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章(3 / 3)

既然蘇雲朵留在這裏,東方澤鈺自然是護在左右,寸步不離。後來太子因為還有事物要忙就先行離開。

蘇雲朵一直陪著蘇夢雅到了辰時才放她回來。

回來的時候雨已經停了,路上有些濕潤,但這絲毫不影響蘇雲朵的好心情。

一路上蘇雲朵都養著唇角,心情很是愉悅,就連步伐都顯得輕盈了很多。

蘭秀和蘭鳶這似乎是郡主進宮以來最開心的一天了,也都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

東方澤鈺挨著她,一手更是占有性的圈住她,將她牢牢的圈在自己的懷裏,也是頗為愉悅道:“現在不用但心了吧!”

一聽這話,蘇雲朵的神色立即變了!

臉色有一瞬間的蒼白,抓著東方澤鈺的手都緊了幾分,尖銳的指甲刺進了他的掌心都不曾發覺。

看著她突然的變化,東方澤鈺擔憂的問道:“怎麼呢?”

蘇雲朵搖搖頭,憂心忡忡的道:“我也不知道,隻是剛才心突然緊了下,感覺像是被人用力的抓在掌心一樣!”

看著蘇夢雅現在過的開心快樂,根本沒有什麼事情會發生,為什麼她還會出現這種感覺,而且比早上的時候還要來的濃烈。

如果不是不姐姐!難道是……

一想到有可能是爹出事,蘇雲朵整個人都顫動了起來,拉著東方澤鈺的手又更加刺進掌心,臉色和唇瓣都變得有些蒼白。

“辰,是不是爹會出什麼事?”

看著她坐立不安的神情,那過度緊張的樣子,心疼的將她抱在懷中,安撫著。

“不會的!爹今天才精神振奮的上了早朝,現在在王府歇息了,怎麼會出事!”

蘭秀和蘭鳶也察覺到了蘇雲朵的不對勁,上前就聽見他們兩人的對話,不由也說道:“是啊!王妃,一定是最近你都沒怎麼休息好!太累了,才會這樣!”

“王妃,別多想,不會有事的!王爺那麼好著呢可能會出事了!”蘭鳶也輕聲勸道。

是啊!爹那麼好!將一切好的東西全都給了自己,為了自己不惜被皇上拉回朝廷,給了自己從所未有的父愛,那麼好的一個人怎麼會出事了,一定是自己多心了!

盡管不斷的在心裏這麼暗示自己,可是並沒有起多大的作用,那股感覺還在,可是看著他們全都擔心的看著自己,壓住那不好的預感,強顏歡笑道:“我沒事,走吧!”

說完便帶頭走在了前麵。

東方澤鈺深如寒潭的眼眸看著那走在前麵的背影,心裏不知在想些什麼,眼裏閃過紅光,頓了下很快又會恢複正常追了上去。

回到竹苑,在蘭秀和蘭鳶的伺候下,沐浴之後坐在貴妃椅上,手中拿著醫書,但就是平靜不下來,一個字也沒看進去。

東方澤鈺進來,見她就這樣在發呆,上前在一旁坐下,拿過她手裏的醫書,又將手裏端著的參茶遞給她,柔聲道:“喝了它,再上床去休息。”

見他神色有些霸道,蘇雲朵乖乖的將杯中的參茶喝了個幹淨,殘留了些許茶漬,在她想要拭去時,東方澤鈺先她一步,輕而柔的細細拭掉,神情寵溺而神情,讓蘇雲朵不由自主的心跳加快,臉上也是緋紅一片。

用另一隻手將杯子接過放在一邊,雙手撐在貴妃椅上,整個人壓在她的身上,可又控製力道,不讓自己壓壞了她。

看著她害羞帶怯的誘人模樣,舌尖輕舔著自己的唇瓣,慢慢的往下靠去,直到覆上那香甜之地,這才細細品嚐。

蘇雲朵在他的頭慢慢靠下來時也跟著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雙手自然的圈上了他的脖子,整個人鑲嵌在他懷中,柔軟的唇瓣傳來的炙熱溫度,灼傷了她,將一切理智全都燒沒了。

撐在貴妃椅上的手臂也是猛然收緊,將她抱在懷中,一個轉身就將她抱了起來,直接往床榻走去。

輕緩而溫柔的將她放在床上,強行讓自己的唇瓣離開她那香甜之地,扯過一旁的蠶絲被替她蓋上,也蓋住那魅人的春光,在她耳邊細語,“休息吧!”

蘇雲朵好像真的累了,聽了他這句話,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不就就傳來她均勻的呼吸。恬靜而美好。

東方澤鈺看著她毫無防備的睡顏,留戀的在她額間神情一吻,“好好的睡一覺!明天起來就什麼都好了!”這才起身,往外走去。

隱藏在暗處的洛湛見東方澤鈺出來,飛身來到他的身邊。

看著這朦朧而帶著寒意的夜色,他的嗓音比這還要冷上幾分,“派人去成親王府看著,有什麼異常立刻來報!”

