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血殤臉色寒得發青，拳頭握得咯咯響，似乎氣得想殺了我，我心裏一怵，有點後悔激怒離血殤。
也罷，這樣更能試出他對我的情，有多深。
忽然，離血殤猛一拳打在旁邊的柱子上，這一拳頭可真是力道十足，鮮血順著離血殤的指縫湧出，梁柱應聲而裂，還好，屋頂結實，沒有塌下來的跡像。
這一拳要是打在我身上，我內髒不錯位才怪，“很氣憤？”我冷嘲，“你現在的痛苦，比不上當初我被你傷害的十分之一！”我說的是他當著墨玉的麵強我那事，尊嚴的受辱，心靈的痛苦，有時候比肉體更痛上百倍！
離血殤痛苦地閉了閉眼，“淩瑤雪，你成功地傷害到了本王。現在，本王很痛心，真的很痛。多少年了，本王以為自己的心早已沒了感覺。原來還會痛。有報複的快感了嗎？”
“有。”同時，我的心也很複雜。原來，傷害別人，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開心。
“你肯向本王坦白，你肯告訴本王這些。”離血殤眼中漸漸升起一絲希望，“這就代表，你不願意再騙本王。你對本王是有情的，我們之間還有可能，對不對？”
“不對。”我搖頭，“既然不再騙你，那就索性把話說開。我曾經是為你心動過。不過，我這個人特別絕情，有時候又多情。但是，一旦我抽身離開，就絕不會再吃回頭草。要麼就一直擁有並珍惜著，要麼就一失去，徹底失去！”
“你沒有失去過我，你一直都是本王的王妃……”
“是你失去了我。”我補充，“你失去了我的心。給我休書。要麼你休我，要麼，換我休了你。”
“你想休夫？”離血殤用血淋淋的右手撫上我的麵頰，“你還真是特別。自古從來隻有男子休妻，本王從未聽聞過休夫之說。不特別，本王又怎麼會愛你至深呢？”陰柔地說完，離血殤倏然發狠地說，“告訴你，不可能！即便你的心扉終身不為本王打開，本王也絕不放開你！你若敢休夫，本王直接殺了墨玉！本王一向說到做到！”
“你……”我冷冷退開離血殤的觸摸，“我知道你向來都這麼冷血。”我又用毛巾擦了把臉，擦去離血殤留在我臉上的血跡，走出房門。
“你去哪？”離血殤身影一閃，擋在我麵前。
我冷淡地說，“你放心，至少在墨玉康複以前，我哪兒也不會去。”
離血殤複雜地睨了我一眼，在我前麵離開莫居。
站在房門口，望著離血殤悲然而去的背影，我明白離血殤不要看我離去的背影，離血殤這點跟我有些像，就是寧願自己先走，也不要變成被拋棄、被留在原地的那個。
我的心裏升起一種解脫的感覺。以後不用假惺惺在離血殤麵前裝ｂ了，不用再虛情假意對待他。
察覺到一道強烈而又深情的目光注視著我，我側首，見離浩天從屋子轉角走了出來，“雪兒！”滿腔深情，神色卻帶著忐忑。
“你來多久了？”我皺眉。
“你跟殤說的話，我都聽到了。”離浩天不隱瞞。
“是不是高興離血殤沒機會了？”
“是。”離浩天誠實地點頭，“可我更擔心，你連殤都不愛，那我這個相貌比殤更不容於世的怪物……”
“你知道我不在意你的長相。”我打斷他，“這麼說，就太看低我了。”
“我沒有看低你。”離浩天傷感，“我隻是太害怕失去你。”
“別說了，我現在什麼也不想聽。”
“好。”離浩天體貼地說，“我會靜靜陪著你。”
“不用了，你去忙吧。”
離浩天不放心，“你要不要緊？”
“放心吧，我沒什麼，受傷害的是離血殤，不是我。”
“我不放心。”離浩天搖首，一臉嚴肅道，“雪兒，雖然你不想聽，我還是要說。離血殤不願意為你放棄江山，但我願意。為了你，我可以放棄所有的一切，甚至是我的生命。”
我思考，“我不知道怎麼樣才能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