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相府。
“怎麼回事!一群廢物!養你們有什麼用!?”一位中年男子發著怒吼,扭曲的五官,赤紅的雙眼。那可是自己收藏了大半輩子的,說沒就沒了,到底是誰與本相作對!
風慶在心裏氣的冒煙。
自己在朝中可謂如日中天,樹敵也是再說難免,可是誰那麼大的膽子,敢在丞相府撒野,這人莫不是不想活了。
“屬下無能!”一排暗衛跪在地上,小心著,生怕掉了腦袋。
要是風兮墨見了,必定是一槍了結,如此懦弱的的暗衛怎配活在世上!
“廢物,給本相查!”
夜,懸崖邊上,站立著一位約十二歲的少年,戴著半邊麵具,那一雙瞳孔裏隱隱出現嗜血的光芒,眼底又似孤寂,那一張容顏上永遠是一個表情。一名黑衣人單膝跪下,“主子,昨夜暗樓突然消失。”
“誰。”朱唇開啟,略磁性的嗓音,漠視一切,根本就不是一個十二歲少年該有的心性。
“屬下無能,隻知是暗樓內訌,至於背後之人還沒有線索。”此時的黑衣人早已大汗淋淋,但又不得不臣服,且沒有任何怨言。
主子雖然隻有十二歲,但狠辣手段,漠然心性都是天下人所不能及的,能讓主子多看一眼的人,至今還未見過。
少年菱角分明的半邊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
“暗樓遲早要消失,有人做嫁衣,何樂而不為?自行去孤城之巔三個月,本帝不養無能之人。”
黑衣男子聽到孤城之巔並沒有任何不情願,這確實是自己技不如人,自當甘願受罰。
抬頭,少年已消失在夜色中。
左相府,軒閣。
昨夜,風兮墨與雲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暗樓一鍋端。雲破原本以為要廢好些時日,沒想到還是低估了主子的實力,越來越覺得自己的武功與主子簡直沒有比的餘地,何況主子還沒有內力,想到這甚是羞愧。
“屬下參見主子!”隻見下麵跪著五個男子,皆是暗樓願降之人,不是因為貪生怕死,而是與雲破一樣,深受蠱毒其害。不過這裏麵還有一個很特別的人:雲澤。這人自稱無滴子,乃天下第二神醫,此人雖醫術高明,但卻極其沒有醫德,殺人無情,沒錢不救,這些都是他身上的代名詞,可就是這麼的一個人死乞白賴要做風兮墨的手下,你們見過一個大男人對著一個八歲的小姑娘哭鼻子嗎?答案:沒有。
其實是這樣的,暗樓之人所中的西域蠱毒正是自己研究已久的一種奇毒,這下倒好被一個小姑娘紮了幾針就好了,他無滴子別的興趣沒有,就喜歡疑難雜症。由此便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討得這解法,這天下第一神醫便是我無滴子了,竹翳算什麼,一邊去!?
可雲澤沒想到的是,自己算盤美美的,到時候可別自己賴著不想走了,這是後話。
風兮墨對此自然沒什麼抵觸,現在自己勢單力薄,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組建自己的勢力,如今有個傻巴哈不用白不用。當然,雲澤不知道他美美的算盤還沒想,就已經掐死在繈褓中了。
其他四人加上雲破,皆是暗樓的頭號殺手,是風兮墨從暗樓願降人群裏千挑萬選出來的,其無情,睿智,沉穩皆是當中的佼佼者。
“跟著我有三條,做到留下,做不到,滾!第一,背叛者殺!第二,無能懦弱者殺!第三,不聽從命令者殺!”句句透著王者風範,每一字都敲進底下人的心裏,他們從不覺得眼前的主子是個小奶娃,而是個睥睨天下的巔峰之人!
“屬下明白,絕不辜負主子對我們的信任!”
風兮墨負手而立,心中還比較滿意。
“好!如今有一件很重要的事立刻執行,建立天下第一勢力:九暝殿!要做到最好,不能出現絲毫差錯!”說著小手輕輕一甩,一份方案落入眾人的眼簾。雲澤隨意看了一眼,心裏突然止不住的激動,如此大的宏偉藍圖,自己想都不曾想過,怎讓人不動心,其餘幾人就更不用說了。
“不知主子讓我們如何做?”雲澤率先開口道。
風兮墨一個冷冽的眼神掃過去,雲澤一陣背脊發涼。
“九黎大陸,其中有三國實力最為雄厚,先把三國牢牢捆在手心,其他小國自不是什麼大問題。蕭寒你前往傲風國,西川前往天慶國,雲澤、上瞋將留在九暝殿總部,雲破你負責暗衛部分,注意月塵動向。去奴隸市場買一批十歲以上的男子入門,加其方案訓練,原先暗樓舊勢力,歸順則享受同等待遇,反之殺!可明白?”
雲澤瞪大的雙眼,表示他的驚訝,這要是別人聽見,必定會說乳臭未幹的小丫頭,不知天高地厚。可他並沒有感覺到任何違和感,相反是一種信服。
其餘四人一愣,她是人嗎?才八歲吧!八歲我們在幹嘛?在玩泥巴嗎?
總之,每個人都有一種預感,以後的天怕是要變了。
風蕭蕭兮易水寒,轉眼又是七年後,月塵政變,建元三十六年,老皇帝駕崩,太子登基,改國號為乾祐。世人皆說千百年來不變的奪嫡之爭將再次發生,可這次竟無任何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