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假皇上定然是沒有喝過了,定然是次次喝得個幹淨,如果他沒有喝完,雪太妃這樣精細的女人,一定會懷疑什麼的。
可不想旁中生事,喝完之後他拿起放在一邊的手絹,戴著玉扳指的左手輕輕地擦著臉。
“好罷,沒有什麼事,你現在就上朝去吧。”
再有人進來,請他去上朝。
於是他出去了,這路他是認得,可是雪太妃居然跟著。
一直到了正堂,她從小側門進去。
他記得那個側門後麵是一個暫息的地方,每次有些累的時候,或是想喝水的時候,他會去那兒,和正殿不過是一牆之隔,也能聽見,還有小孔看到這朝上的一切。
好個雪太妃,居然是垂簾想聽政。
幸得這絕色王朝裏的規矩,可不是隨便可以改的。
女人不得從政,更不能插手,而今她是慢慢插手了,他究竟想幹什麼,她也算是上了年紀的婦人,她自個不可能做女皇上。
上次所猜測的事,難道是對的。
她的孩子還沒有死,她是想找回她的孩子,再讓他為皇上。
局時他這個真替身,她會害死他。
看著個個臣子都是眼熟,他心暗裏冷笑著,倒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往日裏看著他們畢恭畢敬,還以為都是忠君之臣子,可是今天的他們,還在恭敬著,一些人明裏就知道,卻不知是恭敬的是誰了?
莫相國,他從來就沒有懷疑過他會有什麼心思。
他立她的女兒為皇後,對莫家是極大的恩遇。
神思有些飄搖,他不怎麼多說話,沒有什麼大事兒好爭議的,便退了常。
雪太妃也出來了,道:“皇上,你先回去休息一會。”
“太妃不和我一塊兒回去了嗎?”
“你先回去吧,奏折擱著,我自會處理。”
“是。”於是,他便離開。
一進了寢宮,他便躺在床上歇著。
還是他的金紗大床,這被子,這枕,還是他喜歡看的色。
可是,所有的一切都不一樣了。
心裏煩燥得緊,這窩囊的皇上,他實在是看著上火,如果再不理智一點,他會直接抓住雪太妃質問她,將她抓起來,再清君側。
可是暗裏的人呢,就能擔保他們可以一世忠君了嗎?
毒瘤不處理,永遠都會痛著。
忍一忍吧,再忍一忍吧。
如果糖糖在這裏,那就好了。
那姑娘雖然時常犯傻,但該精明的時候,還是精明的。他喜歡她對著他犯傻的時候。
但不能去想他了,一切都已經放棄了。
快中午的時候,床底微微地響了三下。
皇上睜開雙眼,淩利的眼神清然:“出來。”
宋璃從床下鑽了出來,壓低了聲音說:“雪太妃剛才召見了莫相國,雪太妃和莫相國做了一個交易,在找到失蹤的皇子之後,將莫相國的小女兒嫁給他,再立為皇後。”
皇上雙眼眯了眯:“她果然打的是這樣的算盤。”
可是莫相國,他的大女兒,就這樣讓他犧牲了。
果然富貴權勢的人家,壓根就不會有親情這類東西,也是他最討厭的。
他時刻都告訴自個,兄弟姐妹,就得和民間的一樣,都是手足,都是嗬護著,保護著。
聽說皇上身體不適,皇後便帶著人來探望他了。
雪太妃猶豫了一會,便說:“讓她進來。”
然後自個走入寢室邊的一間偏間裏,對皇上,也沒有什麼要求和吩咐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