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6章 忍無可忍 無需再忍(1 / 1)

因為槿宣他們的身份還不能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帝都,幾人還是作在瑞王府時的喬裝打扮。再一次走在寬闊的街道上,聽著四周傳來的叫賣聲,她的思緒不禁又回到了五年前前她剛獲得自由身的時候。

“四哥,你看,這是望月居,五哥當年在這裏可是大展才華,出了好大的風頭呢。”幾人來到望月居,槿宣掀起麵紗興致很好的介紹道。

慕容遠聽聞,駐足看向眼前的樓閣,雕欄玉砌,旗幟飄揚,腦海裏似乎是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想要抓住卻又抓不住。他懊惱地搖搖頭,依舊是想不起來什麼。

槿宣見他這個樣子,心裏雖然有些失落,但是也不勉強他,“五哥,沒關係的,想不起來就算了。”又轉身同身後的蕭然和淩兒道:“既然來了這裏,我們上去坐坐吧。”

蕭然一向以槿宣為主,慕容遠也不排斥,淩兒更是不反對,四人便進入了茶樓內,一旁的茶樓掌櫃見幾人身上的衣料都是極好的,也知道幾人不是普通人,親自為幾人引路。

到了望月居,槿宣向掌櫃要了青霄閣的牌子,待幾人進了閣內,槿宣又點了幾樣望月居的招牌茶點,一壺西湖龍井。點完,掌櫃便退下吩咐上茶點了。

青霄閣裏的擺設依舊如五年前一般無異,牆上掛著一幅小橋流水人家,上麵提著幾行小字,槿宣仔細一瞧,卻是賀鑄的《鷓鴣天》。

重過閶門萬事非,同來何事不同歸?

梧桐半死清霜後,白頭鴛鴦失伴飛。

原上草,露初晞,舊棲新壟兩依依。

空床臥聽南窗雨,誰複挑燈夜補衣?

在心裏默念了幾遍,卻覺得,此時此地,再次故地重遊,配上這《鷓鴣天》,倒也算得上是應人應景了。猶記年少不知愁,結伴上高樓,觥籌交錯,吟語低喃,至如今,年年歲歲,歲歲年年,花相似,人不同。

慕容遠自進了青霄閣,心裏似曾相識的感覺就越來越濃烈,恍惚間,他好像看見一襲白衣的少年,衣袂紛飛,擊缶而歌,縱情傲物。

那個少年是誰,會是他遺忘的曾經嗎?槿宣說過,他們曾經在這裏度過了那段美好的時光,沒有勾心鬥角,沒有家仇國恨,隻有歡歌笑語,那是一段永遠也不能忘懷的時光。

默默地輕啜了一口西湖龍井,齒間便溢滿了一股甘醇鮮爽的茶香味,低頭一瞧,卻見嫩芽在水中逐漸舒展開來,飽滿雍容,不急不躁,待葉芽完全舒展開後,又徐徐沉入杯底,那碧綠的茶水如同一汪秋水,讓人見了心曠神怡。

槿宣瞥見慕容遠優雅的動作,笑著道:“四哥,覺得這雨前龍井怎麼樣?”

慕容遠點了點頭,道了一個“好”字。槿宣也不多問,又去看蕭然和淩兒,兩人亦是衣服輕鬆自在的樣子,先前因為物是人非的感慨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逝去的再美好,又怎及眼前的幸福呢?

坐了一會兒,覺得有些悶了。便起身打開了窗欞,望月居一半靠街而建,一半傍水而居,而青霄閣恰好迎湖而立。前一天剛剛下了一場春雨,此時天還沒有完全放晴,湖上升起朦朦朧朧地水霧,遠處的扁舟上,傳來一陣采蓮女的歌聲,輕巧地流淌過耳邊,直直的滲進心裏。

悠閑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已到午時,槿宣這才記起,馬飄飄早上還叮囑他們早些回府。喚來小二,準備結賬,卻在此時聽見隔間傳來一陣憤恨聲:“那丞相府真的是欺人太甚,我爹乃堂堂尚書,卻被逼著要與杜柏年那傻兒子行禮。”

“李兄,這話可說不得,丞相現在是隻手遮天,要是這話被有心人聽去了,你我都不能脫幹係。”又一人勸解道。

誰知那李姓公子聽了此話,反而聲音更大了,“你怕那杜柏年老賊,我可不怕。”

那勸解的人又道:“你也知道杜丞相的手段,我昨天還聽說,那杜元光竟讓丫鬟和小廝脫光了衣裳互相抱在一起遊水,後來那四個丫鬟和小廝被杜夫人命人用亂棍打死,拿去喂狗了呢。”

“哼。”李姓公子這一次到沒有說話。

那人又接著道:“還有,兩個月前,那歌舞坊的坊主,被杜丞相活生生的投進油鍋裏烹炸了,他行事狠戾,手段陰毒,你也回去勸勸李大人,忍一時之氣吧。”

聽到這裏,槿宣心裏已是駭然,沒想到杜柏年竟然狠毒至此,那歌舞坊的坊主原是受了自己的牽連。

淩兒,蕭然也是氣憤難耐,就連一向溫文從容的慕容遠都有些憤慨了。“這杜柏年可是害了慕容家的元凶,這樣的人活在世上,真的是禍害。”

槿宣點了點頭,道:“上一次,我和蕭然去相府報仇的時候,用了攝心曲,本想讓殺了杜柏年和杜元光,怎知後麵冒出個女道士,救了他們,老天有眼,讓那杜元光成了傻子。”

蕭然聽了她的話,搖了搖頭,“傻了卻更加的荒誕狠毒了,杜府看是留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