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啦,我就待在你身後就好,不會有什麼事的。就算有事,我相信哥哥也會保護我的吧?”
零向太一眨了眨眼睛,算是賣了個萌,太一白了零一眼,這要是個妹妹就算了,可這家夥可是個純爺們,賣萌這種事在他十四歲這個年齡真的好嗎?且不說年齡,就光看他的長相……嗯,跟個女孩子似的。
想到此處,太一在心裏不由得唾棄了一下自己,沒有想到自己還是一個妹控,更沒想到自己對弟控也有一些涉獵。
“算了,不管你了,想站在我身後那就好好待著吧,照顧好自己就行。”
“好的。”
太一叮囑了幾項注意事項後,就不再去管零了,而是將注意力放在了麵前這口“東皇鍾碎片”身上。
他抬起雙手,那圍住隱私部位的草裙無風自動,雙目散發著炯炯有神的金光,像是那自天上而來的神明一般。他嘴裏吟誦著的語言,似詩句,似古文,又似鳥語,仿佛全天下的文字都被他雜糅在其中。他那雙放著金光的雙眸在吟誦之時緩緩浮現出一口黑色的鍾體圖案,他古銅色的身體上逐漸開裂,一道道裂紋隨著吟誦時間的增加而增加著。
東皇鍾碎片一陣顫動,傳出鍾鳴聲,在零的感官裏,像是整個世界都被鍾聲所包裹,鍾聲無處不在,給人以一種心靜的感覺。
鍾聲隨著吟誦的高昂愈加激烈、響亮,太一那健壯的身軀也布滿了裂紋,胸口處更是脫落了一層黃銅色的塊狀物體,顯露出其中雪白色的胴體。
太一閉上了雙目,隨後又睜開,再次睜開時,那閃著金光、印刻著黑色鍾體的眼珠此時已經被一顆黑珠和一彎勾玉所替代,那勾玉不停地轉動,跟著那鍾聲的節奏所轉動著,以至於太一的臉頰上流滿了鮮血,但他毫不知情,也毫不在意。
零就這樣坐在一旁看著這一奇異的景象,也不去驚動太一,對太一身上所發生的現象並沒有感到任何不對勁。
也不知過了多久,在朦朦朧朧的睡意中,零隻記得自己睡睡醒醒大約有六次這樣,每一次醒來耳邊都圍繞著厚重、威嚴、沉重的鍾聲,隨後那鍾敲響的音樂便會逐漸變到平緩、舒適。
在達到第六次鍾聲高潮之時,零便抹了抹雙目,他的神情開始變得凝重起來,好像一會兒要發生什麼重要的事情,容不得他出半點差錯。
零抬起頭來,看到太一身上古銅色的地方已經全都變成碎片脫落在地上,太一就像是換了一副身軀,此時的膚色已經變得和自己一模一樣,膚如凝脂。
“看來哥哥也進行到最後的階段了,嗯,姐姐果然說的不錯,臨行前還塞給我這一段告誡。”零自言自語道,隨後眯起眼睛,瞳孔由黑至白。
“五個區域的雜質已經被哥哥剔除的差不多了,現在唯一欠缺的是……高等的血統,我想想喔,哥哥現在想要做的事情是……”零看著太一的背影,十分認真的想著,很不幸的是,姐姐並沒有將太一所要做的事情告知自己,雖說不乏有讓自己思考的意味在裏麵。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太一還是沒有任何結束的動靜,可那鍾聲的高昂時段已經要結束了,再繼續下去,等待著太一的很有可能就是死亡。
零那小額頭上早已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細汗,他也同樣的焦急難耐。
“五大區域的雜質剔除……每段區域都有一個東皇鍾碎片鎮壓……區域……血統……第六塊東皇鍾碎片……”零似乎抓到了一絲線索,但就是那一小小的光點他卻始終抓不住。
隨著鍾聲響度的遞減,零無望的抬起頭,他猛然看到,那五大區域的淪陷與崩壞,五枚碎片融合成了一口隻有半邊的殘破鍾體,而那五個區域紛紛對應著“金”“木”“水”“火”“土”這五行元素。而那鍾體,此時正屹立於五行的上方,好像要把五行都融在一起,然後在一齊破壞。
“破而後立!”
零興奮的喊道,他終於想通了,想通了太一的目的。
“原來哥哥是想要將體內的五種力量全部雜糅在一塊,然後再借助第六塊東皇鍾碎片的回歸力量,將那五種混雜的力量徹底粉碎,從而再引入全新的力量。”零的雙眸閃爍著崇拜之色,對於太一這般舉措他真是打從心眼裏佩服。
“太帥了!”零欽佩得喊出聲來。
姐姐曾經說過:“破而後立不難,最重要的是破後怎麼立,要知道,一旦支撐人體的力量破碎,人就會在那破碎的期間變得十分脆弱,整體的實力會下降到一個冰點,在這個時期,哪怕是一個嬰兒都能夠對其造成最嚴重的傷害。而且,在立的時候,立什麼,怎麼立,又成為了一個難點。”
零在小的時候,就經曆過了這種苦楚,他深知這種“破而後立”的痛苦。
隻見漂浮在半空中的太一發出慘痛的叫聲,“哇”的一聲便噴出了一口金黃色的精血。
“神體!”零看到那口金黃色的精血後,震驚的將這二字脫口而出。
這時,就算再懵懂無知的零也知道太一現在進行的是什麼了……
“造神……”
這是和自己經曆過的東西一樣,隻是自己有世界樹姐姐的幫助,這才能安然無恙的度過那最後的階段,饒是如此,自己還是昏睡了將近一年才蘇醒過來,想若不是這樣,自己說不定早就已經死在那個世界了吧。
“哥哥……”
太一顫抖地龜縮著身軀,他渾身冒著火焰,痛苦不堪,嘴唇幹裂如丘壑,皮膚皺褶,遠不及先前皮膚滑嫩的模樣。
“啊!”
