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萊仙島仙影縱,斜睨蒼穹萬開月,佳人嫁衣天蠶絲。神女有心,奈何襄王無意,落花流水水下流,朝陽捕雲雲易散一二月三四年,萬分無奈,千詩愁念出萬卷書。
綠衣宮女頭戴珠花,臉如晚霞紅暈一抹醉人心,其步步生風,細柳般發鬢柔順滑和。“銅鈴,我今個兒遇見皇上了,皇上,皇上說我長得可人,封我為花良人。銅鈴,你替不替我高興?我是皇上的女人了,綠頭牌裏會有我,我會生很多皇子公主。”
銅鈴聽了,臉上不知是什麼神情,是乍晴乍陰,是不屑一顧,還是麵無表情,或是瀟灑若風?臉上的表情不知是該哭或是該笑,最後隻是微微別過頭,牽扯出一個弧度“恭喜!”
一句恭喜,卻包含了多少無奈,曾經有一名榮寵一時的銅昭儀,現在隻剩下叫銅鈴的宮女,是多麼諷刺,難堪?
碎玉玉碎破鏡難圓圓難圓,爾虞我詐何時休休難休
世事無常,花答應果然如願以償,懷孕十月,誕下公主,更是風光無限,一舉升做花貴妃,這可是莫大的榮譽,就連誕下了皇兒的清昭儀也不過是封了個妃。
夜夜芙蓉帳,春風化作淚,銅鈴站在門外,聽著繾綣之聲,已是麻木不堪,可又是如何才行?心愛之人咫尺天涯,朝夕可對,卻已經認不出那模樣,諷刺,可笑,獨留歎息悲曲。相思難,難,難......
許是命運的安排,也多虧了花貴妃的盛寵,銅鈴和他再次碰麵,不過此時,她隻是一個伺候妃嬪的宮女。
“你!”
見著了他眸中的不可置信,銅鈴冷笑,似懷緬道。“今生定不負卿,這便是一個君王的諾言。”
直到如今,他還認為她是害死雲才人的凶手。
雲才人不過爾爾,是布衣出身,卻長得花容月貌,被其父送了進宮。
她的美貌,很快令眼前九五至尊傾心,卻因雲才人出身低賤,而不能受封高位,那時周太後把握朝政,幹預後宮之事,生生拆散了雲才人與皇上,皇上束手無策,隻得罷休,不過卻是日日流連追雲閣。
那時的銅鈴是一名新入宮的秀女,長得更甚於雲才人,而且銅鈴又是正三品宣州府尹之女,出身也算尊貴,皇上便移歡於銅鈴,更破例在秀女殿試之前封銅鈴為銅昭儀,地位次於妃。
不過好事不長,一次皇上路經追雲閣,見銅鈴在內,便進去一看,怎知就看到了逝去已久的雲才人,認定銅鈴因妒謀害了雲才人,他一怒之下,把銅鈴貶為宮女。
今日回憶,原來他們已經有三年不見了。
那年銅鈴十六,正是青春年華,不過數月,便逢被貶。三年後他們的相見,並不多大歡喜。
銅鈴冷嘲“如今太後仙逝,皇上真是出息了,手握重權,貴妃這品級,不過比皇後之位低了一級......”
他知道銅鈴說什麼。
太後尚在時,便是七品官員的女子要封五品昭訓都是難事,他現在讓布衣出身的花蘭做了正二品貴妃,如果太後尚在,這一舉動便是狠狠打了太後一巴掌。
“皇上。”聲音鶯鶯從內閣傳來。
花貴妃隻披了一件薄薄中衣,露出大紅肚兜。她頭發往後披散,眉目含情,盈盈一笑“這不是銅鈴麼?皇上何不納了銅鈴妹妹呢,銅鈴妹妹可是記念皇上的緊呢。”
皇上臉露猶豫,可銅鈴卻看出他想再續前緣的意思,畢竟雲才人已成過去。十九的銅鈴,長得越發嬌豔,的確有令人神魂顛倒的本事。
如今不說,更待何時?銅鈴露出嬌嗔的神情,欲拒還迎“那,可不好。皇上意下如何,銅鈴怕伺候不好皇上。”
“好!好!美人嬌媚,朕怎會拒絕?”皇上心都軟了,看著美人那白嫩的臉蛋,心頭一陣暖流蕩漾著。
“謝皇上!”銅鈴含笑,把手移至腰際,完美的欠身,欠身時,發絲遮住小臉兒,更顯得撫媚萬分。
花貴人扭著纖細的腰肢,暗送秋波“皇上有了妹妹便忘了妾,妾不依。”
銅鈴看著她的樣子,心裏暗自好笑,不過是一個小小宮人,如今得了寵,便如換了個人似的。她的模樣,完全看不出是生過女兒的婦人。
忽然一聲啼哭,正是花貴妃兩歲多的女兒醒了。
深知皇上最討厭的便是嬰兒啼哭,這聲音聽的他心煩,這厭惡,銅鈴最清楚不過。果然,皇上聲稱有事便急急離去,連銅鈴也不顧,不過銅鈴知道,他還記著自己。
也是花貴妃,偏要自己撫養女兒,如今皇上離去,她也是自作孽了。
不出銅鈴所料,翌日清晨,皇上便是傳出了旨意“正三品宣州府尹之女,玲瓏可人,秀外慧中,特受封曉妃。欽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