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僅帶了五萬人馬突襲月軍,而月軍不止三十萬人,加之月軍地勢之利如何是敵得過月軍。他要的不過是誘月軍離營,另外的二十五萬大軍直剿月軍大營,來個前後夾擊,打之個措手不及。
我不知道為何華徵出手這麼急,我猜大概是那日刺客拿走了什麼重要的東西,逼得他不得不先發製人。
我在軍營中等得焦躁不已,從夜色微黑等到天色大亮。
後來捷報傳來,月軍全數被剿,取數月將首級,月兵四散,最終被俘,隻月國太子不知所蹤,說是有人看到其被逼至崖邊,縱身躍了下去,當然這些都不是我關心的。
雖打得月軍片甲不留,我軍卻也損失慘重,二十五萬兵士隻回來了十五萬左右。雖獲了勝卻沒見任何人臉上有喜色,隻有滿身的血和著滿臉的疲色。
我隨手拉了一個將領,問他華徵可回來了,卻見那刀架在脖子上的漢子,霎時間淚盈滿眶。他說他們未找到華徵,跟著華徵一起去的將士一個也未能回來。他說他們自後包抄而上時,華徵所帶的那五萬軍士已被逼至煙嵐山後的山穀之中,被月軍圍困在內,待他們殺進去時已經來不及了,此時還留了人在那山穀中搜尋著。
我一瞬間便軟在地上,眼淚簌簌而下,這麼殘酷的事實叫我怎麼相信,華徵那麼厲害,怎麼會。
後來我又在傷員中找到了曲紆。見他全身是血躺在地上,他腰腹上中了一刀,全身上下幾乎不見完好的地方。一身軍裝被血所汙,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見他閉著眼睛,我顫著手在他鼻尖探了探,眼眶霎時間就濕了。他有氣無力的抬起手抓住我的手,半響才睜開眼睛露出個笑意道:“莫哭。”
眼淚卻掉得越發洶湧,他想伸手來擦我的眼淚,終歸還沒碰到的我臉便昏了過去。曲紆傷勢雖重,還好不致命,見有軍醫招呼著。
戰事結束,軍營中卻死氣沉沉的。大家都在等,等著華徵回來。我一邊幫著照顧傷員,一邊也在打聽著煙嵐山的消息。
本來我能安靜的安慰自己,華徵定能回來,後來等了不過小半個時辰卻再也等不住了。
跌跌撞撞騎了馬奔去煙嵐山,到了那大戰的山穀,中有人在清理屍體。我不知道華徵會在何處,一直往最裏麵跑,見裏麵橫七豎八躺了遍地的屍體,分不清是月軍還是我軍之人。
我記得華徵出行前,一身軍裝的模樣,火光之下少了些平日裏的溫潤之氣,多了些肅殺,表情依舊淡淡的,卻叫人無形中覺出一股難以言喻的壓迫。
我一具一具的翻著屍體,我不知自己翻了具屍體,不知翻了多久,不知道自己多少次失望,又有多少次重燃希望。既然找不到他,那便說明還有希望。
到後來手已經麻得抬不起來,隻是固執的重複著那個動作。
有人來拉我,不知跟我說了什麼,我半個字都沒聽進去。
恍惚中聞見一股異香傳來,起初我並未在意,後來猛然醒悟。顫著手自懷中掏出裝著黑子的那瓶子,那異香果然是它散發出來的。幾乎喜極而泣,一慌居然把黑子給忘了。
後來我在山穀最盡頭的山坡上找到了他。看見他的那一眼,霎時間淚流滿麵。那是怎樣一個畫麵啊,時隔許久回想起來心頭仍舊不自覺為之震動,眼眶仍然會不自覺濕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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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連不上網跟新不了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