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殺,誰心動誰死!(1 / 2)

紅綃低垂,羅帷飄搖。

錯金螭獸香爐裏煙霧嫋繞,暗香浮動。一雙修長婀娜的身影,在夜明珠的光輝下,纏綿悱惻。

房間裏隨處甩滿了褪下的衣衫,肚兜。芙蓉帳內,不時有銷魂蝕骨的呻吟聲傳來。那媚似春水的聲音,讓床榻上男子律*動的頻率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幾分。

“素素,得你如此。李瑾此生夫複何求?!”強烈而持續不斷的快感瘋狂席卷上來,欲望瞬時間天崩地裂。

激情過後,男子覆在女子身上,輕輕地喘息著。眉眼間看似滿足,卻蘊藏著一刹奇異的光芒。

“李郎,你方才所言可是真心?”女子脂粉未施,眼角眉梢卻因這無邊春色,而嫵媚生姿,風流無限。仿佛隻需她一顰一笑一個眼神,便可勾魂攝魄,讓世間男子臣服在她石榴裙下。

她叫素衣。是挽月樓最讓人神魂顛倒的青樓花魁之一。古人說,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說的,大抵就是素衣這樣的女子。

素衣纖手輕抵著男子寬厚的胸膛,唇角勾出一抹妖嬈的弧度。“你當真愛我憐我,至死不渝。生生世世都不願與我分離?”

“素素,我對你的心,難道你還不明白嗎?”男子握住素衣的柔荑,眉目溫柔,眼眸含情。俊朗的容顏帶著淺笑,仿佛罌粟一般,散發出致命的誘惑力。分秒不停地蠱惑著他麵前的女子。“難道你真要我把心掏出來給你看,才肯相信我的真心嗎?”

窗外,輕紗拂動。靡靡的歌聲,和女子放浪的媚笑聲,夾雜著男人粗重的喘息聲,隨風傳入素衣的耳朵。這樣的情景,對從小混跡於青樓的素衣來說,本應早已司空見慣。

可此時,素衣卻從來沒有一刻如現在一般,覺得窗外的噪音如此擾人心煩。

都說青樓是世間最無情之地!

它是男人的銷魂窟,女人的傷心地。

青樓女子的宿命,向來是朝如春花,暮似棄枝。縱被無情棄,亦不能羞。

在這裏,你隻能絕情棄愛,才能好好的活下去。

一旦動情,便如飛蛾撲火,隨時都可能萬劫不複。

可,青樓這種歡場之所,就當真沒有真愛了嗎?

這一局,她是不是應該繼續賭下去?

素衣抬眸,看向麵前男子深情款款的黑眸。她眼中幾番明滅,卻終是揚唇懶懶一笑,綻出一抹誘惑的弧度。“李郎,我自然是信你。否則,也不會委身於你……”

須知她素衣雖是青樓女子,卻並非任何人都可以染指的。三月前李瑾對她一見傾心。從此日日流連挽月樓,對她豪擲萬金。終以他持之以恒的堅持與耐力,俘獲佳人芳心。

眼中飛快地閃過一道流光,素衣垂眸,掩住了黑眸中的流光爍爍。“李郎,明日我就向夜蝶姑娘贖身,從此與你雙宿雙飛,隻羨鴛鴦不羨仙可好?”

“素素,你說的……可是真的?”眸光一亮,李瑾眼中似有片刻的猶豫稍縱即逝。

“傻李郎,我愛你勝過我自己。自然不再貪戀這紅塵三千繁華。”纖手勾上李瑾的頸脖,素衣踮起腳尖,在他唇畔落下一個清淺的吻。旋即嫵然一笑,掀開床褥,打開暗格機關,露出一個特製的箱子。稍微鼓搗之後,箱子便被打開,露出金光燦燦的珠寶。

“李郎你看,這是我多年的積蓄。它們足夠我為自己贖身了。隻是從此以後,我就身無長物。隻能與你清貧度日了。”

“無妨。隻要能與素素在一起,哪怕餐餐食粥,瑾也心甘情願。”李瑾的目光,絲毫不為那些價值連城的珠寶所動。反而緊緊地鎖住暗箱中的一隻蝶形玉佩,目光幽邃逼人。

“來,素素。為慶祝我們以後的長相廝守,我們先幹一杯。”李瑾穿好衣衫,起身走到桌邊,端起兩杯佳釀,遞到素衣手中。目光溫柔得似能滴出水來。

“好。”素衣也起身走到他身邊,接過其中一杯。旋即,又揚唇一笑。索性連李瑾手中的另外一杯酒也奪了下來。放至唇邊,又似想起什麼一般,將手一繞,挽起李瑾的長臂,笑容嫵媚妖嬈得驚心動魄。“李郎,不如我們來喝杯交杯酒。以慶祝你我今日之喜如何?”

“素素說什麼都好。”李瑾點頭一笑,毫不猶豫地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片刻後,他唇畔笑容尚未斂去,眼底卻有驚恐之色浮現。“你……給我吃了什麼?”

“素素如此愛李郎,又如何舍得在李郎酒裏加什麼料呢?!”素衣揚唇一笑,那笑容明明璀璨至極,卻偏偏帶著一種讓人心碎的淒惶。“我隻是把李郎給我喝的那杯酒,原封不動的還給李郎罷了……”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胸中翻湧不已的氣血讓李瑾劇烈的咳嗽起來。暗紅的血液大片大片噴灑在月白的衣衫上,染紅了李瑾菲薄的唇,讓他本就俊朗的容顏,更添幾分豔色。李瑾眉頭緊鎖,俊朗的臉上刹那浮起痛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