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握住(2)(1 / 1)

群島人交替著圍住了高欄,交替著進城殺掉婦孺老人把青壯反綁串成一條線,交替著進入城裏麵每一個建築搜刮財物,和那天野草看見的一模一樣。

“張叔,王姨,小梅.....”丫頭捏著野草的手,開始抽泣,野草明顯感覺周圍的人在抖,把丫頭拉在自己身後,慢慢的向人群後邊靠去,人群像突然反應過來,每個人死命的往後擠,把身前的人往前推,像極了吃猴腦時的那群猴子,死命的往前推著同病相憐的夥伴。

竹竿樣的野草,漸漸的發現自己完完全全擠不動這些天天幹農活的人,冷汗濕了野草的背,越來越向外,丫頭抱著野草的腰越抱越緊。

野草重重的喘著粗氣,想起自己往記憶中北方老家走時到的第一個城市中被同樣大小的流浪漢圍住,前後的巷子被堵住,野草手捂住胸口的姿勢招來了一頓毒打,錢和衣服都沒了,初春的寒風讓隻剩一個褲頭的野草縮在牆角。

“媽的,踹人不踹臉,媽的,打人不打臉,媽的媽的媽的.....”

野草有些心灰意冷,野草有些忍不住了,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季節,糟糕的經曆,第一次哭了起來。但俗套的劇情總是在發生,一件破舊的軍大衣披在野草身上,一個男人把野草接回了破舊的宿舍。

人群停止了騷動,群島的人把長生天的僧侶拖到了人群前麵,周圍的騎士的鎧甲被卸了下來,頭被割了下來被群島人拎在僧侶麵前,僧侶閉著雙眼,最裏麵念念有詞,說著死而後已什麼的。一個帶著麵罩的人從身材魁梧的群島人中鑽了出來,野草和丫頭的眼睛同時瞪大,是那個學生。

兩個群島人把僧侶按在了地上,學生蹲下來把僧侶的腦袋抬起來,用小刀拍打著他的臉,環視著四處的人群,臉上表現著讓人覺得懷疑的決絕。

“長生天不能救你們,更不能讓你們太平,他能做的隻會給你們帶來這些。”學生右手環顧的指著在燃燒的破敗城市。“那救你們的隻有這個。”

學生微笑著拉開了自己的褂子,後麵的群島人依舊在做著自己的掠奪,按住僧侶的群島人一臉蒙蔽,市民們有些疑惑,想著這不是前幾天,被長生天處死的賽因提的人宣傳的火藥,但不知道是什麼意思。野草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也知道這和越南戰爭時自焚的僧侶是一個道理,於是拉著丫頭,暗暗說道:“待會我一跑,跟緊了。

“記住賽先生,賽因提才能救你們,想象吧,自己和自己的孩子能夠生活的比南麵的更好,那就反抗吧,記住賽先生的話,我不讓地獄誰入?”

學生笑著用火把點燃了自己綁在自己身上炸藥的引線。

該死的殉道者,野草咀嚼著他之前的話,野草覺得賽先生可能和自己來自一個地方。

巨大的爆炸不僅直接炸死了學生麵前的人,也把突然安靜的城市又拖回了喧囂,群島人停下了手中的活計,目瞪口呆的看著麵前巨大的爆炸留下的坑,那個領頭的術士不可置信,為何沒有彩石還能有如此大的法術,學生打開的褂子擋住了他們的視線,想著長生天的老頭是不是給他們玩兒因的,想著回去怎麼和首領交代那個所謂賽先生的手下在直接麵前死掉,趁著爆炸帶來的混亂,野草裹著人群開始向外跑,看見爆炸一下子聚集在術士身邊的群島人此時更擔心的石他的安全,打開的口子一下子變大了,突發的狀況讓本已經被綁住的人也開始了奔跑。

到了城外,先前出來的人讓正在破壞城牆的群島人有些招架不住,索性就繼續砸著牆,野草看見不理會他們的群島人暗暗鬆了口氣,背起有些氣喘的丫頭,向更南方跑去,而身後轟轟的砸牆身和南方幾處高高升起的火煙也讓他意識到。

北國完了。

為了避免群島人,野草背著丫頭下了大道,鑽進了低矮的灌木,趁著夜色,多向南跑一些。

高欄城中的群島人護著那個術士退出了城外,看著被完完全全推倒的城牆想著也能夠抵消奴隸跑掉的罪過,一群統一有著麵紗的人護著一個一瘸一拐的中年人來到了群島人麵前,幾句耳語讓群島人悻悻的抱著搜刮來的采石離開了高欄,他們本來自由的天性也讓他們住不了城市,不一會兒,那群人拖來了姓柳的士兵的屍體,和行動中意外死亡的賽因提的人的屍體,埋下了早就在城市邊上挖好的大坑,中年人摘下了帽子:“這是老柳和他學生最壞的見麵了吧。”說過,背過身子去,身邊的人丟下了火把和剛剛收集來的那個炸得粉碎的“身體”。

中年人望著南方有些出神,“先生,該走了,您不能在外麵待太久,不安全。”

“嗯,好的,也不知道他能不能不要重蹈覆轍。”

先生周圍的人好奇的是鐵石的先生怎麼還會關心人,也都往南望去,卻什麼也看不見。

“走吧,別叫客人等急了。”

那群人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