但是為什麼卻沒在她的身上驗證呢?倦了,累了,就這樣吧,她知道他有他的女神,你就追隨你的女神去吧,我好好的守著自己的孩子,以後我們母子倆相依為命就好了,有沒有你這個父親都無所謂的。

她一直一直都想要逃脫命運的枷鎖,想要遠離這一切的一切,可是,她的家,嗬,我那貪得無厭的繼母啊,是她欠他的太多太多,她知道自己的父親一直再問他們家要錢,她又不能離婚,她還換不起那些高昂的費用。是了,心不動則不痛,可是心啊你能告訴她怎麼才能不關注單新陽嗎?

文易又小心翼翼的拿著碗進了廚房,可是腹中一震絞痛,她痛苦的慢慢蹲下來,額頭上的額汗嘩嘩的流了下來。她緊咬著嘴唇,煞白煞白的臉,是寶寶有什麼意外嗎?文易不敢再往下想,但是她也不想叫單新陽,單新陽不見得有多關心自己的親身骨肉,如果不關心,再多的意外都成了居心叵測。馬上就要堅持不住了,在他昏迷的瞬間似乎有什麼人一把將她抱起,拚命呼喊著她的名字,新陽,是你嗎?單新陽。疼痛最終擊毀了她的理智,昏了過去。

再次清醒時,她已經在醫院裏的病床上了。“寶寶,我的寶寶。”文易剛醒就摸了摸自己的腹部,發現寶寶還好好的在自己的肚子裏,她才安心的躺下。

“你醒了,我讓管家給你熬了點小米粥,你喝點吧。”

“是你?程牧學長?你不是出國了嗎?什麼時候回來的?你怎麼在這裏?文易很奇怪自己程牧學長怎麼會在這裏,此時的他不是應該在大洋彼岸的嗎?

“這麼多問題,你想讓我回答你哪一個呢?”程牧笑了笑,溫柔的如三月的春風,其實一直不願意承認,程牧才是自己的初戀,他和她一直一直差著一個年級,但是從高中便在一個學校,大學又很巧合的考到了一個大學,有被分到了同一個專業。他一直都溫柔的對待每一個人,但是卻給人很疏遠的感覺,他和她雖然一直有聯係但是卻從來不知道他有一個市長爸爸,一個鋼琴家的媽媽。

“額,學長挨個回答好了。”

“好。”程牧伸出手摸了摸文易的頭,“我是出國了,但是前幾天剛回來,卻聽說你嫁給了單新陽,但是,我也聽說你過得不開心。對不對?”

“別說我了,學長,你怎麼會在這裏的?”

“我昨天想要去你家找你,但是你的電話一直打不通,你們家的管家給我開開門我就看到了昏倒在廚房的你。你把你送到醫院了。”

“原來,原來,是你把我送來的。”

“不然你還希望是誰?”

“額,沒什麼。”

“單新陽嗎?從昨天到現在他一直沒有出現。”

“我知道的,學長,我並沒有奢望,新陽他很忙的。”

“文易,你在自欺欺人,我剛一回國就聽到說單新陽迷戀安之若不可自拔,對不對?”

“師兄,我不想討論這個問題。”

“好,文易,我們不說了,我們說個開心的話題好了。你先把小米粥喝了我就告訴你。”

文易聽話的接過小米粥慢慢的喝掉,然後揚起笑臉跟程牧說,“師兄,你可以說了吧,我已經喝完了。”

程牧溫柔的接過碗說:“我們文易一向是最乖的。剛才醫生說,寶寶很好的,你不用擔心了。還有就是醫生說你是因為最近憂思過多導致胎氣不穩,有什麼煩心的事嗎?你要開開心心的寶寶才能健健康康的長大,知道了嗎?”

“嗯,我知道了,師兄,你這次回國肯定有什麼事吧,你不用在這裏陪我的,有事你去忙就好了。”

“你想知道我這次是為什麼才回國的嗎?離開的這三年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我當時的離開究竟是對是錯,當再次見到你的時候我才發現我錯了,我簡直錯的離譜。”

“師兄,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不,文易,我知道你懂的,我知道你肯定記得那封被丟進垃圾桶裏的情書。”

“師兄,你也知道時態不能改變的,那已經是過去時了,你一直是向前看的人不是嗎?”

“是,我自問從小到大,我從沒有後悔過什麼,但是三年前的離開是我此生最後悔的一件事,我沒能給我喜歡的姑娘一個安定的生活,我讓她苦苦掙紮,我讓她痛苦,我在離開後才知道珍惜,可是,我想要去挽回,隻是我不知道那個善良的姑娘還給不給我機會。”

印象裏的程牧一直是溫柔的,向來都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怎麼三年後的他這麼,這麼的強勢,讓人無從適應。

程牧看著文易一點反應都沒有,繼續說:“文易,我知道你有了單新陽的孩子,可他並不愛你不是嗎?你為什麼要這樣委屈自己呆在他的身邊呢?跟我走好不好,我們出國,帶著寶寶一起,我不在乎這個孩子是誰的,隻要你肯和我在一起我願意養著他,當自己的孩子一樣的愛他,好不好?”

