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有一個名叫達尼爾·韋勃斯脫的小男孩,住在新哈勃郡的群山間的一處僻靜農莊裏。他的童年大部分時光都在森林和田野中消磨。
達尼爾的父親除了務農,還擔任鄉間法庭的法官。他熱愛法律,希望兒子長大之後能成為一名律師。
有一年夏天,一隻土撥鼠在靠近韋勃斯脫家的丘陵邊造穴安家。夜晚,它喜歡鑽到菜園裏吃大白菜的嫩葉。日複一日,大家都不知道這個小動物要把園子糟蹋到何等地步才肯罷手。達尼爾和他的哥哥艾沙克決心要逮住這個偷菜賊。他們想盡辦法,但是那小動物極為狡猾。後來,他們在它的必經之路設置了一個極巧妙的陷籠。夜間土撥鼠終於中招被困。“逮住了!”艾沙克喊道。“這回呀,土撥鼠先生,你惡貫滿盈,大限到了。”
達尼爾卻對小動物產生了憐憫。“不,別傷害它,”他說:“讓我們把它弄到山那頭去,在森林那邊把它放掉吧。”
艾沙克說什麼也不同意,執意要殺死它。
“我們去問父親吧,聽聽他怎麼說。”韋勃斯脫對哥哥說道。
兄弟倆於是提著裝有土撥鼠的陷籠,到父親住處去,聽他發落。
“好吧,孩子們,”韋勃斯脫先生聽完孩子們的陳述說道,“讓我們用公正方式來處理這個案件吧,我們組織一個法庭,我擔任法官,你們擔任律師,你們可以分別陳述對此案的看法,提出對罪犯的控告或申辯,聽取你們的意見後,由我做出判決。”
艾沙克作為原告首先發言,他陳述土撥鼠所造成的損失,說世上所有土撥鼠都是壞家夥,都是不可信賴的動物。他講到他倆如何費盡心機才抓住了這個偷食菜葉的賊,如果把它釋放,那簡直太便宜它了。
“一張土撥鼠的皮,”他說道,“能賣上十美分,雖然數目微小,但可以補償它所吃去的菜葉那部分價值。假如我們把它放走,又怎麼去尋求對我們損失的補償呢?無疑,對它而言,死比活更有價值,死杜絕了它再次犯罪的可能性。”
艾沙克講得流暢而有條理。法官暗想,這種真實有理的論點,將使達尼爾的辯護十分困難。
達尼爾開始為這可憐動物的生命作申辯了:造物主創造了土撥鼠,使它得以在燦爛的陽光和綠色的森林中歡快地生存。土撥鼠有它生存的權力,這生存權是造物主賦予它的。
上帝賜給我們人類以食物,他滿足了我們所賴以生存的各種需要。難道我們竟不允許從這慷慨的份額之中,分一丁點兒給那個可憐的小動物麼?難道它竟沒有與我們一樣接受造物主賜給禮物的權利麼?
土撥鼠並不是狐狸和狼那般凶狠的野獸。它生活在寧靜與和平之中。在山腳築一小窠,每日攫取一小撮草本食物,就是它所企求的一切了,除了對一些植物之外,其餘都不傷害。它之所以吃菜葉也是為了求生存,它是偶爾闖入菜園才犯了罪。它有生存權利,自由權利,我們無權剝奪這一切權利。
“瞧瞧它那柔順懇求的眼睛,瞧瞧那因懼怕而顫抖不已的模樣吧!它不能夠說話,這便是借以表達懇求赦免一死,向我們告饒的方式。我們將殘酷到恣意殺戮它的地步麼?我們將如此自私地奪去造物主給予它的生命麼?”
法官被這一席話感動得老淚縱橫,不待達尼爾的演講結束,他就站起身來,擦去眼中的淚水,喊道:“艾沙克,把這隻土撥鼠放掉。”
後來,達尼爾·韋勃斯脫(1782-1852年)成了美國著名的政治家及演說家。
溫馨感悟……
一隻土撥鼠的命運,竟演繹了一段感人的故事,土撥鼠是有生命的,它和我們人類一樣,一起享受著陽光,空氣和水,它們是大自然的傑作,也是我們人類的朋友。因此我們要懂得珍愛生命,敬畏自然,在感恩和憐憫中對待有生命的東西,這樣便能使自己善良的靈魂得到進一步升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