洛湛冷然的點頭,就如來時一樣又無聲的走了。

望著那沒有一點星光的夜空,東方澤鈺轉身進了房間,脫去那外衣,這才在蘇雲朵的身側躺下,一手穿過將她牢牢抱在懷中。

看著在藥物的作用下依舊還緊皺著眉宇的她,心疼的來回撫上她秀氣而漂亮的眉宇,想要撫平。

知道她一直還在擔心,所以一回瑾辰宮,就讓素容去墨軒那裏拿了點安神易眠的藥,放在參茶中讓她喝下,隻是沒想到在藥物的作用下都不能讓她好眠。

將她抱的更緊,閉上眼睛,漸漸的東方澤鈺也睡了過去。

深夜,一切都十分的安靜,在宮中的一角不斷的傳來呼喚聲。

“不要……不要……”蘇雲朵閉著眼一臉痛苦的不斷叫著不要,雙後更是不斷的在空中揮舞,似乎是想要抓住什麼。

“不要……不要傷害我爹,不要……”不斷傳來的哭泣聲和害怕的叫喊聲,讓東方澤鈺驚醒,看著身旁的蘇雲朵嘴裏不斷的說著什麼,嗓音苦澀絕望,雙手揮舞,像是要抓住什麼似地。

趕忙將自己的手放在她的手中,更是不多的在她耳邊喃語,“朵兒……朵兒醒醒……我是澤鈺,朵兒……”

“不要……啊……”突然蘇雲朵一個驚叫,整個人猛的彈了起來,撞上來不及躲開的東方澤鈺,額頭撞上了額頭,瞬間都紅了一片。

蘇雲朵驚恐的睜大著雙眸,眼裏的恐懼和絕望還來不及消散,晶瑩的淚珠更是不斷的往下落,引來東方澤鈺一陣陣的心疼。

將她護在懷裏,一手揉著她撞紅了的額頭,一邊輕聲安撫,“朵兒別怕!那是夢,是噩夢別怕!……別怕……別怕……我在這裏……”

輕柔溫雅的嗓音漸漸讓她清醒,緩緩抬頭,看向擔憂的看著自己的東方澤鈺,混沌的眼睛這才變得清明,可是夢中的那股恐懼卻是如影隨形,一直刻在心裏,緊緊的纏住她。

用力的抓著東方澤鈺的臂膀,蘇雲朵整個人都埋在他的懷裏,小聲的細說:“我夢到爹渾身是血的站在我麵前,她叫我快跑,我想上去救他,但腿就是動不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突然出現的大刀不斷的砍在他的身上,一刀又一刀!”

說這這些話時,蘇雲朵都還在顫抖,東方澤鈺自認識她以為就沒有見她怕過,這是第一見她如此慌亂,如此手足無措。

心疼的無以複加,除了隻能緊緊的將她抱在懷裏,就隻能一遍一邊的在她耳邊訴說,“那是夢!不是真的!那是夢!”

聽著那猶如魔咒般的勸撫,蘇雲朵慢慢的安靜下來,靠著東方澤鈺,急促的呼吸也漸漸變得平穩,整個人像是經曆過一場大戰變得虛脫無力。

“辰,我好擔心,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久久,蘇雲朵才忍不住出聲問道。

見她始終放不下心來,東方澤鈺凝聚內力,緩緩的貼上她的背,嗓音柔軟而緩慢的說道:“沒事的!有我了!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就算是可能讓她受到傷害的事都不會讓它發生的。

內力不斷的透過掌心傳送到蘇雲朵的體內,慢慢的蘇雲朵的眼睛再次控製不住的往下掉,但還是強忍住那想要睡去的衝動,拉著東方澤鈺的衣袖,可憐道:“辰,明天我們回王府去看一下吧!”

“好!你快休息!明天我們一早就回王府。”東方澤鈺欣然同意,如果回王府可以讓她安心,他又怎麼會不答應。

得到她他的答應,蘇雲朵再也控製不住的閉上了眼睛,沉沉的睡去。

見她終於睡著了,東方澤鈺這才收掌,深深的呼了口氣,將她放在床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讓她睡在自己的懷裏。

這次蘇雲朵沒有再做噩夢醒來,隻是也是一大早就起來了。

越過東方澤鈺,來到梳妝鏡前將梳著頭發,突然拿在手中的梳子一下子掉到了地上摔成了兩半。蘇雲朵心也跟著一沉,整個人都沒有任何反應,就隻是那麼看著梳子。

而在禦書房,天還沒亮,皇上就來到禦書房批閱著奏折,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了進來,讓皇上不悅的皺起了眉頭,見是剛才出去的公公,怒斥:“怎麼呢?”

“啟稟皇上,剛才成親王府來信,說是……說是……”

見他吞吞吐吐,皇上龍顏不悅,緊繃著臉,盛氣淩人的道:“說是什麼?還不快給朕說來。”

見皇上發怒,那公公也嚇的一下子就跪在地上,帶著哭聲說道:“說是成親王昨夜裏昏迷至今都沒有醒過來。”

皇上拿著奏折的手一愣,掉了下去,不信的再次大聲問道:“你說什麼?”

“成親王從昨夜昏迷至今都不曾醒來。”

聽著那話,皇上感覺心都涼了一片,那次逼婚對蘇雲朵所說的話還猶言在耳,絕不會讓成親王出一點事,保他王府的安寧,可是這才多久,竟然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出事了。

“有沒有宣太醫過去瞧瞧?”

