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靈均順手就從旁邊的藥盒裏拿了一根人參,遞給了男子,男子也沒猶豫,拿過人參,就放到了自己的嘴裏。
靈均拿過銀針,在她將銀針插入到男子的穴位上時,整整十六根銀針插下去,每插一根,慕翾都覺得他的眼珠子似乎一下子變小了,從喉嚨發出的悶哼聲,讓人聽著發毛。
能將這個男子逼成這個樣子,那得要多痛啊!
“壓住他的腿,不要讓他動。”蔚君曜剛說完話,慕翾和如竹就趕緊將他的手和腿按住。
但是她們兩個人弱女子,又怎麼可能是這男子的對手。
如竹早就被他給推到了一邊,就連慕翾也是用運了靈力,才將其險險的按住。
蔚君曜將鈴鐺拿出來,晃了晃,這鈴鐺發出的聲音,就像是遠處山上的鍾聲,悠遠富有禪意。
這聲音整個鹽城都能聽見,在外麵祈禱的如竹,慕南和蔚君麟,自然也聽到了這鍾聲,隻是他們抬頭看的時候,都沒有感覺到這聲音是從房間裏傳出來的,好像是從千裏之外的那座山裏,又或者是從遙遠的另外一片海域。
遠在秦府的秦鷹站在廊簷下,看著不遠處的城主府,喃喃的說:“還好,至少還有一處淨土。”
在鍾聲傳出來的時候,男子的腿腐爛程度,竟然就和在冰桶時候的一樣。
從鈴鐺裏慢慢的爬出了一條紅色的蟲子,在眾人的目光下,那蟲子竟然生出了一雙翅膀,自己飛到了男子腐爛的腿裏。
當那蟲子沒入那腿之後,腿裏麵的腐肉也變成了嫩紅色。
男子原本猙獰的臉,也開始緩解出來。
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男子膝蓋以下到腳踝處,已經長出了新肉,雖然表麵皮膚還沒有變化,但是至少看起來沒有剛才那麼難看。
當腳踝處凸出一部分時,那隻小蟲子,探出頭來,四周看了一眼,蔚君曜拿出鈴鐺,搖了兩下,雖然沒有發出聲音,可是那小蟲子,似乎是感覺到了克星一樣,晃了兩下頭,又再次飛到了那鈴鐺裏。
“明天在治療一次,就差不多好了,接下來你應該知道怎麼弄了。”蔚君曜對著靈均說道。
男子歪著頭,早就已經昏迷過去了,也難得他能堅持到現在,能昏倒也證明,這痛苦此時在他的承受範圍之內。
門終於打開了,如竹在第一時間,就跑了過來,眼裏滿是希意的問:“他怎麼樣了?”
慕翾笑了笑說:“靈均在裏麵照顧,你進去吧。”
如竹沒有說多餘的話,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點了點頭,就跑了進去。
“跟我去個地方。”蔚君曜對著慕翾說道。
院子裏還站著慕南和蔚君麟,慕翾不知道,蔚君麟也算是和蔚君曜一母同胞,為何蔚君曜對他淡淡的,但是她明明能感覺到,蔚君曜對蔚君麟的愛護。
而蔚君麟對自己這個哥哥也是全心全意的敬佩著,當初慕翾在皇宮的時候,就已經看出來了。
“一起吧。”
慕南如今也隻有她和慕北兩個親人,雖然他的姐姐和娘親,對她並不算多好,可是人已經逝去,一切都已經隨風而去了。
慕翾的話剛說完,慕南和蔚君麟兩人都鬆了一口氣,他們兩人本來就想要和自己的皇兄和姐姐聚一下。
可是慕翾和蔚君曜都是屬於冷情之人,在感情方麵,都比較淡薄,往往有時候,會忽視或者說是不知道該如何去表達自己的情感。
四人一起走到了已經破敗的小院,慕南不解的問:“這不是城主夫人的院落嗎?”
院子的那些蘭花,已經被剛才的白霧腐蝕的幹淨,沒有窗的小屋,在這一刻,一點都看不出起初他們所看見的精致。
“我們進去。”蔚君曜率先走了進去。
深紅色的帷幔,雕花大床,還有那書桌書架,都能看得出這裏主人的品味,可惜在這一刻,全都成了斷壁殘垣。
而讓他們驚訝的是,這屋子裏竟然還有一個門,從這門出去,後麵是一片空地,空地裏和前院一樣,全都種植著金邊墨蘭,而在這些墨蘭的中間則有一口井。
蔚君曜沒有踩踏這些墨蘭,腳踩在空處,走到了那井邊,從井口往下看,似乎並沒有水,這是一處空井,慕翾如是想到。
“我們下去,你們兩人在這裏等著,若是有人來,那麼你們藏好,不要被他發現。”蔚君曜對著蔚君麟和慕南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