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陽的臉躲在麵具下,江海根本沒法看到在麵具下麵那張遺憾惋惜的臉。龍陽很遺憾,或許這是這輩子他最後一次和江海交手,此生注定沒辦法擊敗這位人生宿敵了。
江海剛剛抬起手,忽然一陣刺耳的魔音在這寂靜的夜晚爆發出來,而猝不及防的江海頓時捂住自己的耳朵,就連那把不知道用了多久的佩劍都因此掉在地上,他痛苦的捂著雙耳,但是那魔音仿佛能刺透他的手掌,刺穿他的心靈。
這魔音是無差別的攻擊,但是這身鎧甲很大程度上減輕了魔音的困擾,而且龍陽也清楚的知道魔音會在什麼時候消失。就在魔音的最後一刻,龍陽一把抱住了江海,雙臂如同鐵箍一般緊緊地把江海定在原地。
回過神來的江海拚命的掙紮,但是卻無濟於事,隻能將身上的劍意瘋狂的施加在這個老對手身上,因為他有自己,龍陽,不是自己的對手。
但是今天,不是他們的皇城對決。當勝負和生死畫上等號的時候,就沒有公平。早已蓄勢大發的龍城從江海的背後,精準而又狠辣的刺出了絕殺的一劍,這把劍,和江海落在地上的佩劍是那樣的相似。因為這兩把劍,都是出自龍陽之手,都是這位頂級的鍛造大師打造的一品劍,而今天,終究是為他們的故事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當長劍刺穿江海的心髒,他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一直把榮耀放在第一位的龍陽會選擇用這種下作的手段戰勝自己,殺死自己!可沒有在思考的意義了,因為一切都結束了。
龍城拔出長劍,他臉『色』同樣有些難看,因為即便是江海的護體劍氣也讓隻有聖階中段的龍城受傷不輕,這就是絕對的實力差距。龍陽鬆開手臂,江海的身體頓時軟了下去,雙臂張開倒在地上,而眼前晃過的,全然是自己年輕的時候。而他最後的視線中,龍陽摘下頭盔,那張臉上除了沒落,再無其他。
“江海,我這輩子都在奢望戰勝你,但是最後卻用了這種不明不白的手段殺死你,你沒輸,是我輸了。”不知為何,當這個鬥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對手倒下的時候,自己的心中沒有竊喜,也沒有悲傷,但是卻有中失望的感覺,他歎了口氣,看著這雙熟悉的眼睛一點一點緊緊的閉了起來,龍陽一個釀蹌,幸好龍城連忙扶住這個在家族中德高望重的老者才免於摔倒。
龍陽扭頭看向龍城,目光嚴肅。“我這輩子就這一件錯事,你此生都不能學我明白嗎?”
……
“我不明白。”時芳搖搖頭,她現在是滿腦子的疑『惑』。“你幫了龍陽前輩,可是他卻不會再和你走得近了,為什麼?”
秦嵐晃晃杯子裏的水,目光有些沉重,對他然而言,這次付出的同樣不少。他沒有第一時間和時芳解釋,反而是打開窗戶,看著即將升起的太陽,他最清楚這道陽光一旦照『射』進這一夜不太平的城市,將會帶來怎麼樣的變化,他喪失了這麼多底牌,隻為了一件說起來在小不過的事情。
替他報仇,替李哥報仇。秦嵐的肚量很小,從紅宮當年惹到自己開始,他所做的一切都沒有計較所謂的的得失,在外人看來不過是個傻子而已,但是這對秦嵐,一點都不重要。
“龍老這輩子都想光明正大的戰勝江海,雖然這次用計殺死江海是他做的決定,但是我在其中扮演了並不光彩的角『色』,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而龍老的為人自然不會責怪我什麼,但是他總要為自己的愧疚遺憾找一個宣泄的地方,我,就是這麼個作用。而且回過頭來就明白我始終是利用了他們所有人,隻要能想明白這一點的,此役過後都不會在於我有多少瓜葛。”秦嵐輕笑一聲,隻是聲音中有那麼一絲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