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箏不跑就會掉下來,你們要是追不上,可以不追啊。”她又沒有叫她們要跟上。
他奶奶個熊,有奶就是娘啊。
皇上叫她們做什麼,就做什麼,需要那麼盡責嗎?他又不給她們加工資,來來去去無非就是那幾個字,提頭見他。
要是死了,還能提頭見他,他能看到的就是鬼了。
懶得和他爭,反正現在她恨他,討厭他,更不想看到他。
風箏飛得多高啊,可是,也和她一樣,被線牽著,怎麼也解不脫的了。
如果人生可以像風箏也不錯,她就可以擰斷繩子高飛。
“小姐,吃藥了。”宮女氣喘喘地端著藥過來。
一看那黑色的藥,她就想吐,瞪了她一眼:“拿遠點,別來煩我。”看到連飯也不想吃了,她們倒是好,一天到晚,就想往她肚子裏灌藥,她又不是藥桶。
“小姐,這可是安胎的藥,皇上交待一天得服三次。”照著她醒來的時間,隔二三個時辰就得吃一碗。
糖糖皺得眉毛鼻子成一團,凶巴巴地說:“不吃。”
就不吃,能怎麼著,多少人懷了孩子,會一天到晚吃藥的嗎?生出個怪物,還要怨她怎麼辦。
再說了,現在她是主子啊,她就是要惡勢,不行嗎?
有本事,她們將她扯下馬啊,她可是等著,到時還謝謝她們。
“小姐,請不要為難奴婢啊,要是小姐不喝,皇上會責怪奴婢的。”那宮女說得楚楚可憐的。
糖糖一笑,有些壞,將風箏的線給身邊的一個宮女拿著,伸手一擦滿頭的汗道:“拿過來。”
宮女還以為她要喝,就將藥給她。
她接過,卻是很小心地丟在地上。
然後,還裝無辜一樣地滿眼難受:“哎啊,你看看,我真不小心就把藥倒了。”
“小姐。”宮女欲哭無淚。
“你哭什麼啊,我又不是故意的,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好了,不要在我的麵前哭喪著臉著,我看了不高興,不高興我就吃不下飯,吃不下飯你就死定了,離我遠點兒,看見你我就煩。”
就是要氣死她,氣得她再也不敢接近她。
要讓宮裏的人都知道,她朱糖糖還不是一般的囂張,這樣她們就很容易抓到她的小尾巴,玩到她小產了。
對這個孩子,著實是沒有什麼感情啊。
那宮女撿了破碗,流著淚默然地下去。
看到了樹後站著的皇上,腳一軟跪了下去:“皇上,請恕罪,奴婢該死,可是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淡淡地說:“再去端一碗藥來。”
宮女趕緊下去,再端了一碗藥上來。
這一次,是皇上跟在她的身後出去的了。
糖糖剛開始沒有看到皇上,又看到那討人厭的宮女端藥上來,猛地想白眼,怒叫:“你怎麼還來,你是想逼死我不成,我不喝,你在藥裏下了毒。”
“喝吧。”淡淡的聲音,壓下了所有的囂張。
“皇上。”眾人行禮,唯獨她不行,抬頭傲視著天空。
“朱糖糖。”他示意那宮女端藥過去:“你是要自已喝,還是要朕來灌你。”
“我不喜歡喝。”她冷然地說。
“不喜歡,也得喝。”這是命令。
藥過來了,她含恨地瞪了他一眼,卻也隻能無奈地端了起來喝。
真的是苦,苦死了,苦得她想吐血了。
喝了半碗,實在是難受得不得了,肚子一陣翻江倒海的,糖糖格開他的手,迅速地跑到樹邊扶著彎下腰就嘔吐著。
看她吐得那麼難受,他看著也覺得有些痛。
禦醫跟他說了,這些都會是正常的反應。
他站著看,覺得自已似乎有些過份,逼她喝這些補藥,但是未曾想過,她能不能受得了,如果是這樣天天吐,再強健的人,也會受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