“哥哥!”
太一發出了如獸般的嘶吼,零再也看不下去了,他猛地踏前一步,雙手凝聚著淡白的氣體,按照姐姐說的,當太一達到極限的時候,就可以運用那個仙術。但,零在踏出一步之後就再也沒有任何動作了,因為他看到了太一眼中的決絕。
那是一雙永不屈服的雙眸,眼中的鬥誌從未減弱,哪怕是麵臨著死亡的威脅,他也想要在鬼門關前與索命的無常鬥上一局。
“讓我……一個……人……解決……你……就在旁邊……好好看……著……”
太一目光閃爍,一拳將大地擊潰,以他為中心,裂紋不斷擴大,整片森林都為之而震動,而後那碎裂的大地又很快的恢複如初,太一便又揮動一拳,再次擊潰,恢複、擊潰、恢複、擊潰……
不知進行了多少回合,那恢複的力量似乎也變得稀少了,恢複的速度降低了不少,而太一也不再擊潰大地,他站了起來,即便火焰纏繞他也毫不在意,他看了零一眼,哪怕零知道太一並沒有惡意,但還是被這目光給驚嚇到了。
“零,往後退遠些,待會兒我怕不小心傷到你。”
“嗯,那你小心。”
見零遠遠的離去,太一像是鬆了一口氣,他麵色潮紅,目如利劍,火焰加身,遠遠看去如浴火而生的王者。
“哼,區區‘破而後立’,也妄想置我於死地,太小覷我了吧?”
太一冷冷一笑,隨著高吼一聲,那圍繞在周遭的火焰也不再纏繞著太一,火焰如可控之物,以太一為中心迅速擴張開來,將四周的樹木盡數燃燒,但那些被燃燒殆盡化為灰燼的樹木又再次的複蘇生長,宛若先前大地開裂的模樣。如此反複,直到太一再不放火,才得以結束。
“土水,火木,我已掌控,那麼還剩下金,又能耐我何?東皇鍾!歸隊!”
隨著太一的命令,那漂浮在半空中的東皇鍾第六枚碎片以光速回到了太一的身邊,和體內的半殘狀鍾體融合在一起,頓時太一身上發出金色的光芒,那幹涸枯竭之軀也隨之恢複過來,重現雪白之體。
“五行合,六鍾歸。神體重現!”
世界一片白芒,在零的感知中,一切所有全部消失,就好像那些花草樹木飛禽走獸打從一開始就沒有一樣。
太一緩緩走到零的身旁,輕拍零的腦袋。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越來越愛撫摸零的腦袋了。
“哥,你再這麼摸下去,我會長不高的。”
“嗬嗬,那就不高吧,反正你現在也不矮。”
“現在感覺如何?擁有神體的感覺。”
“想不到你還知道神體這個詞,看來你的姐姐沒少教你這些知識呢。現在的感覺嘛……”太一握緊拳頭,稍微感知了一下體內的情況,“那五道雜亂的力量中所蘊含的雜質已經被我清除了。”
零拍了拍太一健碩的胸膛,輕笑道:“那你的血統呢?我感覺你連那血統都給換掉了。”
“噢喲,你這都知道?我對你那從未蒙麵的姐姐真的是越來越感興趣了。”
“哥,回答我問題嘛,我能感知的到,但是就是不確定罷了。”
“你的感知很對,但還是有些差錯。你姐姐興許沒有教導過你這些知識吧。”太一輕咳一聲,組織了一下語言,重新開口說道:“我現在的血統並不是先前的,擁有神體後的我已經將那個極為強悍的血統力量剔除了,但是它的本源力量還是被我留了下來,換而言之,我現在就算擁有無數個血統之力也不會出現爆體的情況。而神體,也是一種最為強大的體質,能夠包含萬物。”
“這樣啊,那哥哥你的血統之力是不是就是你以前的血統啊?”
“沒錯,我現在的血統正是我最初始的力量。至於名字嘛,我倒懶得命名了,反正這股血統天下間應該也就隻有我能夠駕馭了。”
“那麼自大。”
“哼,話說,我先前倒沒看出來啊,你竟然也是神體,哼哼,你那姐姐還真是神通廣大,要不你介紹給哥哥吧?”
“才不,姐姐是我的。”零極為認真的說。
“哈哈哈情竇初開的臭小子。看你也是神體的份上,找個時間我教教你使用力量的方法吧。不過,在此之前,我們得回去了。”
“回去哪兒?”
“人類世界,差點忘了,我還有一個重要的事情沒做呢,再不趕回去,我怕那個家夥會被人宰了。”
太一苦笑一番,目光放向東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