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山自古就是風景秀麗,一個巨大的環形山脈,裏麵終日『迷』霧環繞,給人一種截然不同的美麗。而明山上麵也是資源豐富,寸土寸金。
靠近明山的小鎮都是依山而活,每個人都從心底愛戴這座養育他們的大山。但是總有傳聞說,明山也是一個不詳之山,當然在這種話聽在王山明耳朵裏,絲毫不把這種謠言當回事。有人說明山上麵失蹤了很多人,開玩笑,明山內環終年『迷』霧環繞,一旦跌落下去自然十死無生,既然上山砍柴采『藥』,自然就有一定風險,這世界上哪有穩賺不賠的買賣?稍稍受到挫折就不會如果度日,還杜撰這個養育他們的大山,簡直是忘恩負義。
王山明走出屋門,看著天上刺眼的光芒照『射』過來,心中一陣平靜,前幾日下的雪在這刺眼的陽光下已經消失不見可,老人伸了伸懶腰,然後愜意的坐在一個靠椅上,眯著眼睛,曬著太陽。村子裏走來走去不少人,很多人都和王山明打了招呼,而後者總是笑眯眯的,看起來如同一個彌勒佛似得。
忽然,一個年輕男子走到了老人身邊,他一身黑『色』的布衣,看起來很是單薄,在這冬天裏簡直是一件讓人驚訝的事情。王山明仿佛早就習慣了這個年輕人的與眾不同,笑眯眯的說道:“小葉,又要出去了?”
這個叫做小葉的男子點點頭,他深深的望了一眼明山,然後站在老人身邊慢慢的說道:“王叔,今天可能會晚一點,你就別等我吃飯了。”
王山明點點頭,看著小葉離開了自己的眼前。許久,老人緩緩起身,背著手在村子裏走來走去,看看這,看看那,悠閑自在。忽然,一個讓他十分不悅的說法出現在他的耳朵中,王山明皺了皺眉頭,走到幾個年輕孩子背後,聽他們講些什麼。
那個整個口若懸河的孩子正在說著明山的種種惡行,吞噬不知道多少人命,看到對麵的孩子一個眼神,然後連忙收住聲,縮了縮脖子,已經知道背後是誰了。隻見他連忙堆出一副笑臉,扭過頭甜甜的喊道:“王爺爺。”
王山明哼了一聲,用手指敲了一下這個胡說八道的孩子的頭,不悅的說道:“明山養育了我們,沒有它,我們村子都活不下去。”
小孩吐吐舌頭,不和這個在他們心中執拗的老人多說什麼、王山明看到他的樣子,就知道自己白說了,兩代人之間早已有了不同的想法,像自己這樣尊重明山的,恐怕沒有幾個了吧。他也知道,這個孩子為什麼會和別人說這些東西,他的叔叔,就是走進明山,卻沒能出來的那個。隻不過王山明這一生看過太多太多這樣的人。而且誰說走不出來的?前幾年走丟的小葉,如今不是出來了嗎?
“王爺爺,你和我們說說小葉叔叔的故事唄。”這個口若懸河的孩子並沒有因為王山明的一敲就生氣,反而笑嘻嘻的問道小葉的事情。
王山明的心一軟,他知道這個孩子為什麼這麼關心小葉的事情,因為小葉是他們知道的,唯一一個從明山中走出來的人。“小葉啊,他不是咱們村子的人,明山自古就相傳上麵有把神劍,你們小葉叔叔就是為了這把劍來的,當時他來到這裏,就是住在我的家中,他也是個傻孩子,把身上幾乎所有的錢都拿了出來,就為了在這裏住一段時間。每天早出晚歸,甚至有時候根本回不來,就是傻傻的泡在那明山中,隻為了那把飄渺虛無的劍。他在這裏住了幾年,我也是孤家寡人一個,時間長了,也就當個伴了,沒趕他走,他也願意從山上帶些東西下來,補貼夥食,我們就這麼相依為命了三年多。”
“後來呢?”孩子們期待的問道。
王山明歎了口氣,眉頭緊鎖,仿佛至今仍然深深的記得當時那殘酷的場景。“那天,小葉就像平常一般,進了山,到晚上都沒有回來,不過他平時也經常這般,我也沒有在意,但是沒想到這一走,就是一年多的時間啊。剛開始的幾個月,連我這個老頭子都忍不住進山尋找他的蹤跡,也賣著我這張老臉去求別人,看看能不能找到小葉,我也不指望他們活著回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雖然明白這個理,但是總覺得這個禮貌謙遜的孩子就這麼死在明山,屍骨都不知所蹤,是在可憐,找不到活的,屍體也行,能有個墳墓也算的上有始有終。但是明山上消失的,不都是掉進中間的『迷』霧中了嗎?誰又能找到呢?最後不得不承認,這一切都是徒勞的。知道前幾天,這個小子竟然出現在我的麵前,不過才一年多的時間,我幾乎快不認識他了,雖然樣子一模一樣,但是整個人給我的感覺沒有和過去沒有一點相似之處,若不是對我依舊謙遜,我都不敢肯定回來的是不是小葉。我問他他這一年多去了哪,也隻肯告訴我在明山中,不肯多說隻言片語。隻不過,他的臉上,留下了一道很深很深的傷疤,這道恐怖的傷疤幾乎讓我無法認出來他就是曾經在我這裏住了很久的小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