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刻隻想快點回家,她想:既然甘哲還沒女朋友,她是不是,還有機會再爭取一下?
十年了,她連夢中都在想念他,而現在,她終是看到了一絲希望。
梁紹說:她失去的愛人終會回來。
而她,居然如此期待。
半分鍾後,趙澤捧著瓶水跑回路邊,疑惑地瞅著在他車位前麵,站著一名氣急敗壞的青年。
那人青著一張臉,圍著一輛銀色跑車轉了幾個圈,腳下踩著一地的碎塑料碎玻璃渣,嘎吱作響。
青年伸手摸著跑車屁股被撞豁進去的洞,心疼得一張臉都快皺成了苦菊花。
青年眼瞅著趙澤靠近,瞪著眼睛問他:“你有沒有看見,是誰撞了我的車?!”
趙澤茫然搖頭,道:“啊?!我不知道啊,我剛才停車在這邊,下車買了瓶水,誒我車——”他猛然發現自己站的位置,就是他的停車位,他驚悚地四處探查,不禁焦急道:“誒?誒!車呢?誒我車呢?!”
那青年抄著手冷眼旁觀他原地轉圈,忽然笑出了聲,他探身,伸手拍了拍趙澤肩膀,道,“嗬嗬,哥們兒,車不見了?被偷了?我怎麼瞬間覺得,自己被你治愈了呢?”
“果然呐,跟你這車丟了的相比,我還不算最壞的。”他說完吹著口哨塞了張名片給趙澤,道,“你要是找著車了,不對,你要是找著是誰偷了你的車,記得給我打個電話,我好向他索要我的修車費。”
說完,他鑽進自己車裏,一腳油門將車發動了,風騷地竄上了路。
趙澤手上攥著他的名片,痛苦地蹲在地上,登時讓跑車尾氣噴了滿頭滿臉。
他一邊眯著眼咳嗽,眼瞅著跑車風騷地竄進了車道,瞬間福至心靈地一點頭,莫名想起了什麼,撒丫子拔腿就跑。
邊跑邊喊:“小葉子啊!酒駕違法啊啊啊啊啊!你特麼還拿我新車撞了人家的跑車!”
此時,葉純車尾一掃,準備帥氣地衝上盤道。
同一時間。
栩城城郊,大雨瓢潑整整持續了一下午,一輛警車被棄在小路上,雨水淹過了車輪。
甘哲護著他懷裏四五十斤重的足跡箱,半蹲在一排地勢稍高,荒廢了許久的土磚房簷下,衣服半濕貼在身上,狼狽地望洋興歎:“怎麼就這麼寸呢?雨突然下成這樣,還去現場提取什麼鞋印啊?這特麼叫雨水衝得還有鞋印麼?反正我是沒帶潛水鏡,沒辦法撲水裏找鞋印了。”
同行的倆警察聞言跟著長籲短歎,誰也沒想到他們能被突如其來的暴雨困住。
“不去不行啊,這案子現在不隻屬於連續作案,還特麼快成疑案懸案了!要不然咱們也不可能跨省把你給借調過來協助破案啊。”一名警察道。
甘哲也跟著歎氣搖頭,仰頭看天:“天不助我。”
雨天天色本就陰暗,這會兒光是站在屋簷下已經不行了,幾個大老爺們轉而蹲在土磚房裏大眼瞪小眼,外麵“劈裏啪啦”一個閃電接一個閃電,晃得屋內一片陰森恐怖,跟鬼片現場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