“奴才一知這事,就讓人喚了禦醫過去,隻是不知現在怎麼樣?”那公公憂心的稟告。

成親王可千萬別出什麼事啊!他可是難得的忠誠啊!

皇上坐在龍椅之上,整個人都變得森嚴,肅殺之氣肆意,卻是冷聲吩咐,“快去瑾辰宮將辰王爺和王妃宣來。”

“是,奴才這就去!”說完轉身就奔出了禦書房。

皇上從龍椅上下來,來到門外,看向天際,今天並沒有再下雨,可是天氣依舊不怎麼樣,灰蒙蒙的,感覺快要壓下來了。壓抑的很。

怕是有人已經按耐不住了,想要動手了吧!

東方澤鈺是被什麼碰撞聲吵醒來的,睜開眼,往身旁看去,竟不見蘇雲朵的身影,焦急的起來,來不及套上外衣就準備出去尋找,幸好眼角看到了她坐在梳妝鏡前。

這才放鬆,走向她。

蹲下來,抬起她垂著的頭,才發現她臉色蒼白的嚇人,受傷的力道不由緊了幾分,憂聲詢問:“出什麼事呢?”

蘇雲朵也不言語,隻是指著地上被摔成兩半的梳子,唇瓣微張著,整個人都有點呆若木雞的感覺。

東方澤鈺順著她的手指看向地上,那斷成兩半的梳子,眸色也加深了,可還是輕鬆的說道:“梳子斷了!沒事,我等下讓素容給你找幾把更好的來!”

聽他的話,蘇雲朵隻是默默的搖頭,張嘴想要說什麼,最後都隻化作一句,“我想爹。”

聽見她如此淒苦的跟自己說這句話,東方澤鈺再也忍不住猛的將她抱在懷裏,道:“好,我們現在就回成親王府。”

東方澤鈺隨意的將外衣穿上,圈著她就準備出去。

卻見素容神色匆匆的小跑了過來。

慌張的行了一禮,道:“王爺、王妃皇上宣你們立刻去禦書房覲見。”

現在東方澤鈺還有什麼心情去見皇上,就算平時心情還不錯的時候都是愛理不理,更何況是現在滿副心思都在蘇雲朵身上。

剛想拒絕,就被蘇雲朵阻止了,搖了搖頭,對著素容道:“你去跟傳話的公公說,我們立刻就去。”

雖然現在急著想要回王府見爹,但皇上這麼早宣他們一定也是有什麼很重要的事,兩相思考,這才阻止東方澤鈺的拒絕。

拉著他的衣袖,搖了下頭,跟著傳話的公公就往禦書房走去。

皇上已經坐在主位之上看著他們,麵色十分的沉重,特別是看著蘇雲朵的眼神隱含著什麼,有無奈又苦楚,更多的則是歉意。

蘇雲朵看著他的眼神,那股不好的預感已經充斥全身,被東方澤鈺緊緊握在手心的手也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布滿了汗珠。看似鎮定的她其實別任何人都要來的緊張和恐懼。

皇上看著她,深深的吸一口氣,這才悠然開口。

“朵兒,朕對不住你!”

皇上這句無厘頭的話,讓蘇雲朵整個人都哄的一聲緊繃,卻是輕笑道:“雲朵愚鈍不知皇上這話是什麼意思?”

看著明明在微微顫抖的蘇雲朵,此時卻還在歡笑,東方澤鈺心疼得無以複加,想要將她摟在懷裏,卻被她拒絕。

一雙清明漠然的眼睛緊緊的看著皇上,一秒都不曾移開過。

皇上看著她那執著的樣子,閉上眼,像是在做心理準備,道:“你爹昨天晚上突然昏迷,直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

皇上的話就像是一把斧頭,將蘇雲朵最後一個名做堅強的神情也砍斷看,整個人瞬間崩塌下來,眼睛也是頓時就紅了,緊咬著唇瓣,很輕很輕的問道:“皇上說的什麼?”

看著明明要很傷心可強忍著淚水不讓它流出的堅強樣子,皇上上前想要安撫她,可蘇雲朵卻猶如躲洪水猛獸一樣,自然而快速的往後退了一步,躲開了他的碰觸。倔強的想要聽他再說一遍!或者是她想再聽的是剛才是自己聽錯了!

“成親王無故昏迷至今都未曾醒來。”皇上這次聲音加大了幾分,冷靜的說道。

沒有聽錯,是真的,爹出事了!

蘇雲朵不知道當自己聽到這句話時,腦子裏在想什麼,感覺一切都是空白,好像思想一下子就被抽空了,整個人混混沌沌的,聽不到也看不到。

東方澤鈺看著全身被森冷籠罩的蘇雲朵,突然感覺到了害怕,一種從未有過的害怕,就算當年母妃在自己的眼前去世,都不曾感覺到的害怕。

猛然上前,強行拉住她的手,卻發現冰冷寒顫。用力的握住,想要將力量和溫度傳遞給她,想要將她眼裏的悲傷全部抹去。

“不知皇上可還記得,當初雲朵答應婚事時,您跟雲朵說的話!”蘇雲朵的突然開口,嗓音深邃悠長,沒有一絲感情,卻是跟某個人很想,有著嗜血的味道。

“朕……朵兒……”他當然記得,力保成親王府不會有事,可是這才多久,她最看重的人就已經出事了!

