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曉一醒來,便看到自己被人群圍住,那種淩厲的目光,仿佛要把她身體刺穿。
為首之人眼睛中光芒閃爍,給她的感覺,好是熟悉。
瞪大雙眼,那人,便是賊人!她指住為首那人,喊道“他是那賊!”
知曉的聲音剛出,便是傳來了一大片嗤笑。一個左臉上帶著疤痕的男人跨前,惡狠狠道“你居然汙蔑我們的村長,實在罪大惡極,你這賊人,謀害了劉夫人和劉家遺孤而且還不承認!”
那人語氣加重,仇恨的目光在知曉身上圈圍。
“那你們想怎麼樣,血債血還?還是把我千刀萬剮?”知曉有氣無力,虛弱道。
“陳子,罷了,人死不能複生。”村長開口。
“難道就這麼算了麼?那可是兩條人命啊,劉子對我們有恩,眼下劉夫人和劉兒枉死,我們怎能不為她們報仇?”陳子憋足了氣激動道,那聲音都快要震破知曉的耳了。
村長一臉悲戚,那虛假的模樣令知曉咳嗽了幾聲,毫無血色的臉更是蒼白,仿佛被抽幹了血。
“我們這兒不缺個能下地的嗎,就她湊合著吧。”村長指著知曉。
陳子順著他指處一看,便看到了半死不活的知曉,他喊道“就她這一個小身板,能下的了地?”他聽了下地,那眼睛都放亮了,劉夫人生死那事找拋至腦後,這村子,少了幾個不幹活的,其實還不真是這麼大回事。
“自是能!”知曉揚頜,一眼便看穿了他們的意圖,鬧這麼多事,便是想她幫忙下地罷,若是她不能,恐怕就撐不了這麼久了。一會兒,她為難道“隻是我現在身上有傷,不能下地,要先好好休息幾天,村長看行嗎?”
村長極為滿意,笑嗬嗬,眉毛一挑,道“能下地就成,休息便休息,隻是那傷勢要養的快些。”村長開口,啊了幾聲,才問“你叫什麼名字?”
咳、一陣血腥味在口中蔓開,知曉笑,笑得開懷,一反常態嘻笑起“我叫陶知曉,陶瓷的陶,知道的知,覺曉的曉。”
“怎的這麼講究。”隻見村長皺眉,想了一會兒,才對她道“你便叫陶子了,你隨著大夥兒叫我村長便是。”
知曉點頭後,陳子和村長說了幾句後,便走了出去。
這兒的地方和劉夫人那兒的擺設一樣,都是一張小床外加一張方桌和小凳,極為簡單。
她躺在床上,直盯盯的看著屋頂,那屋頂,掛了一根橫梁,若掛上白綾,人便去了,她想到。這時,知曉真是生了想死的心,可是這村子,隻有麻布,怕是找不到綾緞。知曉看那村長,也不過是穿了一件比較幹淨的麻布衣,更何況其它?
連死也死不去,真是諷刺。
忽地感到有股怪味,知曉一聞,才知道是自己身上傳出來的。那衣服,多久沒換?自己數不清了,等安靜了下來,才想到這些瑣事。
伸手揉了揉頭上的穴道,才發現頭上的傷口結了疤,隱入發絲的傷口,並不明顯。
那村長已經開始對村裏的人下手了,可見這個村子貧瘠的超過想象,那村長,是想卷鋪蓋走人,獨善其身罷。
吐了口氣,知曉闔眼,休息。
陽光,從天際灑落,透過樹枝的遮掩,稀疏的照在下方。’
村民聞雞起舞,背起籃子,下地除草。
已經過了三天了,若是再休息下去,怎麼都說不通,即使沒康複,別人也看不下眼了。
學著那些村民,背起籃子,翻過一座山頭,才看到一大片農地,但僅僅是看到。又走了將近一個時辰,那目光所至之處的土地,才漸漸變的越來越大。
知曉氣喘呼呼,這時候才感到自己的渺小,這麼大一塊地,卻隻有稀疏二十幾來人負責,怪不得這村子這麼窮。
“陶子,第一次走山路吧,多走走便習慣了。”身旁一個少年道。
那少年叫阿武,是這村裏土生土長的村民,從小跑慣了山路,他臉色如常,絲毫不覺累。
“嗯。”知曉應道,心裏卻不知做何好,多走走?她難道便要在這裏終老了嗎?
不是沒想過逃走,可現在的她,又能逃到哪兒去呢?不如先在這兒住下一陣子,打聽好了,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