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斯任翻來覆去地想著,一連幾天他都在琢磨這亊,後來他記起了一件往事,從中他得到了啟發。
那是黑鴿子來到父親身邊半年之後的有一天,陶斯任無甚要事,便想整理一下自己的行囊,因為軍旅居無定所,陶斯任的一些精貴字畫書籍和戰事日記有的在轉戰行軍中丟失了,他感到很可惜,現在幸存的也很零亂,他想趁著有這閑遐整理整理,於是他對字畫一卷卷地看,對書籍和日記一個個本子的翻,當他翻到一個藍皮本子的時候,看著看著就怒火燃燒起來,而正在這時,當時還是他屬下新八十八團團長的章本文,拿著一份兵員補充報表找他來了,看到他滿臉怒火,章本文以為是他的報表姍姍來遲在生他的氣,便想解釋,他誠惶誠恐的喊了一聲旅座,可沒等他往下說,陶斯任一拳頭捶在桌麵上擺著的一張舊紙箋上,還恨恨的吐出一句話來:“王八蛋,可惜我沒有親手宰了你。”當時章本文嚇了一跳,他陪著小心問:“旅座,你在生誰的氣呀。”陶斯任頭也不回,隻吐出兩個字:“往事。”
哦,是往事,隻要不是生他的氣就好,章本文舒了一口氣,他想,既然旅長有心事,他也不便打擾,便準備把報表放到桌上就走,他走到桌前去放報表,無意中他看到了陶斯任捶擊的那張舊紙箋,隻見上麵題著一首小詩。章本文喜歡舞文弄墨,看到是一首詩,便來了興趣,他邊看就邊念了起來:“玫瑰雖有刺,花香卻醉人,若遂藍橋意,一樣棄玉京。又及:男兒愛美人,古今皆成風,此前有失禮,但願莫記心。”
章本文念著,覺得這詩他好熟悉,細細一想,他嚇出了一身冷汗。天啦,這不是他在五六年前為他的把兄堯棍子寫的那首情詩嗎?怎麼到了他的手上?
也就在這時陶斯任側身過來,看他額角上涔著細細的汗珠,神色很是慌亂,便很詫異,問他:“章團長,你這是怎麼啦?”章本文在慌亂中吞吞吐吐應付:“我,我沒什麼呀,”說完臉色很不自然的就走了。對此陶斯任很不解,寫這首詩的那個惡人周堯昆,不是已經死了嗎?這詩和他有什麼關係,難道那家夥是他的什麼人,可是他姓周,他姓章,他能是他什麼人呢,陶斯任怎麼樣想也無法把這詩和他聯係在一起,可他分明看到他念了這首詩以後額角上涔出了汗,臉上神色慌亂,問他話又支支吾吾,走的時候臉色也很不自然,他為什麼要這樣?陶斯任百思不解,這使他在他心中形成一個迷團,並對他警覺起來。後來由於相互有隔閡,他防他擁兵作亂將他從擁有領兵之權的團長位子上調任旅參謀長,削了他的兵權,實際上把他架空了。現在看來,他派人行刺於他十有八九與這亊有關係,不過章本文與這情詩與惡棍周堯昆到底有著什麼樣的關係,他至今沒有弄淸楚。