皇上想要致歉,可是蘇雲朵卻是看都不在看他一眼,轉身就往外走去,清冷的嗓音悠悠傳來,“雲朵本不想介入皇宮中的爭鬥,但如今不是雲朵想不想,請皇上記住,有人敢傷我家人,我必百倍奉還。”

蘇雲朵留下這句話,就急急的往外奔去。

東方澤鈺也不多做停留,跟著蘇雲朵就往外跑。

皇上看著他追去的身影,大聲的喊道:“辰兒……”嗓音愴然悲鳴。

東方澤鈺的身子一頓,停了下來,白色的紗袍隨著身子而翻飛,烏黑的發絲輕貼在臉頰,不去看皇上那後悔的神情,黯然失神的淒然道:“既然做不到就不要輕易去許諾。那隻會讓人更恨你。”

皇上聽著他的話,亦是全身一僵,臉色頓時全白了,伸出的手僵硬的停在原地。

守在外麵的公公見東方澤鈺和蘇雲朵出去,匆匆走進來。

看著皇上漠然絕望的神色,定是三皇子剛才的話,傷到了皇上。

大家都以為三皇子不記得當年的事,誰知道將它藏在心中最深的卻是他。

“皇上……”公公擔憂的喚道。

皇上像是沒有聽到完全陷入在自己的思緒中,無法自拔。

就在皇上陷入悲傷之中時,又有奴才急急稟報。

“啟稟皇上,張大人昨兒夜裏死在了宗人府。”

蘇雲朵一個就這樣急匆匆的想要往宮外走去。東方澤鈺見她完全是六神無主的樣子,再也顧不得她現在是不是討厭見到自己,一個箭步上前,用力拉住了她,道:“朵兒沒事的!不用擔心。”

聽著他說沒事,蘇雲朵乖順的站在原地,睜大著雙眸,像是他的話就是救命稻草一樣,詢問:“真的會沒事嗎?”

“一定會沒事的!我們找墨軒去,他一定可以治好爹。”東方澤鈺其實也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麼樣的?可是嘴上還是這樣不斷的安慰自己。

從來沒有見到過她這樣無神的模樣,這麼害怕。

“五哥,原來你們在這裏啊!害我駕車去瑾辰宮沒見到你們!”東方澤柏爽朗清脆的嗓音傳來。

東方澤鈺望去,冷聲吩咐:“蘭熏,你現在去將墨軒帶到成親王府,馬車給我們,一定要馬上將他帶過去,我們在王府會麵。”

一把奪過東方澤柏手裏的韁繩,將他趕下馬車,又飛身來到蘇雲朵的身邊,將她抱進馬車內,不再多說什麼,駕著馬車就離開了。

東方澤柏起先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隻是被東方澤鈺那冷冽的聲音嚇到,剛才又看到蘇雲朵蒼白癡凝的神色,猜想一定是出什麼大事了,果斷的再次往瑾辰宮飛去。就連一向不準在宮中運用的輕功也施展了。

當蘇雲朵和東方澤鈺駕車來到成親王府時,王府裏一片肅靜,就連丫鬟奴才都是一臉擔憂的神色,見到東方澤鈺和蘇雲朵全都迎了上去,將他們帶往蘇穆成的房間。

此時蘇穆成的房間內有三名太醫正在為其診治,見到東方澤鈺和蘇雲朵,急忙行禮。

“參見王爺、王妃。”

東方澤鈺冷傲的揚手,嚴聲問:“王爺現在怎麼樣?”

蘇雲朵鬆開東方澤鈺一直扶著自己的手,來到床邊看著靜靜閉著眼的蘇穆成,眼淚沒有任何預兆的就落了下來。

因為是背對著東方澤鈺,所以他沒有看到,而是在一旁詢問著太醫情況。

蘇夢雅一直趴在床邊哭泣,就連東方澤鈺他們來了也沒行禮,一直不斷的在哭泣。

“王爺到底怎麼呢?”

三位太醫你看我我看你,最後其中為首的太醫站了出來恭敬的對著東方澤鈺拱手,淡然道:“啟稟三皇子,王爺沒有得任何病。”

沒得病!那為什麼會無緣無故就昏倒?

“那為什麼會昏迷不醒?”東方澤鈺的嗓音冷了幾分,大有要興師問罪的樣子。

太醫一下子全都跪了下來,害怕的求饒,“啟稟三皇子,臣已經將王爺全都檢查了個通透,可就是查不出……查不出……查不出任何病因。”

一聽查不出病因,蘇雲朵立刻執起蘇穆成的手,把著脈,可是脈象卻是極其平穩,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蘇雲朵用衣袖粗蠻的將眼角的淚珠擦掉,拿出銀針想要紮針,卻被緊急趕來的寧梓禺止住。

回頭看向擋住自己的寧梓禺,蘇雲朵麵色狠厲的看著他,危險的說道:“讓開。”

“如果你想你爹立刻斃命的話,就將針紮下去吧!”寧梓禺收回手,同樣冷冽的說道。

沒有任何病因,卻是昏迷不醒這樣的病情太過熟悉,寧梓禺不由的皺起了眉宇。

蘇雲朵聽著他的話,倒是十分聽話的收回了手,聽他的話好像知道爹是怎麼呢?

