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玉荷 下(3 / 3)

然而,每到深夜,他輾轉反側無法入眠時,他都迫切的想念姚心潔,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他都需要她。他壓製自己的力量來自於他堅守了10年的信念,他要報仇!但是,就在昨天,紹鑰明確告訴他,他所憎恨的那個女人已來日無多,他向他出示了醫院的疾病診斷。他覺得他在騙他,但是他又知道,這是真的!他還說,紹韓還不知道此事。他跟說了他們家族的一些故事,有些他聽過,有些他沒聽過,還有一些,與他聽的版本不一樣,這些都不重要,重要是,他說:如果沒有她,就不會有我們,我們這一大家子上百口早就化成灰了。別說現在不能確認她做了什麼,就算真是她做了,那又怎麼樣?在家族利益麵前,任何個人都渺小,她給予我們的永遠比她拿走的多,對於家族來說,她比任何人都重要!再說,他眼裏湧出了淚,她唯一的兒子一直不認她,她唯一的兒子把你親奶奶的姓當成名字嵌在紹字後麵,這還不夠嗎?她馬上要死了她都不敢告訴她兒子,她害怕她兒子還是一樣不理她,這還不夠嗎?他抹把臉出去,走到門口,他站住回頭:我不管你信不信,我告訴你,不是她!他質問:那這次呢?是誰?他定定的看著他,歎息:你知道紹韓對她重要……,但你不知道,紹韓對我們更重要。他要爭辯,可是,他走了,他看出,他是不想跟他說話了。他的意思已經明顯出來,即使紹韓那樣對待他,但是,在家族麵前,他們要保的仍是他,因為他對家族的作用遠遠大於他。換言之,如果他要傷害他,就算鄴琯不出手,還會有別的人幹涉,因為,他們的利益與他緊密相連,他們不能允許有人侵害他們的利益。

他憤怒,但同時他又心虛。

如果,當年,他不使用那樣的語言,極其羞辱、極具張狂,帶著林曦的名字,他是否會狠下辣手?他知道紹韓決不會說出那時的前因後果,因為他不會跟人解釋,更不屑跟人解釋。但越是如此,他心裏越有心結。憑心而論,在此之前,他對他們這一支脈的關注不可謂不多,照應不可謂不厚,因此,紹楠紹桉紹樁早已在他的陣營中。他恨他嗎?不!其實他恨的隻是他的母親,而在如今,似乎仇恨已經失去理由……

是的,那是一條不歸路,成與不成,他必將眾叛親離。而在現在,他還有四叔、還有爺爺,甚至,還有林曦。

紹鑰站在窗口,看著紹檢開著他的車出去,想了想,他還是撥了肖淩的電話:“你還是跟著吧。”又打給姚玉荷:“他應該去找你了,無論他說不說話,你都別說話。”

“你攤牌了?”

“是。”

紹檢來到姚心潔門前時,正見她在整理院子草坪上的雜草。隔著鐵柵欄,他看著她的身影不動。她穿一條闊腳的布褲子,上麵是同色的坎肩,露著渾圓的胳膊。應該是拔了好一會兒了,他看不清她臉上是否有汗,但是看得清她的臉通紅。

他就默默的看著她,直到十來分鍾後她抬頭擦汗時發現他。看到他的那一刻,她臉上並未顯出驚喜,也沒顯出冷漠,她隻是微微笑了一下,好像看見一個老朋友,然後不徐不急的走過來,打開鐵門:“進來吧!”

姚玉荷在廊下洗淨手,回臉衝紹檢道:“你先坐一會兒,我換件衣服。”

紹檢看著她又往樓上去,等她走到一半,他一個箭步衝上去,打橫將她抱起來。

姚玉荷一驚,用力推他,“我身上都是汗……”

紹檢絲毫不理,直接吻到她唇上,一邊就開始解她的扣子。

姚玉荷最忌諱別人看見她不完美的時刻,尤其是他,遂使足勁推他的臉,一邊叫:“別鬧!我洗個澡再來!”

紹檢被她推得發了狠,將她往樓梯上一丟,先捉住她兩隻手扭在背後,他一手抓牢了,另一手勒住她腰,夾麻袋似的把她弄進臥室,往床上一扔。

姚玉荷一動不動的看著他脫掉身上的衣服,露出修長結實的年輕身體。窗簾沒拉,傍晚的斜陽透過玻璃,給他渡了一層淡淡的金光。她油然想起,那個人也是淡金的皮膚,細致光滑。她臉上不自覺的現出溫婉的柔情蜜意,看得原本霸氣外露的紹檢也放緩了動作。他沒直接壓過來,而是側著坐到了床邊,伸手撫摸她的臉。

“我身上有汗……”

“我等不急,我想早點抱住你……”他的聲音哀傷低緩,不帶一絲欲望。

姚玉荷再也耐不住,她傾起身子,吻向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