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波，總有一天老子定要如數奉還……”
張凡靠在牆角一邊抽著煙一邊在心裏狠狠地咒罵道。
今天中午，在廁所邊抽煙，誰想碰到龍波那雜碎，又被他和他手下揍了一頓。
也不知道，這是上高中來第幾次被龍波揍了。
看來龍波真的是說到做到，見他一次打一次。
在龍波他們拳打腳踢的時候，張凡倒在地上抱著自己的腦袋，並不覺得***的痛苦，隻是感到的極端屈辱。
同時，張凡也非常痛恨自己的軟弱。
自己到鄉下去打熬氣力，不就是想有一天能夠挺翻龍波嗎？
可是，自己終究沒有鼓起***的勇氣。
即便對方人多勢眾，但是，如果自己有勇氣提出跟龍波單挑的話，龍波應該不會拒絕的吧！
周圍有很多圍觀的人，這些人渣大多是躲在廁所邊來抽煙的，他們都知道龍波在學校的地位，有的為了討好龍波，也隨意的上來踢幾腳，罵兩句，啐兩口。
張凡感覺自己跟一野狗一般，誰都可以上來***一番。
下午的預備鈴聲叮鈴鈴響起，那些個人渣們才漸漸散去，各歸教室。
這夥人在學校裏散布江湖消息特別快，下午放學的時候，龍波教訓某小子的消息肯定就會在學校裏傳播開來吧。
龍波看圍觀的人少了，打著沒什麼意思，狠狠踹了張凡一腳，率領著一幫馬仔揚長而去。
張凡想要爬起來，但渾身的傷痛讓他苦不堪言。
這時，一雙手扶住他的肩膀。
張凡抬眼看去：是宿舍的結巴羅陽，似乎挺平實憨厚的一個人，自己倒是從來沒有留意過。
張凡摔開他的手，啐了一口血水出來，艱難地支撐起來，獨自離去。
“你……你要去哪……哪？”結巴羅陽在後邊叫道。
張凡不理他，繼續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張凡一向認為，被欺負是一件十分丟人現眼的事，但接受別人的同情則是更可恥的。
尤其是接受一個結巴的同情。
張凡當然不可能去教室，他現在渾身是泥水，估計還有從公共廁所淌出的尿水，很容易受傷的沙鼻子也出血了，頭發也被扯落了好些，整個人跟鬼一般。
張凡雖然是一個沒有資本張狂而十分低調的人，但也很介意丟人現眼。
這樣一副造型，他實在不好意思到班上去。況且，班主任看到這副德行又要虛假地關心、真實地盤問一番。
張凡知道，這樣的爛事給學校彙報也沒用，不過徒讓更多的人來恥笑一番而已。
在第一中學沒有人能把龍波怎樣，別說班主任，校長也一樣。
更何況，班長何潔就坐在第一組的第一桌，她雖然一向漠視自己，但張凡打死也不願意以這麼一副屌樣引起她的注意。
不過，事實上，張凡還是有些高估自己了。即使他以這麼一副造型進教室，別人也不會留意到他。
因為，他，張凡，實在像他名字一樣，太平凡了。
張凡不是那種成績優秀得足以引起老師關注和女生仰慕的好學生；
也不是那種無事生非，喜歡打架鬧事有眾多小弟跟隨，使老師不得不用心籠絡的混混；
更不是那種家財萬貫、揮金如土的富家公子，以及家世顯赫的官宦子弟。
班上同學的家長有開寶馬的，開奔馳的，開勞斯萊斯的，可他張凡的父親是開出租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