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曾是驚鴻照影來(1 / 2)

“晚兒。過來。我要到處走走,也好熟悉一下周圍的環境。順便給我講講這宮中的事。”若水招了招手,叫來唱晚。

於是唱晚引路與若水四處晃悠。

“宮中主子其實不在多數。有貴妃一位,妃嬪三位,昭儀一位,婕妤一位。其餘的都是些下位的采女,常在等。相信主子您很快就會熟悉了。”晚兒細心的為若水解釋著。

“其他就是嘉淑太後,但嘉淑太後非聖上親生母後。還有一位嘉淑太後的親生女兒——漱闌帝姬。”

“貴妃乃是旋貴妃。是當今右相之女。年方十四便進宮服侍聖上。至於妃嬪,則分別是惠妃,淑妃以及雪嬪。至於婕妤則是……”

“雪嬪?”若水早已聽聞過此女。“就是那位在雪地裏身穿紅衣舞一曲名叫願君心的女子?”若水並無他意,隻是想問問她的君心舞在別人跳來是何等風姿。沒錯,這舞是若水初創的一支舞。隻為所愛之人跳的舞。一生隻跳一次的舞。

“是,確是她。那隻舞……奴婢才疏學淺,不知如何形容。”晚兒有些擔心麵前的這位主子的反應。

“嗬嗬,晚兒不必擔心。”看出晚兒的用心,若水風淡雲清的笑了笑。晚兒見主子笑了,也就鬆了一口氣。

“那舞煞是好看,隻是獨獨像是少了些什麼。”晚兒說道。

若水心下明了,想必是無法領悟到願君心的真意吧。

“前麵便是禦花園了,小姐。”

“嗯。我知道。你細細聞聞?有……雨香。”若水眯眼。

“雨香?雨香是什麼花?”晚兒一頭霧水。

“嗬嗬,小丫頭,要下雨了。”若水作勢敲了敲餘晚的頭。

“主子怎能欺負人呢。”很是融洽的一幕。不到半個時辰,若水便已和餘晚親熱萬分了。

“主子,我們進去看看罷!”晚兒提議道。

若水點了點頭。

好一片姹紫千紅!各色花朵競相開放,各種香氣撲鼻而來。而若水一眼便看到了荷花。隻是這裏的荷花為何不同於以往呢?這般妖豔。隻可惜,山雨欲來風滿樓。這滿園的花朵不知又有幾枝能承受得住狂暴的風雨?

“傾城姹紫紅,百花競怒放。一朝風雨來,誰道曾驚鴻。”若水心下感慨,隨口吟出一詩。

“主子……”晚兒雖不懂其中真意,但她也知道主子定是傷心了。

“嗬嗬,怎麼了?將要下雨,你趕緊去那邊的亭子躲罷。”若水剛吟出那詩,就發現了那抹明黃。

“主子今日跳一支舞給你看可好?”計上心頭。

“主子你……還是不要罷!就快下雨了,淋了雨著了涼該怎好?!”晚兒擔心不已。明日可是大婚典禮了!

若水未理她。自顧自地跳起舞來。嗬嗬,自然不是願君心……她說過,這舞隻為心愛之人,一輩子跳一次的。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裏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麵,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鬆岡。”

她唱著舞著,雨下著淋著。衣裙飄飄,柔情似水。一伸手,一投足。她將詞中的愁哀詮釋到動作之中。恍若柳絮般輕飄怡人,但回環轉身眼裏盡是憂愁一片,令人心驚。

遠處的人笑了,果然是令他傾心的她。如此聰慧。她的心裏亦笑了,終是騙過你了麼。

突然,那抹明黃迅速靠近。

“若兒!你怎的如此任性!”不是責問,語氣裏有著深深的疼惜。

若水從心底笑到了雨擊打著的臉上,有些疼痛。

“褫?我隻道是春色滿園難以自抑,玩性一起就……”

“若兒,你明日就是皇後了!如此任性怎的好?”

“若水知道了。”眼裏滿滿的盛著委屈。

此時雨愈下愈大,若水全身已濕透。妙曼的身軀立刻顯露無遺。

“唉,誰讓朕舍不得懲罰你了呢?”話畢,將自己的龍袍脫下包在若水身上。然後抱起若水,向寒月殿奔去。

一陣陣溫暖從蕭褫的體內傳遞給了若水。若水此刻並不冷,但她還是感覺到蕭褫的溫暖。是淡淡而又濃烈的。他的心跳的很快,不知是因為奔跑之因,還是……若水沒有多想。此刻,她很困。鋪天蓋地的睡意來了。她,在他的懷中睡著了。並非假寐。蕭褫看了看懷裏的佳人,眉頭山川巍峨。連睡覺都如此痛苦……

幾年後,當若水在他懷中問他你什麼時候愛上我的。他一臉認真的深思了很久回答道,就是擁你在雨中跑著時。

隻可惜,她是她的女兒。母後臨死前說……

她很美,睡著的時候亦是。“若兒。究竟該如何是好。”“若兒,我真的很愛你。可惜,我是皇帝,而你是那個女人的女兒。若有一日,你我放下仇恨,希望你還能與我初識是那般。而現在我很是期待……你與我,誰會贏了這場戲。”蕭褫喃喃自語。輕柔地放下若水,生怕驚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