剛才自己也替爹把了脈,根本沒有任何異常,他什麼都沒做就知道是什麼原因?

寧梓禺,什麼都不再說,而是將蘇穆成的手執起,挽起他的衣袖,露出臂膀,手指在上麵點著,單手成掌,運氣從上而下推著,漸漸的在手腕處竟然出現了一個黑點。

看著這個黑點,寧梓禺的眼神更加冷了幾分,轉頭看向東方澤鈺,隻見他同樣露出森冷的神情,對他搖了搖頭。

這才看向蘇雲朵說道:“這幾天王爺還不會有什麼事。”

這幾天!也就是說過了這幾天就不知道了。

蘇雲朵突的起身,或許是因為跪的太久,起身太急整個人一瞬間感覺頭昏眼花往一邊倒去,要不是東方澤鈺在一邊護著,估計已經摔在地上了。

“我爹到底是怎麼呢?”

寧梓禺看著她執著的神情,道:“中毒。”

“不會的!爹怎麼可能中毒!”一直安靜的蘇夢雅突然激烈的開口反駁,爹不可能中毒的。

看著她激動的神情,寧梓禺眼神一轉,問道:“王爺昨天昏迷之前吃了什麼?”

大家全都看向了神色反常的蘇夢雅,被大家那樣盯著,蘇夢雅不知所措的往後退了退,眼含驚恐,神色極其不自然。

蘇雲朵一個縱身來到她的身邊,冷聲叱問,“到底怎麼回事?”

之前就算是和她對著幹,欺負她都不曾見過她露出這樣恐怖陰沉的神情,蘇夢雅是徹底被嚇住了,唯唯若若的低聲道:“我也不知道,隻是喝了一杯參茶之後,就……就昏倒了!”

“什麼參茶?茶還在嗎?”寧梓禺急切的問道。

蘇夢雅止不住的流著淚,看著蘇雲朵那陰沉的神情,害怕的搖頭,茶已經被倒了。

見她搖頭,寧梓禺神情變得更加的凝重,如果能夠找到那茶,或許醫好王爺的機會會大了很多。

蘇雲朵也是學醫,從穿越來這裏,也學習了不少古代的醫學,自然知道寧梓禺問茶得原因。

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卻發現不管如何自己都是心亂如麻。

在現代最怕的不是能夠確診的病,就算是癌症也不是,最可怕的就是那些查不出病因的奇怪病種,因為那讓人無計可施,根本是無從下手。

“王爺喝的什麼茶?”突然東方澤鈺清冷問道。

蘇夢雅看著那賽若謫仙的絕豔男子,那溫柔蜜意的嗓音讓她不由自主的淪陷,幽幽開口,“是我昨日新買的碧螺春。”

爹喜歡喝碧螺春,所以自己會經常去茶鋪買些上等的碧螺春回來,昨日自己準備又去買些,在路上碰到一商販,手中有著隻要皇宮才有的上等碧螺春,而且看那人好像是繼續要銀子,低價將它賣出,就算是在京城最好的茶鋪也不一定可以買得到這樣上等的茶葉,所以自己就買了些回來。

現在都還擱在爹的房間了。

“那茶在哪裏?”

蘇夢雅略微想了下,昨天買回來,就忍不住直接送給了爹,她記得爹很開心,隨手就放在桌案前,而自己也拿了點給他去泡茶。

“在桌案前。”

聽她這樣說,挨桌案最近的東方澤柏立刻找尋,可是將桌案翻了個底朝天就是沒有看到她所說的碧螺春。

對著看過來的他們搖頭,東方澤柏為求保險又搜了一邊還是什麼都沒有。

見他說沒有,蘇夢雅不相信的親自去找,還是什麼都沒有。

驚恐的瞪大著雙眼。她明明記得爹將它放在這裏,怎麼會沒有?茶葉呢?

“你是不是記錯呢?”東方澤柏問道。

“不會的!我記得很清楚,一定是在桌案前。”蘇夢雅堅定的反駁。她怎麼可能會記錯,當爹看到那上等的碧螺春時那燦爛的笑容,那是自從大姐和雲朵嫁進皇宮之後就不曾出現過的。

“你是說問題出在那些茶葉上?”蘇雲朵凝聲問著寧梓禺,這裏隻有他知道爹是中毒了。

寧梓禺還不敢肯定,但既然是喝了茶就昏迷的話,也應該差不了多遠。

一聽他們說是茶葉出了問題,蘇夢雅整個人都跳了起來,完全失去了一個郡主的儀態,激烈的否認。

“不會的!不會的!不是那些茶!我怎麼可能去害爹。不會的……”

看著情緒趨近瘋狂的蘇夢雅,蘇雲朵袖中銀針射出,蘇夢雅頓時像是被人抽出了筋骨一樣,癱軟了下來。

東方澤柏扶住她,而後交由一旁的奴才,命人將她帶下去休息。

他們當然知道她不會去害自己的爹,但並不代表沒有不會借她的手來害人。

“我爹到底中的什麼毒?”蘇雲朵冷聲詢問。

寧梓禺看了眼東方澤鈺,這才緩緩說道:“王爺中的乃事七星草。”

