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容被記者圍著問了很多問題。
大部分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和阿貝有沒有分手?之類的話題。
張國容此時看起來顯得十分輕鬆,麵對媒體也恢複他以前的模樣,愛開玩笑,聽和煦的。
擺脫了記者後很是迅速地走到蔡極光麵前。
蔡極光與張國容也算是影響很大的人物之一,若非蔡極光的賞識,他也不會從三線人物晉升二線。如今,他因為《神話》和專輯大賣更是成了一線當紅明星,在這一切的前提也是蔡極光對他的看重,讓他被無線電視台的人所賞識,進而得到很多的機會。
兩人說著恭喜的話語,陳嘉瑤輕輕地回到了空地上。
蔡極光笑道:“阿瑤,引十仔去第二排坐吧!”
陳嘉瑤點點頭,蔡極光等人在迎接來人,陳嘉瑤和呂良維引著人坐下。
做了一個請得手勢,陳嘉瑤走到張國容身後一側。
“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和我們說。”
張國容笑道:“和你們說了,就沒驚喜了。”
陳嘉瑤也恢複以往的語氣:“走人了連聲招呼都不打,還得讓人撬開你的房門看留言才知道人走得沒影,如今回來了,倒是有驚沒喜。”
張國容眉目間有些黯然,隨後很快就舒展過來,連忙說:“怎麼會,我可看到你和阿梅笑了的。”
陳嘉瑤微微撇頭,對著正看過來的梁朝韋笑了一下,然後小聲道:“今天這場合,我當然得笑了。”
張國容笑道:“好啦,我知錯了,下次一定和你們交代清楚。今天剛下飛機,給你們都帶了了禮物。”
陳嘉瑤微微勾起嘴角,沒說什麼,正好位置到了,等他坐下,繼續回到蔡極光身邊。
梅雁芳也在第二排,她沒隱藏自己的意思,招呼幾句,頓時,她便和黃日華換了位置。
以她的脾氣,自然又會對張國容數落幾句。
一聲不吭地去了台北,到了外地也沒給個電話回來。
陳太可是天天在她麵前數落他任性,這麼大了,還做這麼幼稚的事情。
到點後,來賓已經到齊,電影也開始播放。
偷渡一直是香江大問題,八十年代以前,偷渡者還能在香江花二十塊辦籍,但是從去年開始,必須有當地居民作為保民保舉,才有可能拿到證件。
保民不是那麼好當的,必須有在香江有正式的工作,並且兩年以上,同時,被保民保舉的人在香江一切活動都與保民息息相關,也就是說,被保舉人犯了罪,出了事,警察都有可能視情況前來收取罰金。更重要的,就是願意做保民,但是每月辦籍都有定例,不是每份申請都能通過,這就需要大筆的活動經費,經費哪裏出?難道奢望偷渡過來的人出?這明顯是不可能的。
偷渡過來的人基本上是窮人,有經濟環境的,可以光明正大出入香江,隻是手續麻煩了點而已。
當他們偷渡過來後,也是很少有過得好的,並且他們出事率非常高。又要花錢又要承擔風險,所以這政策一出,大部分香江籍人都不大樂意為偷渡過來的人做保。
這樣導致偷渡仔日子更加難過,這一年多來,時而有報紙報道警察押送沒籍的偷渡仔回大陸。
偷渡仔過得非常困難,可是想回去的沒幾個,因為一旦被送回,會被羈押,更何況,他們還帶著來香江這富貴地淘金的想法。所以,他們總會想各種各樣的辦法留下來。
終日東躲西藏這是他們的基本生活,如果沒有親戚在此地,能賺上足夠的錢為自己拿到籍的人很少,基本上給人打勞工,幸運的是,有機會打勞工並且有微薄的薪水,中等的是有小店小廠收用,包吃住免費工作,最糟糕的,落到沒人錄用,居住在破舊雜亂的小街,撿垃圾過活。
如果身體強壯會些武藝的,可能被吸入社團,甚至是打黑拳,當然,一些長相不錯的女人,可以找那些找娶不到老婆,又在本地有籍的人嫁了,嫁了人,這樣能自動獲得居住權。
陳嘉瑤扮演的角色便是後一種,她是偷渡過來的漂亮女人,未落籍,也沒法養活自己,在男朋友離開香江後嫁給了大她二十多歲的老工匠,這從一開始就注定了她的悲劇命運。
陳嘉瑤看著自己的表演,這是她目前出現在銀幕上最窮最難看的裝扮,不過看著她哭看著她忍耐,陳嘉瑤定了定心,自己真的將這樣一個人物淋漓盡致地表演出來。
在場的觀眾都安靜下來,緊緊盯著絕望的陳嘉瑤沉浸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