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楚殤轉身過來,卻沒有看向初夏,而是拿起了碗,從懷裏拿出盒子,打開之後取出一個泛著紅色光澤的越有孩童拇指大小的藥丸,把它放到碗裏後,取出一小刀經自割破了手腕,把手腕放在碗上方,鮮血自他白皙的手流下,那傷口很小,但在他猶如白玉的肌膚上,顯得觸目驚心。
直到裝了半碗血,他才停手,這時碗裏的藥丸似乎用生命般動了動,而後安靜了。
楚殤自被子裏拿出她已經僵硬的手,毫不猶豫的也在手腕上割了一刀,可是,卻沒有血流出來,他眉間動了動,左手運動內力,往她的肩上方一點,這時,初夏手腕被割的地方才細細的伸出血來,卻是很慢的滴下。
當初夏的血滴落到碗裏的那一瞬,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原本在血麵上的藥丸慢慢的融化,有一個物體在血裏掙紮著,扭動著身體,還發出了細細的‘絲絲’生,它在碗裏湧動了幾下,最後沉至碗底。
碗裏的血也有差不多整碗了,楚殤收回點在她肩上方的手,同一時間初夏的手腕也停止了流血。
或許是浴桶裏緩緩升上的熱氣的緣故,房間裏的溫度也慢慢的上升。
楚殤坐到床上,側過臉,看著她的麵容,眼中閃動著什麼,唇緊緊的抿著,最後變成了咬,連出血了都不知道。
眼中湧動著什麼,心裏像是被無形的手捏著,那隻手一點一點的緊縮,讓他呼吸不過來,很多時候,他都在看著她的背影,想象著她的表情,他們親近的時候很少很少,少得他都能數的出來,她牽著自己手的時候,很少,她對自己笑的時候,也很少,少到每一次她對自己笑都會讓自己覺得是最後一次。
嗬嗬,對了,除了這一次,是她看著自己的背影離開的,那時自己還以為,她已經忘記了那個人,看到了自己。他荒涼的想著。
想笑,但牽動的嘴角卻覺得自己做什麼都覺得痛。
輕柔的扶起她靠在自己的懷中,舉起碗自己喝了一口,吞咽下去的同時一股苦澀蔓延全身。還未擦去嘴角的血跡,他又將碗移到嘴角,把全部的血飲如口中,側過臉,神色複雜的看了她一眼,便俯下頭最準她蒼白的唇將口中的液體全數渡入給她。
把碗放到一旁,他伸手把蓋在她身上的被子掀開,看著她腰間的細帶,沒有遲疑的解開了它,褪下她的全部衣裳,然後把自己的也褪盡了,俯下身子抱起她,走向浴桶。
浴桶的水隨著主人的進入蕩起層層水波,楚殤抱著初夏半坐在浴桶裏,水麵上蒸蒸上來的熱氣讓兩人的臉都蒙上一層水汽。
將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上,一隻手摟著她的腰固定住,楚殤側過臉對著床上,“紅夭,過來。”
這時,一隻小蛇從被子裏鑽出來,細長的舌頭‘絲絲’作響,聽到主人的命令,立刻滑下床,“蹭蹭”一下,身子一下子恢複原樣,然後乖乖的用身子環住浴桶,睜著大大的蛇眼守候在主人身邊,警惕的觀察四周。
楚殤的一隻手沿著她的手背一直到小肚子,凝神集中內力往她的身上灌輸,邊觀察著她的變化,浴桶裏的水頓時變得沸騰起來,一刻鍾後,初夏的臉由原來的蒼白變成了紫黑色,一會又變成了嫣紅,兩人的額間布滿了豆大的汗水。
許久,浴桶的水終於恢複平靜,紅夭識相的搖擺著身子走開,抖抖幾下就變成了幾寸的小蛇,楚殤抱著初夏出了浴桶,就在他一離開浴桶,浴桶裏的水瞬間變成了黑色。
輕柔的把她放在床上,而後自己也躺在她身邊,把她慢慢的抱在懷裏,耳邊是她緩緩的呼吸,閉上眼,一滴淚落下,沒入錦被。
冬天的太陽總是起得很遲,一整夜沒睡,感受著她的氣息,不久,她就會醒過來,她會不會,恨自己?肯定會吧。
窗外,天才蒙蒙的亮,耳邊有人的腳步聲,還有材火燃燒時‘劈啪’的聲。
楚殤起身,穿上衣服,然後在櫃子裏找了一套初夏的衣服,到床邊的時候,愣了一下,繼而耳尖變得滾燙,臉上更是可疑的泛著紅暈。
躊躇著,耳邊傳來了腳步聲,正是李媽端著飯菜,在門邊候著。
楚殤放下衣服,走到門邊開了門,低著頭說道,“我先回房換身衣服,你馬上過去給她穿上衣服。”說完他似逃的快步回了房間,‘砰’的一聲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