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兒,我有些事一直不敢告訴你。我家裏的身份有些不同,我還不能就這樣帶你回去。不單單是我們的身份問題,還因為,那邊還有些對頭要處理,我不能在這種時候將你卷了進來,無端受我的牽連。
最重要的是近日天啟將有大事發生,我肩上還有著逃避不了也不能推脫的責任,必須要我去完成。這不單關係到我們兩個的未來,還關係著我作為一個男人的尊嚴。
另外,我也想趕回去為我們倆早早的籌謀,向家中的長輩報備我們的事情,這些事情全都需要我這次親自趕回去解決。我實在是舍不下你,這心裏也實在是放心不下。”
九兒雖說早就想到了兩人之間的問題,可真正從男人口中聽到便立時覺得心頭像是被壓上了一座大山一般,讓她連呼吸也覺得有些困難了起來。她隻得低下了頭,盡量掩飾自己的失落,不想在這個時候給男人再增加什麼壓力和為難。
雲翼靜默了良久,親了親九兒的頭發,將下巴抵住了九兒的發頂,艱難地繼續道:“丫頭,你別為我們的事情有什麼負擔。雖然我們在身份上可能有些差距,但你要相信我,青山為憑,鬆林作證,我雲翼在此發誓,今生隻願與陳九兒結為夫妻,日後絕不會讓九兒你受半點委屈。”
說完,楊煜手腳有些僵硬的放開了九兒,緊張地死死盯著九兒仍舊暈紅的小臉和有些泛紅的雙眸,看著那雙晶瑩剔透的妙目,堅定道:“丫頭,你信我。”
九兒看著男人堅毅又鄭重的麵容,竟想也不想就輕輕點了點頭。
看著九兒點頭,男人終於像是放下了心一般,輕輕地吐出一口長氣,摟著九兒繼續道:
“丫頭,現在我還不能跟你說明一切,待我籌謀運作之後,一旦時機成熟,我定三媒六聘,八抬大轎地抬你進門。此生我雲翼隻願娶九兒一人為妻。上窮碧落下黃泉,永生永世情不舍。”
楊煜感覺到懷裏的女孩兒微微有些顫抖的身體,憐惜地雙手捧起九兒的小臉,看著她已然淌下了淚花的雙眼,輕聲道:
“此去不知何時才能相見,我實在是對你放心不下。我雲翼自記事起,還從未對一個女子這般上心過,此後分別,丫頭你千萬要等我,信我,記得我的話,記得雲翼對九兒永無二心。”
九兒已是有些淚語凝噎,莫名的想起了前世席慕蓉寫的那首著名的詩來,不由小聲念道:“
如果讓你遇見我
在我最美麗的時刻
為這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佛讓我們結一段塵緣
佛於是把我化作一棵樹
長在你必經的路旁
陽光下
慎重的開滿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當你走近
請你細聽
那顫抖的葉
是我等待的熱情
而當你終於無視的走過
在你身後落了一地的
我的愛人(朋友)
那不是花瓣
那是我凋零的心”
楊煜隻覺得心中又酸又澀,又苦又甜,他不知道女孩這是吟的什麼體裁的詩句。但,那詩句中毫不矯揉造作的少女情懷和對愛情的真情流露都令他心醉神迷。那無悔無愧無憾的真摯情義和那種令他揪心的惶恐都讓他想要發瘋一樣的疼惜這個蕙質蘭心的玲瓏女子。
他緊緊的一把摟緊了九兒,吻去那冰涼的小臉上滾燙的淚珠,輕聲道:“丫頭,我絕不會讓你的心凋零,若你變成了那樹,我就求佛將我化作那樹下的春泥,生生世世與你生死在一起。”
九兒從不知道,一個人的言語竟會給人這麼大的衝擊和力量。她埋首在男人寬厚的胸膛之中,竟不覺喜淚橫流,淚如雨下。
此時她才明白,這人原來是在煩惱什麼。
其實這段時間相處,她早看出這人身份貴重,從身上的穿戴到舉手投足竟是無一處不講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