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風登時就被嚇傻了,如果真如麵前老頭說的,屍體另有其人,這問題可就不是那麼容易找到答案了。
屍檢報告裏都沒有提出過這個疑問,這讓得淩風如何去相信一個老頭的片麵之詞,當即站起身,質問道:“大爺,你不會逗我玩呢吧,這還能有假?”
“你愛信不信吧,告訴你,那具屍體有兩種不同的屍臭味,這可不是一般人分辨得出的,而且,屍體之所以會腐爛,主要還是水,從屍體裏冒出來的水。”老頭說完踩滅了煙頭,一看火盆也熄滅了,拿著竹掃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巷子。
水,淩風記得幕誠是死在了音樂教室,怎麼會身體裏有水,旋即又想到昨晚上,陳凱滿身是水的回來,卻又死在幽湖裏,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關聯。
懷著滿心的震撼,淩風來到大廳裏,卻不見小雨的身影,等了十幾分鍾,才見後者躊躇的步出登記室。
“班長大人,你要是喜歡這裏,不如搬過來住,做個登記要這麼久?”淩風迎了上去,半生氣半打趣的說著。
小雨白了淩風一眼:“你以為那麼好辦啊,幕誠的屍首被列做了疑案,本小姐可是跑了好幾處地方,才得到同意進去探屍,你別不識好歹,哼!”
好笑的看著嘟嘴轉身走去的小雨,淩風搖了搖頭跟上去,很快就有一名屍工過來給他們帶路,往停放屍體的冰櫃房走去。
一條長長的走廊,兩排房間,若不是知道裏麵躺的是屍體的話,怕都會以為到了哪間四星級酒店了。
跟在後麵的淩風不時的透過門上的小玻璃口子往裏張望,不過視線有限,屋裏蒙著寒氣,大概能看到裏麵頗為寬敞,至於停放著多少具屍體,可就看不大真實了。
走在前麵的屍工忽然停了下來,淩風這才注意到,他們已經來到了走廊得最深處,一扇大大的雙開門前麵,站在門前能感受到屋裏透出來的陰寒之氣,較之其他的房間,要冰冷許多。
“到了,你們進去吧。”
“啊~我們自己進去?”小雨問道。
屍工停下步伐回身過來看了一眼停屍間,眼神充滿了忌憚,似是裏麵有著不同尋常的東西,語氣淡淡的回了一句:“屍工沒有義務陪人探屍。”
“等等!”
說話的是淩風,見屍工將視線移向他,才繼續說道:“總得和我們說是哪一具吧?”
“就一具,就去就是了。”說完屍工直接甩頭就走,看樣子是一秒都不想多留在這裏。
屍工並沒有走遠,隻是稍微的遠離了這間停屍間,視線還是看向這邊,避免淩風跟小雨在這裏麵出事。
見狀小雨隻好跟著淩風,走進了停屍間,望著蒙著白布的屍首,想起曾經同窗共讀的音容笑貌,淩風心神沉重的來到那張床前。右手探出,緩緩的掀開白布單,一股濃烈刺鼻的福爾馬林味道撲麵而來。
小雨因為害怕躲在了淩風身後,後者將白布單拉下一些。
一張沒有了五官皮膚的腐爛麵孔,血淋淋的展現在淩風麵前,皮肉綻開,能看到血肉間夾雜的暗紅色血塊,貼著皮肉,欲掉不掉的垂著。
淩風又往下拉了一點,看到和臉部差不多的身軀後,將手中的白布單蓋了回去,艱難的咽了口口水,腦中閃過那個掃地老頭說過的話。
“…那屍體的身份不對…屍體有兩種不同的屍臭…”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身後的小雨看到淩風突然將白布單蓋了回去,才從他身後鑽了出來說道:“你這麼快就看完了嗎?”
“我們不是來看他怎麼死的,而是來看他到底有沒有冤情的。”說著淩風取出了三柱青色香支。
“這是試冤魂香,如果他真有冤情,香會燒成兩短一長,表示鬼魂有冤情未了。”說完用符紙催火點燃了香頭,對著幕誠的屍體拜了三拜,然後將香放在腳跟的位置。
兩人瞪大了眼睛的盯著香看,淡淡的輕煙升起,隻是試冤魂香卻沒有半點的異樣,兩人足足等了好幾分鍾,依然沒有半點變化。
“沒有冤情?!”不勝驚詫的淩風與小雨,麵麵相覷,同時失聲叫道。
如果沒有冤情,就說明他們的所有猜測,都是錯誤的,這怕是最難讓人接受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