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雲翼最是受不了她這種含羞帶怯的小模樣,登時又是好一陣纏綿才算放過九兒。
九兒眼看著分離在即,將自己提前放好的血瓶鄭重交在了男人的手中:
“這是我自己調配的解毒藥,隻要不是太難解的毒,這個都有用。就是再難解也可起到些緩解的作用。你把她隨身放好,以備不時之需。最好是用不到,你留著它也算是個念想。記著,不管去做什麼事,我隻要你平平安安的,不許去做危險的事情,不許把自己弄傷,不許去碰別的女人,不許……”
雲翼苦笑著一下吻住了女孩兒喋喋不休的小嘴,打斷了九兒的話。直到兩人都氣喘籲籲了才重新將九兒放開。
九兒輕輕拍打著男人,羞惱地嗔怪了兩句。
男人也不惱,口中戲謔著:“不知娘子給為夫準備了什麼靈丹妙藥,竟然如此的神奇啊?”
說著便打開了瓶塞,頓時一股熟悉的冷香味道便幽幽的飄散了開來,聞著就令人精神一震,心神也隨之舒暢了起來,一看就是個好寶貝。
可雲翼看著這鮮紅的液體,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他捏過九兒的衣袖使勁地聞了聞,又湊近了瓶子口聞了聞,笑道:“傻丫頭,這該不會是你的血吧?”
說完,半天沒聽見動靜的雲翼抬頭一看,九兒竟是滿臉通紅著咬著嘴唇也不說話。雲翼登時就變了臉色,他放下了藥瓶,一把拉起了女孩兒的衣服,四下裏找著,顫抖著聲音問道:
“你這個傻姑娘,還真是你的血啊!?誰要你的血了?你敢傷了自己,你快讓我看看,傷到哪裏了啊?”
九兒扯著袖子急道:“哎呀,都好幾天前的事情了,早就好了。”
雲翼不管不顧的,還是扯開了九兒的衣袖,仔細地找了半天,果然沒看見傷痕才放下了心來。
九兒連忙拉下了衣袖道:“我身體有自愈能力,不是告訴過你了嗎?那點小傷,一會兒就沒有了。你別管那些了。我剛才說的話你可都聽見了沒有啊?”
雲翼大手緊緊捏著九兒的小手,此時腦海之中也是亂七八糟的,有如電轉一般。
他眼睛死死盯住了九兒的眼,良久之後,突然鄭重道:
“丫頭,我……一直不敢問你的來曆,你說你又能自愈,你的血還能解毒?你還會醫術?你……是不是有個師傅,姓葉?你,是千葉門的人?……你……”
九兒還是第一次聽說關於這具身體的事情。她好奇地睜大了眼睛看著男人。
雲翼突然覺得對著這麼一雙無邪坦蕩,幹淨剔透的眼睛說這些話簡直就是一種褻瀆,讓他有著一種非常罪惡的感覺。想說的話再也說不下去,隻能又一次的緊緊將九兒擁在了自己懷中。
九兒頭埋在男人的懷裏,想了想,小聲道:
“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誰?隻記得自己叫九兒,我是去年春天醒來的,醒過來的時候就是在這間破廟裏。
那時候我什麼也沒有,又冷又餓的。又很害怕,因為根本不知道自己這個身體的來曆,又不知有什麼親人或是仇人。
所以我就一個人呆在這座大山裏,哪裏也不敢去。過著茹毛飲血的野人的日子。
然後,我不知怎麼就想起了那古怪的功法,也不知道是不是原本就是會的,我就開始拚命的鍛煉自己,就為了讓自己變得更強一些,能堅持著活下去。
後來我就遇到了你,那還是我第一次下山,第一次見到外人。
再後來連你也走了,我就又是一個人了,我就一個人又在這裏過了一年。不過那時候,我終於敢到山裏去走走了。
後來就發現了那個百花穀,但是就在那一次我被毒蛇咬了,我以為我肯定就要死了,我也想,總算是要解脫了吧。等真的暈過去之後卻又自己莫名其妙的醒了。
然後我就用小動物試了幾次,才發現自己的血竟然是能夠解毒的。
再後來,我就去找了那天在集市裏幫助過我的大叔。
他們一家人都很好,知道了我的事情之後,就認了我做幹女兒了。
再後來我回來就遇到你了。這就是我的故事了,翼,我說的你信嗎?”
說完九兒抬起了頭,緊張地緊緊盯著男人的眼睛,心裏突然有些慌張和害怕,一種惶恐之極的情緒一下攥緊了她的心髒。生怕在男人的臉上看到些鄙夷或是輕視不信的表情。說不在意那實在是自欺欺人了。
雲翼看著女孩兒有些惶惶無措的眼神,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他知道,女孩兒是怕自己不信任她,這是隻有真心在乎自己才會有的反應。
他此刻心中的憐惜和愛憐簡直已經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他怎麼也想象不到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竟然一個人度過了一年多孤苦,艱難的日子。
他暗暗在心裏發誓,一定要好好疼惜這個純潔如仙子般的姑娘。再不讓她忍受那樣的恐懼和苦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