七星草?那是什麼?看著蘇雲朵困惑的眼神,寧梓禺淡淡的道:“七星草本應該生長在至陰之地,吸收著大地之寒氣,說隻要徒手一碰便可立刻中毒。”

隻要一碰就立刻中毒?爹如今還喝下去,那不是更危險。

但這七星草應該早就絕跡了,為什麼現在又突然出現。

當年知道這七星草還是因為皇上最小的公主,公主當年也是中了這樣的毒,才一命嗚呼的。

“那可有辦法救我爹?”蘇雲朵緊張的看著寧梓禺,就怕他低自己搖頭。

東方澤鈺看著她緊咬著唇瓣,就連咬破了也不察覺,隻是那麼渴求的看著她。

不等寧梓禺搖頭,東方澤鈺就搶先道:“有,一定有!既然墨軒知道是種了什麼毒,就一定醫治得好!”

回頭看向他肯定的眼神,蘇雲朵不信的追問,“真的嗎?”

不想在她臉上看到絕望,東方澤鈺堅定的點頭。

看著他那麼肯定的神情,蘇雲朵的唇角緩緩的上揚,上前拉住他,好像隻要這麼拉著他,一切就都可以解決。

寧梓禺見東方澤鈺那宛如飛蛾赴火的架勢,神色不悅的皺了起來。

他可知他說這句話的後果?

蘇雲朵微微轉身,看向寧梓禺,問道:“那要怎麼做?”

現在她隻想救爹,其他的等爹好了再說。

寧梓禺如今是心亂如麻,如果是一命換一命的話,他寧願被他記恨著,也不願意施救。

不再去看蘇雲朵身後東方澤鈺那乞求的眼神,寧梓禺旋身飛身而出,根本來不及讓人阻止。

看著什麼話也不說就離開的寧梓禺,蘇雲朵第一反應就是要阻止他離開,直覺的甩開他的手,就想追出去。

卻是被東方澤鈺緊緊的鉗住著。輕聲安撫道:“沒事!墨軒是想辦法去了!爹不會有事的。不要擔心。”

任由自己被他困在懷裏,蘇雲朵這才稍稍安靜下來,溫順的點點頭。

在禦書房,皇上龍顏大怒,命人喚來主審國庫虧空一案的劉奇,沉聲怒斥,“朕命你看管好犯人,一定要揪出虧空國庫的主謀,現在你竟跟朕說沒有了任何線索,唯一的線索也死在宗人府,你是不是要朕摘了你的腦袋!”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劉奇慌忙跪地,嗓音顫抖不斷的求饒。整張臉也嚇的雪白。

皇上現在是氣得無處發泄,現在不但國庫虧空的事情還沒查出來,唯一知道真相的人也死了,要想再查清此事怕是難上加難了。

“宣太子、瑄王覲見。”皇上怒視著那劉奇劉大人,下著聖旨。

不出一會,東方澤麒和上官晟睿就一同出現在禦書房內。

看著跪在地上的劉奇,又望了眼龍顏大怒的皇上,上官晟睿頭一低,掩飾住眼裏的那一抹悚然。

東方澤麒上前,行禮。“兒臣參見父皇,不知父皇今日宣兒臣覲見所謂何事?”

皇上看了眼他們二人,深邃的眼眸根本瞧不出他到底在想想些什麼,重重的歎了口氣後,這才嚴肅的說道:“國庫被虧空一事,你們可知道?”

東方澤麒手一緊,又怎麼會不知道,就算皇上再怎麼想瞞住,這麼大的事總會傳出去的。

上官晟睿凝眸想了下,才道:“兒臣隻是聽說了一點,還不知道具體情況。”

“兒臣亦是這樣!”東方澤麒同樣含糊其辭,誰都沒肯定說也不否定。

“那你們可又隻成親王如今昏迷不醒?”皇上再次問道。臉上的神情更急森冷。

成親王昏迷不醒!出什麼事了?

看著他們倆一致的困惑神色,皇上知道這件事與他們無關,這才惋惜的道:“從昨兒夜裏就一直昏迷著,到現在也不曾醒來。”

“現在父皇有兩件事讓你們去辦。”皇上看著他們,鄭重其實的說道。

“父皇請吩咐。”兩人齊聲回答。

“一件就是國庫虧空的事,一件就是成親王無故昏迷的事。”

“如今國庫虧空的事已經是一籌莫展,就連唯一知情的人也死了,父皇要你們其中一人去徹底調查一下這件事。還有一件就是成親王昏迷的事,朕要你們去查到底是怎麼回事,剛才有人回來稟告說是有人下毒,朕要你們查出到底是何人下的毒!”

皇上的話很是鄭重和肅穆,讓上官晟睿和東方澤麒不敢小覷,神色正經的聽著。

“你們兩兄弟一人負責一件事,你們現在就告訴朕你們選擇哪一件?”皇上並沒有直接命令誰負責哪件,而是由他們自己選擇,這無疑讓他們都有些遲疑。

父皇為什麼不幹脆指派,而是要他們自己選這是為什麼?

