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人偶(上)(2 / 2)

“同一代……”丁寒起身去摸腰後的脅差。

然而在他握住脅差之時,白刃已經衝到了他的麵前。丁寒在他的惡鬼般猙獰的笑容中感受到了撲麵而來濃濃的血腥味――對殺戮的渴望。

軍刺劃過了丁寒的腹部,他倉促地閃過,刺尖劃破了他的上衣。穩住後,他調整姿勢用脅差給予白刃以迎頭斬擊。白刃橫臥軍刺,正麵接下來這一記斬擊。丁寒順勢給他來了一式勾拳,在拳頭距離白刃的下巴還有十厘米左右時,他感受到了小腹一陣脹痛――白刃以比丁寒快兩倍的速度朝丁寒蹬腿,巨大的衝擊力將丁寒重重的砸在牆上,複合材料的牆壁發出低沉的悶響。

白刃緊握軍刺朝丁寒刺去,丁寒側身勉強躲過,軍刺前端一指長的部份深深紮進了牆壁。他居然用冷兵器穿透了硬度堪比鋼板的材料!

白刃用軍刺橫向刮出牆壁,迸濺出星星點點的火花,牆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口子。

丁寒心裏暗自驚歎道這個軍刺到底是什麼材質,一麵退到另一側的牆邊準備著迎接下一擊。

“怎麼啦,已經沒有還手的餘地了嗎?”白刃舞弄著軍刺,嘲諷道,“莫非你隻是個贗品?為這可不像那個嗜血如狂的劊子手啊!黑――刃。”

軍刺刺入丁寒的胸膛,斷裂成兩截的脅差落到地上。丁寒咳了一口血,跪倒在地上,伸手握住刺入自己身體的軍刺。他低著頭額發擋住了他的眼睛,由於光線昏暗,白刃無法看清他的表情。

“真是令人失望,贗品。”

……

丁寒沒有回答。

白刃擰動手腕,企圖摧毀丁寒的心髒,但無論他怎樣用力,軍刺紋絲不動。

白認愣了一下,試圖抽出軍刺,仍然沒有成功。丁寒的那隻手緊緊的鉗住他的軍刺。他敏銳的感覺到丁寒的身上燃起了與之前截然不同的氣息。

“贗品……的確如此,但你又算得了什麼!”丁寒抬頭,目露凶光,眼神猶如深夜中發怒的猛獸。

“什……”白刃在與丁寒目光相交的那一刻,背後感到一陣寒意,他居然產生了畏懼!這……才是黑刃的真麵目。

丁寒拔出插在胸口的軍刺,緩緩地站起來,抽出一柄短刃軍刀。白刃握住軍刺迅速退後,擺好架勢,將軍刺指向丁寒,準備在丁寒采取行動前給他致命一擊,這次他不敢再有任何鬆懈。

“強化,彈射,展開!”兩人同時發令,青藍色的法陣在各自的腳下展開,兩人同時消失在原地。

黑與白的掠影相對衝撞,在密集的金屬撞擊聲中,濺射出點點火光。常人甚至無法用肉眼看清他們是如何招架對方,又是如何再次進攻,更不要說他們的動作細節如何了。

伴隨著牆壁的一聲悶響,雙方的動作停止了。魔術對於肌體的強化隻能維持極短的一段時間,白刃被撞在了牆上,反握著軍刺抵著丁寒的匕首,此時他的衣服也已經殘破不堪並沾滿血跡了。丁寒的現狀也好不到哪裏去,由於材質差距,自己的匕首已經傷痕累累,指間也不斷滲出鮮血。

“你不過……是一個隻會接受命令並執行的……殺戮人偶,一個失去自我的……修羅。”丁寒盯著眼前的白刃,喘著粗氣說,“你的刀刃……僅僅是為了執行與滿足殺戮欲,而並非為了……生存而存在。”

“你也有……資格說這種話嗎?”白刃怒視著他,艱難地質問道,“名為黑刃的劊子手!”

“以前的我或許沒有這個資格……”丁寒回答,“所以我要反抗,阻止這種事情的再次發生,這既是我的贖罪,亦是我的複仇。”

“哼,那你現在所憑借的……不還是那些人給你的力量麼?”白刃冷笑道,“就在剛剛……你釋放了那個殺戮的人格吧?像你這樣被選中的人,怎麼可能體會……我們這些曾經無力的弱者……對這份力量的渴望?!”

丁寒沒有回答,他將匕首壓向白刃的頸部。

“我……與你不同,我是自願接受改造的……而你,隻不過是個在陰暗處製造屍體的機器!”白刃爆發出一陣狂笑,不知哪裏來的力量附加於其身,讓他猛地發力彈開丁寒的匕首,反將軍刺架在丁寒的脖子上。

“原來如此,原來你自己對這份力量都無能為力,像你這樣的三流貨色是怎樣才被冠以‘黑刃’之名的?倒不如終結在我手裏,免得玷汙了這稱號!”

白刃發力。

血花飛濺,鮮紅色的液體猶如玫瑰在空中綻放,染在牆上,形成妖豔的圖案。

白刃痛苦地躺在血泊中,他的背後是三道相互交錯的弧形刀傷,正不斷的湧出鮮血,傷痕覆蓋在他的脊背上,他的風衣被染成一片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