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樸子撫須笑道:“你倒是個知情的,合歡齋背後那位,來曆實在不甚清楚,因此與他們聯手之事,我等還需與長幽真人等商議,倒是讓小友跑一趟。”
齊雲對此事不甚掛心,道:“恐怕也不是這件事如此簡單,若真是這等小事,我師父他老人家又怎會還讓我在兩派之間往返,怕是與燕家堡有關吧。”因著當初玉蜂之事,齊雲便知自家父親與太和宮定是暗中達成了商議。
這時在座的三位俱是略顯尷尬,想來陽神真人都覺得尷尬之事,那便是極不好開口了,齊雲便道:“不知前輩有何為難之處,說出來小可也可分憂一二。”
咳嗽兩聲,吳寒山這才開口道:“原不是什麼大事,當初玉蜂入了燕家堡是得了我的旨意,那時他大徒兒於平歌早已隨侍身旁,記的便是太和宮的內門弟子,隻後來隨著玉蜂去了燕家堡,當時鍾掌教便選定了於平歌可為下任掌教,如今他已是地仙,我們若是直接去要人,怕是燕家堡中會有誤會。”
低頭略微笑了兩聲,齊雲開口道:“舅爺爺偏每次說話總是遮遮掩掩,難不成我還不知麼,定是於師兄在燕家堡中修行了八門上法之一,若是回了太和宮想要繼任掌教,那功法容易成為他人把柄,可若是散了去卻又怕壞了他的根基,我說的對也不對?”
林素池眯眼片刻,而後正色道:“正是此事,這些話我等實在不好與燕家主提起,且你二爺爺也是個胡攪蠻纏的性子,到時候隻怕我太和宮不得安寧。”
“此事我可修書一封,至於我父親如何作想我也不敢保證,隻這事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若是能成,以於師兄的心性品行,燕家堡與太和宮當會同氣連枝,再好不過。”
似乎得了什麼允諾一般,三人這才鬆了一口氣,齊雲卻有些不解,道:“莫非此中還有什麼難言之處?”三人齊齊搖頭道:“哪裏話,如此甚好。”倒是讓齊雲哭笑不得。
待送走了林素池和抱樸子,齊雲哼道:“舅爺爺,你們可是暗中聯係於師兄卻被婉拒了?”吳寒山知道此事推諉不過去,隻得無奈點頭道:“正是如此,當初我遣了玉蜂去燕家堡時便要鍾師侄將平歌留下,他這種內門弟子,得了青眼的,放在門中一切外物俱是不會差了他,誰知鍾師侄卻放他隨玉蜂一同走了,如今強按牛頭不喝水,我等也是無奈。”
吳寒山看起來似乎有些寥落,太和宮如今形勢大不如前,鍾上元此時該是出了問題,齊雲隱隱記得自己離開燕家堡時於平歌約是地仙三重的樣子,還未斬去人屍,也不知如今如何,若真要他來做太和宮掌教,怕是還有諸多人不服。
知曉這些事情非一時半刻能安排妥當,齊雲隻能寬慰道:“相信於師兄也不會如此不近人情,畢竟他入道之時乃是在太和宮中,總有牽掛。”吳寒山隻搖頭道:“話雖如此,可也要他心甘情願才好。罷了罷了,先不言此事了,方才懷素師兄臨走時讓我將一物轉贈與你。”言罷將一水嫩透綠的玉盒遞到齊雲手中。
那玉盒之中靈機勃發,便是有著玉盒之上禁陣隔絕,齊雲也能感覺到其上傳來的陣陣靈機吐納,如此說來,這盒中物什,宛若活物一般。“這是何物,舅爺爺可曾知道?”
吳寒山搖頭道:“我也不知,你打開來一觀便可。”齊雲心中不免好奇,吳寒山又道:“懷素師兄捏著我太和宮寶庫鑰匙,許多東西便是我也不知曉。”齊雲袖子拂過,那玉盒之上的禁陣便紛紛脫開,玉盒也應聲而開,隻見一片瑩潤青碧流光自盒中升騰而起,落在齊雲麵前,最後宛若川流歸海化作一青碧小球落入齊雲手中。
那小球入手一片溫潤,似乎隻是一道清瀾,可其中生機勃勃不似作假,且原先那玉盒也化作羊脂白色,竟是被這靈物綠意透過。
吳寒山麵色凝重,似乎想不透,道:“此物名為碧海丹心,乃是自海眼中誕生,若是長成,可演化四方汪洋,換而言之便是初生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