東方澤麒從聽到說成親王中毒,腦海裏第一想到的就是蘇雲朵該是有多難過和擔心。雖然她不曾說過,但他可以看出成親王對他來說有多重要。

她既然可以用自己的終身幸福來換成親王的安危,就可以看出有多在乎這個爹。

上官晟睿心中打著小九九,父皇突然要他們自己選擇,難道是有什麼意圖?

那自己要怎麼去選擇?還是說有什麼計謀在裏麵?還是父皇想試探什麼?

上官晟睿看著皇上,儒雅溫厚的道:“父皇,兒臣既是太子,又是皇兄,還是讓皇弟先選的好!”現在按兵不動是最好的!

東方澤麒同樣靜默不語,不知在想什麼,如果選擇查國庫,那麼一點會有助自己,可是現在他卻十分想要見到蘇雲朵怎麼樣?

有沒有再哭?是不是很傷心?一定很需要有人在身邊陪著。

兩相思考,東方澤麒像是做了翻掙紮,這才上前,沉聲道:“父皇,皇兄作為太子,國庫之事理應是太子的職責,兒臣不敢居功。而且兒臣能力有限,還是查成親王的事。”

上官晟睿早已經做好了他會去查國庫的事,所以當聽到他說查成親王的事,著實楞了下,眼睛都瞪大了,有點瞠目結舌。

皇上也是,東方澤麒做這個選擇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看著的眸色不由加深了幾分,可又隱藏著一絲欣慰。

皇上井然點頭,“好!既然麒兒選擇查成親王的事,那現在立刻出發去成親王府,睿兒你現在立刻去宗人府將國庫虧空的所有卷宗全部調走,朕給你們五天的時間,五日之後朕要你們的調查結果。”皇上說到後麵,嗓音變的愈發的嚴肅,森然。

東方澤麒和上官晟睿領命,迅速的離去。

老公公上前,泡了杯參茶,說道:“皇上,您休息下吧!您的身體……”想起昨兒夜裏又連夜宣太醫,公公的眉宇就不可抑製的皺了起來。

皇上擺手,讓他將參茶拿走,又拿起一旁的奏折繼續看著,可是那從剛才就一直壓抑著的咳嗽再也克製不住的咳了出來。

咳嗽一咳就無法控製,頓時整個禦書房就隻聽到皇上那急促強烈的咳嗽聲。

老太監慌忙拿出帕子給皇上捂著。

久久之後才緩下來,拿開帕子上麵赫然出現一塊血漬,刺眼極了。

老太監看著帕子上的血跡,頓時跪下,哭喪著乞求,“皇上,奴才現在就去給您宣禦醫。”

起身就準備走,卻被皇上製止。

自己的身體到底怎麼樣,他比誰都清楚,禦醫來了還是開那些藥。又何必多此一舉。

“那皇上,奴才去將百裏神醫請來吧!”

“站住!誰要是敢去,朕摘了他的腦袋。”皇上怒斥。墨軒現在肯定是在成親王府,又怎麼可以離開。

很快天黑了,這一天蘇雲朵都沒吃東西,不管任何人怎麼勸說都沒用。

她隻是倔強的守在蘇穆成的床前,不眠不休。

東方澤鈺端著粥,揮退其他下人,隻留下蘭秀和蘭鳶在一旁。

東方澤鈺上前,來到她的身邊,坐下,柔聲勸著,“乖!吃點東西。”

東方澤鈺溫柔的舀起一勺粥將它吹涼一點,直接喂到她的嘴邊,但蘇雲朵就是不張嘴,倔強的緊抿著。

看著她不願吃,東方澤鈺隻得繼續勸道:“你這樣不吃不喝,又怎麼去照顧爹。”

“是啊!王妃您就吃點吧!王爺看到您這樣肯定也很心疼啊!”蘭秀帶著哭聲的嗓音響起,來到另一邊,看著神情有些呆滯的蘇雲朵,壓抑著那想要脫口而出的哭泣。

“郡主,老王爺最疼的就是你,如果老王爺知道您因為他不吃不喝,一定會內疚的。”

聽著他們你來我往的勸說,不知是哪句話觸動了她,蘇雲朵竟然張開了嘴,將那勺粥悉數吃了下去。

見她願意吃東西了,東方澤鈺開心的又舀起一勺,繼續喂著她,直到一碗粥見底了,這才拿過帕子替她擦拭著嘴唇。

待東方澤鈺一切都做完,蘇雲朵幽幽的轉過頭,看向他,眼神黯淡無光,卻是堅定的看著他。

“我想休息。”見她肯休息,東方澤鈺那是求之不得,伸手就想將她抱起,卻被蘇雲朵輕輕的推開,對他搖了搖頭,道:“我想一個人靜靜。”

說完也不管其他人同不同意,就起身往外走去,起來時還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東方澤鈺本想追出去,可是看著她那黯然絕望的背影,跟上去的腳步就停了下來,眼睜睜的看著她消失在房門口。

蘇雲朵出了房間,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在王府遊蕩,路上遇到下人叫自己都不理會,就是那麼走著,也不知她想走到哪裏去。

