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純這一待就待到了晚上,期間去外麵走道打了個電話給左萌,左萌說管道已經修好了,又說聽宋衍猜測可能是甘哲住了院,倆人商量著要來探病。
葉純攔不住隻得報了院名加病房號,沒過多久,倆人拎著探病標配果籃也鮮花來了。
來得時候甘哲還在睡覺,走的時候他依然還沒睡醒。
見他那副臉色蒼白虛弱的模樣,宋衍便道讓葉純後麵就不要去新房跟工了,有什麼事兒解決不了了,打電話給她讓她再過去。葉純也不客氣,便答應了。
甘哲的傷大都不致命,沒有他隊長那麼恐怖,隻不過是傷處多了,失血過多。
葉純等人都走了,趴在他身邊空出的那一丟丟空位上,拿手指頭隔空戳他鼻頭,恨恨地動著嘴唇,無聲道:“再把自己弄傷成這樣,就養你在家裏算了!”
甘哲砸吧了下嘴,下意識竟然想翻身,葉純趕緊跪在床上,一手壓上他沒受傷的肩頭,一手按在他腰間阻止他。
甘哲睡夢中居然笑了,抿著嘴角笑得又害羞又靦腆,葉純腦袋就懸在他臉正上方,見他笑得還露出幾分嘚瑟跟甜蜜,又好氣又好笑。
葉純總是覺得這一切不真實,像是做了一場很久的夢醒來後發現,夢境外與夢境裏居然成了一致的景象,那麼夢裏夢外,她又怎麼能分得清楚呢?
她這樣想著,又多了幾分不管不顧的心思,至少眼前這個人目前是可以任她施為的。
她慢慢沉腰向下,嘴角輕輕碰在他的嘴唇上,就這麼貼著,再深入的動作她不敢做,害怕吵醒了他,結果——
房門這時候被推開,門外的人似乎是害怕吵到病人,門雖是被推開得悄無聲息,葉純雖沒聽到倒是感覺到了後背猛然一涼,以及隱約幾聲不約而同的倒抽氣聲。
還不待葉純翻身下床,門“嘭”一聲被甩上了,同時,甘哲睜眼,與葉純四目相對。
這麵對麵的距離近得有些不同尋常,唇與唇的位置倒正好對齊,場麵令人遐想。
偷吻接連被抓包,她一時怔在當場隻瞪著一雙眼睛,大腦CPU“叮”一聲死機。
“阿純……。”甘哲起初一愣,不明情況地眨了兩下眼睛後迅速進入狀態彎了彎眉眼,他沒受傷的那隻手果斷伸出被子壓著葉純的脖子向下,出其不意地吻住了她。
葉純:“!!!”
葉純壓著他腰的手已經移到了床邊,借以支撐身體的重量,另外一隻手想將他扣在腦後的手掰開,暈暈乎乎地又忘了他到底傷的是哪邊,猶猶豫豫間讓甘哲占盡了先機。
他說:“阿純,我連做夢都在這麼吻著你。”
葉純一片心頓時化成了水,閉著眼睛多了幾分主動,居然跟他吻得有了些許生死將近才有的難舍難分。
甘家二老跟葉家二老站在門外,麵麵相覷。
葉媽一臉的恨鐵不成鋼,頗為鬱卒地心道:才教你端成高嶺之花,你就自毀形象地自己撲上去了。
甘媽是個厚道人,無意偷看到葉純主動跟甘哲親熱,又是尷尬又是高興,眼瞅著葉媽臉色不鬱,握緊手上保溫桶的把手也不敢張嘴。
四個人表情各異地站了良久,也沒人打算推門進去,直到護士推著小車過來給甘哲掛水,眼瞅著門外站著幾個人不敲門也不進去,詫異地問道:“是家屬來探病嘛?”
甘媽“誒”了一聲,打破尷尬忙道:“對啊對,那什麼甘哲是住這個屋子吧。”
“是啊,”護士說著伸手擰門推開——
“誒別!”甘媽阻止的話還沒說出口,護士已經推著車子進去了,探頭瞧了一眼後又倒退著走出來,摸著鼻子咳了一聲道:“是我走錯病房了,嗬嗬,嗬嗬嗬。”
“那什麼,”護士推著車子拐了個彎,走了兩步又回頭,猶豫地開口囑咐道,“18床的傷雖然不致命,但是,創麵還是挺大的,那什麼,讓他倆悠著點……等好了,嗯好了再玩點兒激烈的。”
四位長輩:“……。”
“誒喲,”葉媽終於忍不住出聲,伸手捂住了臉,“真特麼丟人呐。”
說完眉頭一豎,擼著袖子叉腰,踹門進屋。
屋裏隻有甘哲一個人躺著,窗戶大敞,風吹進屋內拂過窗簾,吹散一室溫柔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