“師兄,你不要這樣,我現在腦子裏很亂,很亂,我什麼都不想要去想。讓我自己靜一靜好不好。”文易蜷縮在一床的一角說。

“好,你靜一靜吧,我先出去,一會兒再來看你好了。”程牧看了眼文易轉身出去了。難道錯過了就是一生嗎?曾經的文易,那個唯唯諾諾的小姑娘已經長大了,那個從高中眼神就一直跟隨者他的小姑娘已經會為另一人駐足停留了,為什麼心裏那麼堵的慌呢?

我還記得第一眼看到你的場景,那是的我並沒有想到現在的你對我是那麼重要。當你喜歡我時,我不喜歡你,當你愛上我時,我開始喜歡你,但是當我愛上你的時候,你卻不愛我了嗎?曾經的我們也是別人眼裏的模範情侶,但是你和我都清楚,那隻是別人眼睛裏的,我和你僅僅隻是朋友,特別好的朋友罷了。

雖然我能看出你眼裏的那不一樣的情愫,但是我假裝看不到,我心安理得的接受你的好意,接受你的關注,你從來不會打聽我的出身背景,也從來不會問我家裏的情況,我知道那是的你愛的僅僅是程牧而已,你會在我不開心的時候為我講蹩腳的笑話,雖然從來沒有把我逗笑過,你會在我開心的時候給我做好吃的飯菜。可是,那是的我隻是把你看做一個朋友,一個能幫我擋開身邊鶯鶯燕燕的朋友,而且從來都不會有什麼別的要求的朋友而已。

果然,當我告訴你我要出國的時候,我明明已經看到了你眼睛裏的落寞,但是你還是揚起明媚的笑臉,告訴我朋友都不在身邊,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熬夜,不要喝太濃的咖啡,告訴我,我的胃不好要常帶著胃藥在身邊已被不時之需。你總是這樣為別人著想,考慮別人的感受從來不考慮自己是否會難受。

我真的不知道我告訴你我要出國的那天是你鼓足勇氣想要向我表白的那天,在我出國的一個月後我收到了安景的來信,是你寫給我的情書,你說自從遇見了你,每天對著殘月唱著古相思曲,“隻緣感君一回顧,使我思君朝與幕。”

圓月裏是否注滿了我對你的愛戀?銀河阻擋了牛郎織女的相會,滾滾長江,阻斷了你我的再會。“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可否今生與你相伴,在芭蕉樹下,秉燭夜語,追溯流年帶走的甜蜜?你說“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風十裏,不如你。”起初看到這封信時,我隻是驚歎於沉默的你的文筆竟是如此的令人刮目,可是隨著時間一長,我越來越覺得你是我的不看可或缺,在沒有你的國度裏,沒有你的校園裏,累了,沒有人管,失敗了,沒有人安慰,原來,我竟是從此的離不開你了。我從不允許自己辦後悔的事,但你卻在我的意料之外,我想要努力的擺正這個錯誤,我想要我的生活回到正常的軌道上來,我想要努力的證明給自己看,沒有你的生活我一樣可以過的很好。我糾結了三年,我終於認輸了,我應該從正麵去認識這個問題,沒有你的生活被我整的一團糟。文易,回來我身邊吧,我一定好好的珍惜你。

而這時在病床上的文易眼角的淚卻怎麼都抑製不住了,曾經她等程牧這句話等著整整四年,但是程牧卻在自己想要找他告白的那一天離開了,去了她去不了的地方,也對,程牧是學校裏的翩翩佳公子,怎麼可能又一直為她文易自己停留呢,自己能守在他身邊四年就已經夠了,難道我愛上的人都不會如此的愛我嗎?

我曾經想時光靜好,與君語,細水流年,與君同,繁華落盡,與君老;我曾想,總有這麼一個人,給我波瀾不驚的愛情,陪我看世界的風景,許我一世歡顏,卻原來一切都是我想多了。既然走了,為什麼要回來?為什麼再來攪亂我的心,你們一個個的這麼這麼折磨我好玩嗎?過去的終歸是過去了,我們再也回不到過去了,我們中間不僅有單新陽有小寶寶,更主要的是我的心裏也變了,這裏住的不再是程牧了。過去的終究是過去了,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整整一個下午程牧都沒有再出現過,而單新陽也沒有來過,文易安安穩穩的睡了一整個下午,沒有瑣事的煩惱,什麼都沒有,隻有自己和寶寶。午後的陽光很好,透過玻璃照耀在文易的身上,很久很久都沒有這麼慵懶過了,仿佛嫁給單新陽之後,現世安穩就已經和她隔絕了,說巧也還真是巧,正當文易想要起身準備回家時,安景的電話打來了,“親愛的,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