在經過一座假山時,看到寧梓禺在假山後的涼亭裏坐著,腳步不由停下來,一個轉身就往他走去。

靜靜的來到亭中,在他的身邊坐下,蘇雲朵什麼都沒有說,就是那麼安靜的坐在那裏。

寧梓禺以為她是來找自己要救成親王的方法的,可是等了很久都不見她開口,不由側頭看向她。

以前那雙璀璨絢爛的眸子,現在是暗淡無光,絕美的容顏也變得有些蒼白,唇瓣已經有些裂開,上麵還清晰的印著一些齒印,應該是強硬的克製自己時咬的,發絲有些淩亂但依舊不損她那份飄逸絕美,隻是多出了那股悲傷和絕望。

這樣的蘇雲朵不管任何人看到都會覺得心疼,寧梓禺不由用力握緊手中的玉簫,手腕一轉,將玉簫放入唇邊,竟吹起了曲子。

曲子婉轉動聽,但最牽動人心的還是那若有似無的悲傷和無奈,蘇雲朵抬眸看向暗淡無光的天空,一路自己的心情,在這個世界,給了自己第一絲曙光的就是爹,現在老天是不是又要將這絲曙光給要回去。

默默的聽著寧梓禺吹著簫,直到他吹完了,都沒有將看向天空的眼神收回。

“你不問我有什麼方法可以救你父親嗎?”寧梓禺將簫握在掌心,忍不住問道。

聽到他的話,蘇雲朵這才突然轉頭看向她,神色鎮定堅決,“那個方法是不是會傷害到辰?”

沒有直接問,而是問了個寧梓禺死也不會想到的問題。

蘇雲朵不去理會他的驚訝,就那麼堅毅的看著他。

這個方法隻有他跟澤鈺知道,她怎麼會知道那個方法會傷害到辰?他沒說,澤鈺就更加不會說了。

蘇雲朵見他不回答,又再次看向天空,有些嘶啞的聲音漸漸傳來。

“你會救所有你想救的人,就算是傾盡全力都會。但隻要牽扯到一個人你就會猶豫,會為難,會不知所措。”

用眼角看了他一眼,又繼續說道:“隻要牽扯到澤鈺,或者會傷害到澤鈺時,你都會猶豫,甚至寧願不去救。”

聽的她的話,寧梓禺不由挑眉,她觀察的還真仔細。這都可以看出來。

“不是我看出來,而是你們之間的感情讓人不由自主的就會那麼去想。”

“如果會傷害到他,那個方法我也不會同意的。”

寧梓禺不由正視她,或許他明白了,為什麼澤鈺一定要非她不可了!

“現在可以告訴我方法了嗎?”蘇雲朵問道。

既然不會用,那為什麼還要知道?

知道他在想什麼,蘇雲朵幽幽的解釋,“就算我們不答應,但隻要為了我,我怕他會背著我們做,所以或許知道了,就可以製止他做傷害自己的事。”

知道自己做小人了,寧梓禺歉意的看著他,淡然說道:“那就是用澤鈺做引子,將毒全不轉移到澤鈺的體內。”

“可是那毒是致寒之毒,為了控製澤鈺的魔性用的千年玄冰水的寒性已經深入他的體內,並之前他已經吸附過一次身體根本不能在承受七星草的劇毒了。”

聽著寧梓禺的話,蘇雲朵才驚覺事情的嚴重性,問道:“如果將毒全不轉移到他的身上會如何?”

寧梓禺神色複雜的看了他一樣,強作鎮定的說道:“魔性爆發,變成怪物。”殺人不眨眼的怪物。

聽著那八個字,蘇雲朵呆了,脫口而出,絕不可以讓他這麼做!

“不一定會這樣!”悲傷而悠遠的嗓音從兩人身後傳來,那熟悉的聲音讓兩人急忙轉過頭望去。

一襲白衣的東方澤鈺正站在他們的身後,不知來了多久,臉上神色亦是複雜難辨。看著蘇雲朵的眼睛卻是悠遠而深長。

“墨軒那是最壞的打算,還有可能就是什麼事都沒有!所以我們為什麼不試一下?”東方澤鈺試圖說服蘇雲朵,但卻蘇雲朵凶狠的回絕。

“我說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如果你敢私自這麼做,我絕不會原諒你,一定不會原諒你。”兩個都是她最重要得人,她怎麼可能用一個換另一個。她做不到。

“朵兒……”東方澤鈺無奈的喚道。

“別叫我!我是不會用你來換爹的!絕不會!”蘇雲朵像是被惹怒了的母獅,凶狠狂妄。

第一次見她這麼生氣,東方澤鈺開心的不得了!她這是在意自己,擔心自己,不要用自己換蘇穆成,是不是也可以理解成他在她心中地位已經慢慢變得和她最在意的家人一樣重要。

蘇雲朵怕他還不放棄,會背著自己做傷害自己的事,雙手捧起雙頰,額間靠著他的額間,四目相對,堅定的說道:“你是我的夫君,是要陪著我過完一輩子的人,你忍心丟下我嗎?”

這是東方澤鈺聽過最美妙的話,忍不住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裏,自己終於等來這句話,就算老天現在立刻要了他的命他都沒有什麼遺憾了。

寧梓禺見他們終於直白的說出了自己的感情,亦為他們感到開心。

但現在最重要得這是救治蘇穆成。

“其實除了這個方法還有一個法子可以救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