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將那個站在路中央的男人的影子拉得很長,黑色的製服外套絲毫不受晚風的影響,安靜的待在男人的肩上。一雙俊秀的丹鳳眼卻是充滿了滔天的怒火與殺意。手中緊握的一副浮萍拐已經足夠表明他的來意了。
平和島靜雄本不打算就他最近遇上的種種麻煩找此人追究,畢竟在他看來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折原臨也。沒想到他雖無心對方卻有意,自己找上門來了。
“我說,你知不知道因為你我最近多了多少麻煩事啊!”
“一個接一個一個接一個的,像蟑螂一樣沒完沒了的啊”
平和島靜雄心裏升起一股無名火,雲雀恭彌卻是一言不發,提起浮萍拐就衝向了平和島靜雄。
“至少有個解釋吧!!!”平和島靜雄將街邊的電線杆連根拔起,擲了出去。
十月的海風透著一絲濕冷,夾雜著一股濃鬱的腥氣。空曠的海港此時早已沒了白天的繁忙,巨大的貨船安靜的停在港灣,岸上也隻剩下一排排巨大的集裝箱。
時隔半月,四十萬博人又一次來到了東京港。夜晚的碼頭之能聽到海浪聲,到了這個時間也是空無一人了。如洛佩茲所言,這批貨的效果的的確確是“隻增不減”。用量小,見效快,效果拔群。又借著有弗朗西斯給他撐腰,四十萬博人幹脆也就放手去做了,肆無忌憚的開始擴大市場,開辟新渠道。這可讓他半個月大賺了一筆。
於是他就來拿第二批貨了。當然,這次雖然依舊免費不過還是有條件的。需要第一批貨的購買者的基本信息以及使用周期和效果。這記錄也算個大工程了,不過既然有錢賺麻煩點又算什麼呢?
地點和上次一樣,最南端的第三個集裝箱。四十萬博人再次確認了一遍四周的確沒有人,這才過去,壓下扶手,打開了集裝箱的門。不知為何四十萬博人今天剛覺陰森森的,但是看了看周圍確定了的的確確是一個人沒有。接著拿出手電,走進了集裝箱。
集裝箱裏很空,隻放著一個小號的保險櫃。密碼是在半小時前用短信發給他的。手電能照到的地方很有限,所以大部分的地方還是一片黑漆漆的。集裝箱裏常年密閉,充斥著一種有些令人反胃的黴味。四十萬博人還是覺得陰森森的,甚至感覺有人在盯著他。但這裏確實隻有他自己
四十萬博人也不再糾結於此,全當是自己的錯覺。但這令人不適的感覺還是讓他想趕緊拿完貨閃人。
走到保險櫃前蹲下,將手電筒叼在口中,輸入了密碼。保險櫃打開,裏麵是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快遞盒——看起來和半個月前那個是一樣的。四十萬博人打開盒子檢查了一下,確定東西無誤。這才從懷裏掏出了一個u盤,放進了保險櫃裏
“kufufufu……”詭異的笑聲響起,嚇得四十萬博人一激靈,口中的手電筒也掉在了地上,與金屬碰撞發出了鐺鐺的響聲。四十萬博人站起身轉頭看去,就見一個身形挺拔的男人在集裝箱口扶手而立。
沒見過的人。雖然隻能借著外麵微弱的燈光看不清來人的麵孔,但四十萬博人可以確定他的確沒見過這人。黑色的外衣下擺被海風吹起,鳳梨葉子一樣的頭發隨著風搖著。像是察覺了四十萬博人的目光般,男人轉過身走向了四十萬博人。靴子踩在金屬的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像是為他而鳴的喪鍾。
“你是誰!”四十萬博人隨著男人靠近的腳步不斷後退著。他能聽到自己的聲音在顫抖。
男人也不回答他,隻是kufufu的笑。四十萬博人愈發覺得毛骨悚然,不斷後退,後退。男人卻沒有不斷緊逼,而是在保險櫃前站住了。四十萬博人還在後退,直至後背抵到冰冷的集裝箱內壁上,已無路可退。
男人像是沒有看到他這個人一樣,彎腰拿出了在那還沒來及關上的保險櫃裏的u盤,嘴角勾起了一個意味不明的弧度。四十萬博人站在角落直直的看著這個人,他能感覺到自己在發抖——這一路的感覺不是錯覺,眼前這個人身上散發的那副陰鬱氣息讓四十萬博人後怕。
男人卻在此時抬頭看向了四十萬博人,四目相對,那雙異色瞳中諷刺的笑意讓四十萬博人抖的更厲害了。
“這些黑手黨的用人眼光……可是夠差啊……”六道骸抬手指了指四十萬博人手裏的快遞盒。
恐懼的驅使讓四十萬博人下意識的就將盒子拋了過去。六道骸接住盒子,打開看著裏麵用塑封袋裝著的一袋袋白色粉末,眼神中多了一絲鄙夷。
“黑手黨啊……”四十萬博人聽到他這樣呢喃了一句,就把那盒子合上了。隨後卻見那人也不管他,拿著東西就慢悠悠的走出去了。
就在那個身影離開四十萬博人視野的同時,四十萬博人清楚的感覺到那種背脊發涼的感覺瞬間退去了。像是剛才的一切都不曾發生過一樣,四十萬博人大著膽子追了出去。
碼頭上除了他以外空無一人,一排排集裝箱靜默著,海浪拍打著巨大貨船的鋼鐵外壁。一如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